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我......”展昭與之對視,蹙眉佯裝不解,一瞬間卻注意到禿鷲右手二指相互一摩。
“郡主遇襲,情況不明,還請沈義士火速救援,將她平安帶回長沙。”禿鷲道。
“這......”展昭遲疑片刻,立刻點頭應允:“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此事不容有失,事成後我定在王爺面前記你大功。”禿鷲漠然一笑,笑比不笑可怕,世上除其無他。
“那你們......”展昭佯裝擔憂道。
“我們自有去處,你從上面走。”禿鷲食指向上一指,示意展昭從金錢堡地上離去,再兩指一撥,示意其他人跟隨,三人從密室的另一道石門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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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展昭一襲黑衣蒙面,攀上南陽一處高山密林,便看見沈仲元。
他凌空躍身剛落穩腳,忽聞一股異味撲鼻,只見一隻大杓迎面洶洶襲來,他向側一避,忽覺頭面一陣颼颼涼意,他扭腰側身翻騰,左腳一踢杓柄,大杓霎時離手。
此時忽聞風聲一緊,另一隻大杓劈頭疾至,展昭身在本空,剛才調整腰姿躲避第一隻杓子,如今頭面正衝著第二隻大杓撞去,他倒也機智,仗劍撐地,生生拔高了數尺。
“沈老二,你玩什麽把戲?”展昭道。
沈仲元巧妙換手,杓子從他手上數輪翻轉,又穩穩而握,他呵呵笑道:“最近獨創掌杓大法,給你開開眼。”
他雙手舞動雙杓,不時交替掌杓,還將雙杓拋高,在地上翻個跟鬥再花式相接,拋高杓子又凌空躍起,使了個燕子飛與展昭過幾招,落地穩握雙杓,比街頭賣藝雜耍的更精彩絕倫。
兩人對了十數招,展昭逐漸摸清門路,看準對方雙杓齊擊時,仗劍一擋,迅速扭動,兩隻大杓像扭麻花般扭成一團。
“哎呀,老三力氣不小……”沈仲元立刻松手,再晚怕手都被扭傷。
展昭見他松手,高起興來,仗劍以杓為中心旋轉,雙杓像風車般轉得飛快,他學著沈仲元交替掌劍,又將劍拋高,在地上翻個跟鬥再花式相接,又凌空躍起,使了個燕子飛,落地掌劍擺幾個漂亮的花式旋轉,最後將杓立於地上。
“我認輸了……”沈仲元自愧不如,垂頭喪氣拉著臉蹲在地上,雙手托腮,眼中卻一閃狡黠。
“老三,小心後背……”沈仲元一聲疾呼。
展昭警惕扭頭,背後毫無異樣,心知中計,倏然回頭向後一躍,哪知沈仲元從地上舀出第三隻杓子,趁他扭頭之際,立起向前一潑,展昭無處可躲,滿滿一杓“甘露”從頭淋了個透。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展昭抹臉一看,胃立刻翻江倒海般湧動,他惱怒道:“沈老二,你搞什麽名堂?”
沈仲元一計得逞,立刻向後躍開,咧嘴大笑,眼中充滿稚氣:“澆夜香,虧你想得出來,前兩天讓我躲在夜香車底半宿,熏我半死,最後一杓瓊漿玉露,承認承認......”
展昭頓覺全身臭氣熏天,甚是狼狽,勉強忍住嘔吐,惱火道:“把我弄一身,我怎麽見人?”
“管你見誰…..”
沈仲元得意地挑了挑眉,揚了揚手上的夜香杓,笑意滿腮道:“就知道打不過你,我把夜香桶埋地下,你果然中計……”
展昭上前一瞧,地上果然埋了個木桶,表面輕輕鋪上草,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端倪,剛才一上來便被對方雙杓纏繞,沒想到還有這麽一招。
“沈老二,你等著,下次有你好受……”展昭拍了拍身上,見他嬉皮笑臉瞧著自己,不禁一陣無奈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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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齊肩而立,對面遠處一處缺角的半山腰, 便是金錢堡地窖的出口。
“金錢堡出口的巨石已炸毀,出口與前山的鐵索橋也斷了,山頂遍布官兵,他們要脫身,只有往下跳,山下怪石嶙峋,墮山必死無疑,這下你該放心。”沈仲元道。
展昭搖搖頭,手觸下頜,滿腹疑惑道:“我總覺得,其中不妥,一切竟如此順利?對了,智化和艾虎兄弟情況如何?”
“嘿嘿,若非有我,豈能順利?他們早已自保逃生,黑妖狐並非浪得虛名。”沈仲元一聳肩,咧嘴笑道。
“可到頭來還是被晏飛跑了,他這一跑,多少女子受害。”展昭咬牙切齒恨恨道。
“金錢堡這趟勉強盡興......”玩世不恭的沈仲元兩指順了順嘴上的八字須,雙眸透著聰慧的自信。
展昭心領神會,眼中甚是狡黠,立刻道:“長沙的衝霄樓,更有趣。”
“休想忽悠我……”沈仲元不以為然地擺手道。
“衝霄樓的機關非同凡響,在裡面送命的有三百八十人,我可不敢坑害兄弟,你千萬別來。”展昭煞有介事道。
“三百八?”沈仲元摸著八字須,雙眼發光,顯然為之所動,展昭從懷中掏出水囊,仰頭便飲,以隱藏他又一狡黠之笑。
“時候不早,我得走了......”展昭走了幾步,正打算一躍而奔,突然又回頭道:“那丫頭......”
“多管閑事......”沈仲元蹙眉一歎,揮手示意展昭趕緊離開,臉上卻充滿煩惱。
預知趙菱如何遇襲,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