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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異齋鬼怪錄》第21篇:軍訓驚魂夜
  第一夜

  雖然經歷過初高中的軍訓對其並不陌生,雖然經歷過艱難的高考並順利考取大學的喜悅心頭猶存,但是經歷了一天的烈曬後,所有好體力和好心情都幾乎消耗殆盡了。這次的軍訓應該是我人生的最後一次軍訓了,所以無論是體能訓練的負荷、還是住宿條件,都比以前更考驗人。房間只有四張床,進門靠牆左右兩排,床之間頭尾相連。新生訓練的第一天,大家都不認識,也沒多聊什麽都早早睡下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刺鼻的惡臭傳入鼻中。把我從睡夢中拉回到現實,撐開沉重的眼皮尋覓臭味的來源。似乎是從宿舍後面的農場傳來的糞便味,於是我起身想去關窗。卻突然發現對面床的A同學不見了,掃視了下不大的房間,其他兩位同學都在熟睡著。宿舍門一直是開著的,其原因在於:一方面午夜左右會有人來查房;一方面軍訓通常挑炎熱的盛夏,如果關上門會非常悶熱——當然軍訓用的宿舍是不可能有空調的。

  背後的汗滴還在流淌,炎熱又帶著一股糞臭的環境下,一旦醒了便很難再次入睡。我翻出包中的手機:晚上十一點,離查房還有一個小時,A同學會去哪裡呢?難道和我一樣也被惡臭擾醒,想出房門透透氣?於是,我也躡手躡腳地走出房門。走廊裡靜悄悄地,偶爾會吹來陣陣微風,掛著的洗淨衣物在衣架上輕輕擺動著。這裡是宿舍樓三樓,從樓上往下看,能望見軍訓的大操場。此時的操場沒了白日的喧嘩變得空蕩蕩,不過偶爾有人經過,是去宿舍樓旁邊的公共廁所。我心想,走廊裡不見A同學,可能去廁所了也沒準。睡不著的我想起下樓逛逛,因為在操場的另一邊是條不大的小河,下去玩會兒水也能涼快涼快。

  走過橡膠跑道,地上還留有白日的余熱感。我來到河邊,脫去上衣和鞋褲正準備下水。不知是不是因為剛脫了衣服關系,突然背脊刺入一股涼意。下意識的回了下頭,發現一女生正直挺挺的站在我背後。她穿著軍訓統一用的迷彩服,可笑得扎著倆小辮,心想這年頭哪還有人梳這頭髮?只見那女生指了指旁邊的告示牌——禁止戲水。

  我不削的哼了一聲,不太想搭理她,又撇過了頭去。突然又是一陣涼意刺入脊梁骨,頓時渾身寒顫,還打了個噴嚏。再一回頭,那女生已不見蹤影,總覺得特奇怪。

  “啊……”突然女生宿舍樓那邊傳來一尖叫聲。

  這下可好,且不說到底發生了什麽,這一尖叫可弄了個大動靜。只見宿舍樓裡的房燈零星地亮起。看來今天別想下水了,思量著趕忙穿起衣服,就當我剛要拉褲子拉鏈時。“你在幹嘛!”一聲不太標準的普通話鏗鏘有力得從我背後訓斥道,糟了是教官。

  “撒……撒尿”我拉上拉鏈的同時靈機一動的回答。

  “不講衛生!撒尿撒廁所裡!下次不準尿河裡!還不快回房!”教官呵斥著。

  “是!”

  慌張間回了房門,發現A同學又回到了床上,我看了下手機已是午夜12點了。我清楚的知道,不想惹麻煩的話,得盡快在教官查房前睡著。

  第二夜

  第二天似乎適應不少,同學間也開始熟悉起來。男人間的話題似乎總是離不開女人,我房間裡有個同學特別喜歡聊我校的女生,似乎在炫耀他僅用一天的時間,就摸清了全校女生的地。於是我突然想起昨晚那個奇怪的沉默者,便描述了她的特征。果然大家聽後都笑了,確實現在這個年代還有誰會在這個年齡段梳這類髮型的?又不是7、80年代,

