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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第898章 全意
只要能留住她,哪怕是囚禁她一輩子,他都願意。

「我知道你不會放我走,我也沒想過要離開這裡。」白露眸光裡盡是落寞寂寥,聽著他的挽留更是深覺惡心!

染上了不忠之徒,還為他孕育了子嗣,她的身子已經髒了…

可是她仍不願意與他共處一室,她得向姑娘懺悔贖罪,她惹來的男人,自然由她贖罪……

是以,她手上的長劍緩緩抵在纖白的頸項之上……

谷雨當真慌了,深怕她當真了結了性命,「小陸兒,我錯了,一切都是我的錯,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我們同去山門請罪可好?」

「不了,我覺得惡心……」

可以說打從出生就認識眼前的男人了,如果花了前半輩子的時間相處了解他,換來的仍是這樣的結果,說怨也不是,說恨也不是啊!

「如你所言,夫妻一場,請你不要汙了我的墓志。」再次凝望她擁有的曾經,白露不曾後悔付出的一切,隻怪自身識人不清了。

「不——」

她決然地閉眼求去的同時,谷雨撕心裂肺的也響徹了天際。

句僂的背影不顧她的逐漸無力的推阻,谷雨抱著對自己下手毫不留情的妻子,哭得像個孩子,大掌捂著不停從指縫中消逝的猩紅,也沒止住隨著血色蜂擁而出的溫度。

直到她的身軀逐漸沒有氣息,連余溫都不再時,他頓時失去所有的不平與不甘,茫然地抱著了無聲息的白露呆坐在正院裡。

她用性命來為他贖罪,然而沒有了白露,他的人生算計多年的富貴還有什麽意義?主子對她全心全意的信任,他又何嘗不是一心一意的愛她?

他以為,只要主子沒事,白露就會沒事,事實卻不是如此……

沒有了,他什麽都沒有了……

絕望的眸光再瞥見立於二門入口的石碑,他的心仿佛被利刃穿透般的痛苦難耐,原來白露根本沒有打算妥協……

此刻也明白,她提及不要汙了她的墓志,這個要求從何而來,原來她早就將墓碑篆刻完成就放在二門旁,只是他不曾回頭……

視人不清,以身殉戒,節氣難存,不得載名。

白露

短短的文字將她存在草草帶過,連痕跡也不願意留下,更不願意以他妻子的身份下葬,刻下那些字時她已經心死了吧……

淮歌寄樂,她的父母可是寄樂山的驕傲,門主引以為傲的兩個絕世高手,他們的女兒竟因他落得…連名字也不敢謄上墓志?

要讓他找不著兒子,白露的性子絕對說到做到,因為他的背叛,在這一瞬間他沒了妻子也沒了兒子……

倏地,谷雨如遭雷擊般放開了沒了氣息的妻子,好似確切地感受到了她的厭惡,哭紅眼眸瞟向正院裡妻子親手移植來的槐樹,踉蹌地起身顛簸地撫上樹身,嘴裡不停喃喃自語。….

「小陸兒…」

「如果染著你的血,能比較容易尋到你嗎?」

「你願意接受我的道歉嗎?」

「等等我,別走太快了。」

「我保證,真的,我不打擾你。」

「我能遠遠地看著你就好……」

搭給兩母子的秋千隨著夜風輕搖,內心蕭瑟得令人絕望,看向橫臥血泊裡的妻子時,他已將秋千的繩索捆成了心死的模樣,催力於長指上草草落下幾個字。

愧對妻兒,無顏面見。

不舍地再次看向白露,也僅記了她的拒絕,他毅然決然的回身背對,俐落地將頸項套入繩索。

那力道幾乎在第一時間扯斷了他頸項,搖晃在夜風裡的身軀旋即沒了掙扎,隨著夜風輕搖擺蕩……

【認識十年的老書友給我推薦的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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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上三竿,莊子裡的管事們都沒能見到夫妻二人,谷雨執掌幾個莊子已經有十多年了,從沒發生過這種狀況。

幾個管事憂心地趕往夫妻倆的住處,緊閉的門扉沒有任何外力破壞的痕跡,敲門敲了許久也沒人來應門。

幾人大感不妙,平日還有看家的小丫頭,怎麽可能沒人應門?

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血腥氣,幾個管事驚覺不妙,商量著是否該破門而入時,恰好見到陸淮拎著大大小小的玩具歡欣愉悅地走來。

見到熟識的人影,陸淮趕忙開心地上前打招呼,不明就裡地問道:「來了不進門,全杵在這還能長高不成?」

「淮爺,還好您來了,小陸兒不對勁兒啊!今天沒上莊子,叫了半天門也沒人應。」為首的張管事憂心地忘了緊閉的門扉。

「他們夫妻也不是孩子了,哪需要這麽擔心?」

陸淮想著可以見孫兒, 心裡愉快著,連忙安撫著門口的幾人,上前正打算敲門,迎面而來的血腥氣令他愣了愣。

長年在刀口裡舔血的直覺,因為那陣陣濃鬱的腥氣而渾身戰栗,心裡斷定那是大量的那是人血!

女兒與女婿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家裡怎麽會有那麽濃重的血氣?

「小陸兒?」他不安的心緒起伏不定,在腥風血雨裡闖蕩了大半輩子,也不曾像這一刻那麽的緊張。

「淮爺,我們已經喊老半天了……」張管事也是明白屋裡的腥氣不簡單,然而沒有人幫襯壯膽,他也沒那個勇氣去撞開那扇門。

「我進去看看。」陸淮明白怪不得幾人,他們都只能算是谷雨的下屬,怎麽敢闖他們的宅子,沒事還好,要是撞見兩口子什麽不方便的事兒,那可不是三兩句話能說得清啊!

「有勞淮爺了。」張管事恭謹地揖了個禮,心裡也大大地呼了口氣,總算找到能作主的了。

陸淮看了下四周,全人沒有任何異樣,輕擰了劍眉,輕點了大門旁的石獅躍上大門屋脊。

映入眼簾的正是面向槐樹隨風搖蕩的頎長身軀,再看正院裡的一地殷紅,陸淮心裡已湧上滿腔的懼意。

「淮爺?」張管事試探地呼喊。

陸淮已經認出了懸在樹上的身影,二門的遮掩使得他只見滿地血紅,院內靜謐無聲,令他的心懸在喉際,遲遲不敢下去面對正院裡的現實。

害怕失去的恐懼將他緊緊籠罩,逼得幾乎無法喘息,朝著門外的幾個揮手示意安靜,終究落在地面朝著半敞的二門走去。.

冬日青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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