程婧雅沒想到,一向跋扈的鍾明,竟在一個普通人面前吃了癟,不由好奇地打量著史晨。
只見史晨穿著一身休閑裝,臉龐如刀劈斧鑿一般,星目薄唇,皮膚皙白,氣質冷峻,竟是難得一見的大帥哥。
她頓時眼前一亮,抿了抿朱唇,俏聲開口,“先生,我叫程婧雅,剛才真是謝謝你。”
“不必,是他自找的。”
史晨不以為然,隨意地看了看女孩。
不得不,程婧雅還是很有魅力的,年輕漂亮,特別是那雙大長腿,讓史晨都不禁多看了兩眼。
程婧雅見他的目光從自己腿上劃過,臉微微泛紅道,“先生,你是禹市人嗎?可以告訴我名字嗎?”
“我叫史晨,是禹市本地人。”
史晨沒有隱瞞,這個女孩態度不錯,反正閑著沒事,索性和她聊聊。
“是嗎,我也是禹市本地的。”
程婧雅聲音帶著驚喜,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史晨性情寡淡,人也比較沉悶,都是程婧雅在找話題,聊了一段時間,覺得沒什麽意思,兩人各自閉目養神。
沒過多久,汽車到達了禹皇嶺下的鎮。
程婧雅和史晨告了別,獨自背著背包朝著山上走去,鍾明在後面一路呼喊追趕著。
作為北莽山脈難得的風景勝地,禹皇嶺這一帶一向比較熱鬧,遊人如織,甚至比史晨上次來時人還要多。
因為時間還早,史晨和慕懷庸兩人並沒有立刻趕過去看地,而是趁著機會在鎮上轉了一圈。
等到了中午,兩人吃過午飯,又找了一家臨山望景的茶樓休息了兩個時。
然後,史晨叫了一輛車,載著兩人直奔藥植園。
色已經入秋,禹皇嶺上的楓樹有的已經開始慢慢轉紅,點綴在蒼松翠柏的綠色海洋之中,塗抹出幾分絢麗。
不得不,林曼麗很有眼光,給林奎選擇的度假別墅區域,是難得一見的風水寶地。
背山面湖,蔥嶺環繞,風景優美。
連帶著史晨買下來用作藥植園的那塊地,也跟著沾了光。
這裡是一處山坡的西面,地勢平坦,土地肥沃。
本來林曼麗是打算將來開發成高爾夫球場的,結果被林奎做了順水人情,賣給了史晨。
此時農民種的最後一茬玉米已經收了,大片土裡長滿了雜草和野花,看起來有些荒蕪。
“真是一處好地方啊!”
慕懷庸用手指捏了一把地裡潮濕的泥土,對這個地方讚不絕口。
“等把這些草拔了,就要開始翻地,培土,堆肥,消毒,育苗……”
慕懷庸沿著田埂向前走,邊走邊,對於藥材種植這一塊,他可以算作半個專家。
史晨跟在他身邊,沒有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兩人走了一陣,前面忽然傳來爭吵的聲音。
“怎麽回事?”
史晨和慕懷庸對視一眼,不由加快腳步。
只見前方田邊上,四個滿臉痞氣的壯漢,將一個女孩堵著,雙方正在爭論著什麽。
不遠處,還有一個男人不急不緩地趕過去。
這一男一女史晨都認識,正是上午一起坐公交的程婧雅和鍾明。
“我勸你們趕快讓開,不然我可報警了?”
程婧雅聲色俱厲地喝道,眼裡卻帶著一絲慌亂和後悔。
早知道在大山裡也有流氓,她絕對不會一個人亂跑。
“哼!你報啊,你們糟蹋了我們種植的名貴藥材,就算警察來了,也一樣得賠錢。”
一個頭上染了一撮白毛的大漢有恃無恐地叫囂。
“你騙人,這明明就是野巨花,哪是什麽藥材?”
程婧雅據理力爭,在她手上,抓著一把剛采的野巨花,金色的花朵被捆成一束,花瓣簇擁在一起,十分好看。
“你別想狡辯,你手裡抓的可不是什麽野巨花,而是正宗的洋甘菊,是我們苦心培育的極品。”
白毛大漢痛心疾首地道,“沒想到,我們費盡心血眼看就要成功,竟被你采了,所以你必須賠償!”
“沒錯,必須賠償!”
其余三個大漢也跟著叫道。
“要是我不賠呢?”程婧雅沉聲道。
“不賠?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
白毛大漢三角眼一翻,緩緩逼近程婧雅,滿臉垂涎地道,“不賠也可以,只要你這個娘皮賠哥哥們玩幾,這筆帳就算一筆勾銷,怎麽樣?”
此話一出,其他人都發出嘿嘿的陰笑聲。
程婧雅嚇得變了臉色,想要逃跑,卻被兩個大漢堵住,頓時露出無助和絕望的神色。
恰好趕到的鍾明見到這一幕,頓時心花怒放。
美女遭難,現在不正是英雄救美,獲取芳心的時刻嗎?
“真是助我也!”
鍾明美滋滋地想著,大步上前,就準備呵斥這幾個人。
他身家好幾百萬,在市裡還有一些關系,幾個鄉村的地痞流氓,還不被他放在眼裡。
“豈有此……”
鍾明抬頭頂胸,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剛念了三個字,有人已經比他更快開口。
“你們在幹什麽!”
慕懷庸指著四個地痞疾步趕來,邊走邊呵斥道,“光化日之下,竟敢欺負人家姑娘,還不快滾開!”
慕懷庸年輕時也當過兵, 所以正義感爆棚。
鍾明嘴巴張得老大,完全沒了聲音,比吃了一大口蒼蠅還難受。
白毛大漢四人嚇了一跳,等看到出頭的是一個面相斯文,身材單薄的中年男人時,目光頓時變得輕蔑起來。
“你個老雜毛!敢管我們的閑事,給老子滾遠一點,再靠近一步,信不信老子削你!”
白毛大漢指著慕懷庸威脅道。
“你!”
慕懷庸氣結,正要辯駁,陡然發現眼角閃過一個影子。
他還沒看清怎麽回事,史晨已經站在他的前面。
只見史晨腰背挺直如槍,背負雙手,近在咫尺地面對著白毛大漢,一字一頓道,“立刻滾下磕頭道歉,我可以放你一馬。”
他聲音冷冽無比,如同極地深處的萬年冰風,讓白毛大漢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白毛大漢忽然清醒過來,惱羞成怒地道,“曹尼瑪!你誰啊,敢這麽跟老子話!”
“不跪是嗎?”
史晨面無表情地喃喃,突然抬起手臂,一拳砸在大漢的鼻梁上。
血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