而且詢問下來也沒人在白天看見過她,連我房間的那位“人脈通”也不識。這不禁讓我心中起了疙瘩——她明明是穿著軍訓用的迷彩服不是嗎?  熄燈後,大家都睡下了,我卻還在想那個扎倆小辮的某人。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睡意也慢慢襲來,恍惚間就快睡著的時候,突然我聽見有動靜。此時我是面對著牆側睡的,所以什麽也看不見,似乎是誰起身下了床並走出房門。動靜很小也很快就消失了,我轉過身來發現對面的兩個床位的A同學和B同學都不見。這次難道他倆一起上廁所?想著就怪別扭的。也不知道是時間到了還是怎樣,窗外的陣陣惡臭又開始飄進來了。這下我可又睡不著了,我翻開手機: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還有半小時可就要查房了,那兩個家夥現在跑開可真麻煩了。於是趕緊來到走廊向操場望去,試圖能叫住他們,可奇怪的是我等了許久都不見個人影。於是我又看了下手機,晚上十一點四十五分。眼看離查房時間還剩十五分鍾,這下我可急了。於是,我決定下去找找他們,奔跑間我已來到了宿舍樓旁的公用廁所邊。這個廁所十分簡陋更是彌漫陣陣惡臭,在門口不遠處就能聞到。我往裡叫了兩聲A、B同學的名字,而得到的回應,只有帶著惡臭的回聲,從黑漆漆的廁所裡傳出來外。無奈我又進去晃了圈,果然沒人。

  就在心存疑惑的時候又是一陣涼風徐過,發現門口有個人,透過月光我認出那是昨晚上的那倆小辮子。仔細端詳發現她非常乾瘦,只見她直挺挺地站在那兒望著我,怪嚇人的。當我正要詢問她時,我突然看見宿舍的三樓走廊裡出現A、B同學的身影,他們正往自己的寢室走去。當我再回過神並想和她話說時,奇怪的事又發生了,不愛說話的女生又不見了。陣陣惡臭環繞周圍、整個空操場悄無一人。遠處宿舍樓道裡,有光在晃悠,糟了查房時間到了教官已經開始查房了。我再翻出手機:午夜十二點。於是我趕緊奔回寢室。第三夜

  今天陽光異常的強烈,洗澡時,明顯感覺到身上有種刺痛感。熄燈時,腹部緩緩襲來饑餓感,教官有規定宿舍不準留零食,所以為了讓自己快點忘卻這麻煩的感覺,我迫使自己盡快睡著。

  “啊!”又是一聲尖叫從女生宿舍那邊傳來,我猛是一陣驚醒。摸了下肚子,饑餓感早已過了,翻開手機:午夜十二點。頓然我傻了眼,尖叫關我什麽事,更嚴重的情況就發生在我眼前,我房間現在就剩下我一人了。現在可是查房時間,要是教官發現了可是要體罰的,好家夥都到哪兒去了。我迅速從床上蹦下來,陣陣糞臭還是從窗外傳來,我立刻來到了走廊,幸好教官還未查到這層樓。或許因為剛才的叫聲大家都蠢蠢欲動,“好了好了,沒什麽好看的快回房睡覺去!”突然一聲巨響從樓下傳來,只見零星的手電筒光線在晃悠,是幾位凶神惡煞的教官,他們正向寢室樓走來。於是大家都回房了,只剩下我一人,心懸半空的緊張著。

  走廊裡還不見我室友的蹤影,我再往操場上觀望了會兒,只有越來越逼近的教官。但是,我發現,旁邊的廁所那兒有個人影,眯眼細看那標志性的倆小辮子我認定她是前兩晚撞見的怪家夥。奇怪,教官沒理由沒看見她啊,還是因為她是女生,所以不好意思罵她?

  “幹什麽呢?三更半夜的不睡?”這熟悉的呵斥——教官已經來到了三樓了!眼看就快查到我房間了,要是發現那兒一個人影兒都沒有,可得立馬去操場體罰的。教官們步步逼近,我想說些什麽但又不知說什麽,喉嚨裡微弱地發出些求救般地嗚咽聲。

  “是啊!D同學你在乾嗎呢?還不快回房”突然A同學神奇般地從房門裡探出腦袋,就好似不曾離開過。雖不知其因,但此時的我拔腿就跑回房去睡覺。不一會兒幾層微光掃過房間,一切似乎安然無恙。只有我緊張的心臟在我胸口怦怦亂跳,到底是怎麽回事?下半夜的時間可不能浪費在這個問題上,為了明天的軍訓,養精蓄銳是眼前最重要的。於是我馬上睡下了。

  第四夜

  白天一整天都在嚴格地軍事化體能訓練,沒機會和同寢室的人說上話。傍晚從公共浴室洗完澡回房後,又一怪事:才晚上八點半,我寢室裡的人已經熄燈睡覺了?!難道我被孤立了?氣不打一處來,無奈我也只能睡下了。

  連續三個晚上發生怪事,今天又那麽早睡下,實在是讓我難以入眠。過了熄燈的時間後,我仍然面朝牆壁側躺著。突然背後襲來一股重力,說時遲那時快,一個大手用力捂住我的嘴。我強力反抗,又是一擊重重地壓迫感。幾秒間,我完全被製服了。黑暗裡我只看見一面牆,觸感告訴我挾持我的不只一雙手。緊張間這股力量似乎想操縱我離開房間,下樓來到了宿舍樓後邊臭氣熏天的農場邊。此時,挾持我的力量松懈了,我猛地一撞衝破了那個力量。一回頭,好家夥果然是和我同寢室的三個同學。我剛想衝他們吼時,三位同學同時發出噓聲。詭異的三張臉都展露鬼抽般的表情——聳起鼻尖、眉頭緊鎖、大嘴撅起,似乎是在聞什麽東西,可是這臭氣熏天的農場除了糞便味還有什麽呢?突然我的鼻子也不自覺的抽動著,好像在這習慣的臭味裡,還夾雜著別的東西——好似香香的,我產生幻覺了?

  微弱的月光下,我聽見低喉嬉笑聲。農場方向不遠處緩緩有走來兩人影,只見人影往這邊越來越近,那好似幻覺的香味,也越發的濃鬱。只見走來兩個人,每人手捧兩碗泡麵向我們笑著。好家夥我可明白了,這神秘兮兮的一連串預謀原來是為了泡麵。A同學翻出手機,“現在是十一點半抓緊時間!快吃!”接過泡麵後只聽A同學一聲令下,大家便狼吞虎咽開吃了。我突然感覺非常饑餓,哪兒管的了那麽多一頓猛吃。

  舌尖還殘留著泡麵的美味,“酒足飯飽”後我們已經走在泥濘小路上。不仔細還發現不了,原來宿舍樓與廁所間,有條小路,能走向後邊的農場,當我正想問哥幾個整件事的來龍去的時。我又看見廁所那邊的倆小辮子,我停住腳步。突然A同學發話了:“怎麽?還想著泡麵呢,查房時間快到了,明兒再吃吧。”說話間那怪女孩又沒了蹤影。第五夜

  經過昨晚的泡麵之夜,總算解釋了些怪事的緣由。白日裡,室友也都和我解釋了來龍去脈。第一天晚上,A同學只是起床去了廁所,不過在那兒無意間發現了通往後面的小路。發現幾個農民在施肥,便靈機一動問能不能買碗泡麵吃。第二天晚上,B同學發現了A同學的“詭計”於是兩人一起吃了泡麵。第三晚C同學去私會女生,正好撞上了A、B同學,於是就和著大家一起吃泡麵,那天因為有點晚還好女生先回了寢室沒被發現,ABC三人迅速爬排水管進的房間。第四晚,大家猶豫著是否要叫上我時,正好C同學的女朋友那晚來不了,但又怕我膽小,所以不商量的,就把我挾持過去。嘗了好處大家自然是兄弟。

  “呵呵呵……原來是這樣,那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嗎。何必弄得那麽麻煩”已是臨近熄燈時間的晚上了。通過那幾晚的折騰大家似乎已是兄弟了,於是能夠坦然地聊著那見不得人的“泡麵勾當”。

  熄燈後,十一點整寢室四人齊出動前往“泡麵大本營”。據說今晚還能見著C的女朋友,我思量著難道就是那個扎倆小辮子的?可是覺著又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猛吃間,C女朋友才姍姍來遲,她今天似乎不想吃只是會會我們而已。月光下我清晰看見那女生是一頭很時髦的短卷發,似乎還染了色。完全不是我見過的那神秘女孩,我心一沉,越想那女孩越玄乎。

  “十點二十分不到點,今兒還挺早的。”吃完泡麵,A同學報時收尾。在回去的小路上我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而且現在也有女生在場更能問個清楚。於是我再次描述了所有看見那扎倆小辮女生的情形,頓時大家都停下了腳步回頭看著我。突然C的女朋友似乎想起了什麽,但什麽也沒說的獨自跑回寢室去了。本來就是個快要接近午夜的深夜裡,大家更是眼神凝重地什麽也不說。這反應反倒是更讓我不安起來,不一會兒來到了廁所邊,突然我壓低聲叫起來:“就是她!”

  就在廁所旁直挺挺地站著個乾瘦的女生,她是穿著和我們一樣的軍訓專用迷彩服。我們兄弟幾個都警覺地將目光鎖定,只見那女孩也直勾勾地望著我們。突然她轉身想走,正當我想去追問個明白的時候,C突然攔住了我,給我們看了條短信,發送時間似乎就在剛剛幾分鍾。是C的女朋友發來的,短信內容是:D第一次在河邊見到那女孩是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河對岸的小山丘是以前命時期的用刑靶場。別的且不多說,如果再見到她,可千萬別和她說什麽、更不能招惹上她。頓然,我們哥幾個都僵持住了,我在探頭去看時,那女的又不見了。我們四人相望片刻後,都不約而同的奔會寢室。此時翻開手機:晚上十一點四十八分,我緊緊地閉上雙眼。

  第六夜

  今天是軍訓的最後一天,最後一個晚上,不再是令人緊張的限時查房夜,學校舉辦了個新生聯誼會。大家都很歡快,還供應了很多食物,還有泡麵。此時的我捧著暖暖的泡麵,手心裡竄來一股暖意。突然又開始想念那個“泡麵大本營”了,於是我捧著那份泡麵, 獨自走到農場那邊。黑漆漆夜景裡透著臭味,想起前幾天驚心動魄的泡麵夜,又覺著這臭味沒什麽。

  “要知道,你們幾個是相當幸運的。”背後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是一個打扮時髦的女生,因為今夜辦聯誼會燈火很亮,能看清臉。但仔細觀察那乾瘦的身軀,我認出她,她是那個扎倆辮子的怪女生!

  “操場河對岸曾經是文革時期的靶場,而這宿舍則是關押那些將要用刑‘犯人’的監獄。這裡有段野史,那段特殊的日子了,這裡的警戒其實相當松懈,每天從早晨8點至晚上8點,“犯人”都是可以在操場上活動的,只是在中午12點整來巡個房。但是這邊的食物質量很差,縱然那些‘犯人’即將“上路”也沒個好夥食。住在後邊的農民倒是好心腸,但凡有人向那兒乞討,農民們都會送上幾碗面條來。現在那片農場早就荒廢無人了,有的只是些發臭的‘肥料’不斷在發酵……而那份好心腸似乎還在牽掛著,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女生婉婉道來,我卻聽地字字驚心。

  “另外,我只在睡覺的時候扎倆小辮,因為這樣第二天早上才不會蓬頭亂發的。因為我體質差,所以一直都在醫務老師房間住。我是歷史文學系的Z……”女生自我介紹後便悄然離去……

  我往農場那邊望去,黑黝黝的什麽也見不到。泡麵的熱氣隨風吹散,突然我也不知怎的朝著暗處說了句:“謝謝你們的好心,一切都已經結束了,謝謝……”

  我將泡麵輕輕放置於那泥濘的地上,獨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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