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睜開了眼睛,一縷陽光照射到了我的臉上。-我沒有死,我還活著-
我仰面朝天,看了看四周的環境,這才發現我竟然在廚房睡著了。我剛要起來,就感覺渾身劇痛,似乎每寸皮膚都裂開了一樣。
怎麽會這樣,我剛才不是在做夢嗎?
我想努力坐起來,但下身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後背像是要被撕開一樣,稍微動一點,就會讓我緩好久才能平靜下來。
我這才意識到不好,夢裡的我被紫色霧氣包裹,整個人已經被燒得不成人形了。好在身邊沒有鏡子,要不然看到我現在的樣子,指不定多駭人呢。
就在這時,有什麽東西碰了我的左手一下,我斜眼看去,剛好能看到它的樣子,原來是冰封種子花盆。不知道為什麽,會被擺放在地面上,我明明將它放在廚房桌子上的。
我勉強可以將手臂抬起,剛好可以觸碰到這顆剛剛凸起的淡藍色的種子,心想-我不能培育你了,希望你能找到一個適合你的主人吧-
正胡思亂想中,我突然感覺渾身發冷,這才意識到正是從冰封種子裡傳出來的。我試著將身體放松,任由這股氣體在我身上來回亂竄,此時此刻,我也沒有任何顧忌的地方了。
一陣鬧鈴聲的響起,我急忙睜開了眼睛,拿起手機一看,7:30了。我急忙起身洗漱,收拾完畢後,換好西裝,剛要準備出門的時候,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剛才不是受重傷了嗎?
我急忙跑向浴室,仔細地檢查了一遍我的身體,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連傷疤都沒有。
而廚房的冰封種子,依然安靜地擺放在原處,似乎沒有任何變動。
就在我準備要出門的時候,我看到一顆粉色冰錐,正插在花盆的土壤裡面。
時間來不及了,我沒有再多想變出了門,尋思晚上回來後再看看怎麽樣。
一天的工作加訓練,我很晚才到達了家中,期間我並沒有像杜曉曼說關於培育冰封種子的事情,也希望能給她們一個驚喜。
當我到家後,發現從夢境裡帶回來的冰錐,已經不見了,而冰封種子已經開始發芽了,雖然只是長高了1厘米,生長出來了一顆,不仔細看都卡不清的淡藍色小葉子,但對於我來說,還是挺欣慰的。
而花盆的外側竟然出現了上下兩道光圈,中間似乎有一些符號,但都沒有點亮一樣。
我繞著花盆看了一圈,發現第一處的圖標是亮著的,竟然是我剛剛得到的冰錐圖樣。而第二個是一顆鷹頭的冰雕的圖樣。
我恍然大悟,原來我每晚做的夢,是為了找到培育冰封種子的物件啊。而冰錐很有可能被這個小家夥消化掉了,所以圖標會亮起來。
簡單收拾了一下,我把冰封種子放進了冰箱,我便躺在床上,開始思考起來。
難道我進入了冰封種子的夢裡,才能獲得培育它的物件?還是說真像袁天說的那樣,我們已經融合為一體,幫助它生長的同時,也是幫助我自己變強?但這次的夢境與眾不同,在裡面不光會感到疼痛,還有生命的危險。
想著想著,我來了困意,便準備睡覺了,也不知道過一會,我會進入什麽樣的夢裡,莫非還是那座火山?還是那段台階?
漸漸地我閉上了眼睛。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躺在一張石頭做的床上。石頭搭接的山洞,看起來格外眼熟。
“小兄弟,你醒來了?”一道聲音傳了過來。
我急忙坐了起來,看向聲音的來源,竟然是一個老頭,正坐在一個小桌子前,一邊捋著下巴上的長胡子,一隻手舉著茶杯,品嘗著杯中的茶香。
就在這時,我才發現他身後有一道樓梯,上下連通著。
看著我盯著他看,老頭緩緩地將手抬起,像我找了招手,說道:“恭喜你來到第二層,既然來了,就陪我下幾局棋吧,如果你贏了,就可以拿走你身後的那個。”
我順著老頭的手指方向看了過去,竟然是一顆鷹頭的冰雕,看來每個夢境都是有順序的啊,循序漸進地收集這些物件。
只不過這顆鷹頭似乎有點大,跟飲水機上的桶差不多大。這麽大個東西,那個小家夥怎麽消化啊,根本放不進小花盆裡啊。
我不再胡思亂想了,回過頭,看著老頭問道:“可以,怎麽個比法?”
“我們下三盤,如果你能贏一盤,就算你勝利了。”老頭緩緩地說道。
我看了看棋盤,原來是象棋啊。我還是學生的時候,就獲得過市裡的象棋冠軍,雖然很長時間不玩了,但不會差到哪去。
我走到老頭的對面,將棋子擺好後,得意地點了點頭,說道:“好啊,我同意。”
就在我話音剛落,忽然感覺四周開始不停地向上伸長,就連身邊的椅子,也不停地瘋狂生長起來。
我仰著頭,看著所有的東西向上瘋狂生長,我出現了一個想法:不,不是它們生長,好像是我變小了。
我急忙將頭低下看向腳面,發現我竟然站在棋盤中,而眼前無比巨大的身體,竟然是那個老頭。他完全沒有看向我,而是微笑著看著我的身後,還不停地說著話。
我立刻回過身,眼前的景象讓我大吃一驚。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自己,我自己正站在老頭的對面,用手調整著棋盤上的棋子,時不時的用眼睛看我。他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存在,有意無意的在暗示著我。
此時此刻的我,已經進入蒙圈的狀態下了,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給搞蒙了。但讓我更加驚訝的是棋盤上的棋子,竟然都變成了人。他們每個人穿著盔甲,手裡拿著武器,準備戰鬥著。
不知什麽時候,我發現我身上的衣服,已經變成了銀色的盔甲,手裡正握著一把長劍。
“我們開始吧!”正在下棋的我說起話來。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身邊的一個拿著刀的人,便向前走了起來。他跳過中間的一條河,應該是棋盤上的楚河漢界,將手裡的刀側在身旁,威風凜凜地看著對面的眾將。
而對面的老頭輕輕地咳了一聲後,從身旁也走出來了一個人。他手拿長槍,走到了之前的那個人面前,雙腿一蹲,一步便衝了過去,順勢將長槍向前一刺,正好刺中了他的刀背上。一聲金屬碰撞的穿出,兩人的身旁冒起了一陣白眼,將他們包裹在了裡面。
煙霧逐漸散去,而我方拿刀的人,已經倒在了血泊當中,胸口被刺了一個大洞。而對面拿槍的人,臉上似乎浮現了一抹鄙夷的神情,之後,便將長槍立在身邊,注視著我們的方向。
而我發現,倒下的我方人員的脖子後面,刻這一個紅色的-兵-的字樣。
這就死了?這是什麽路數?在象棋裡好像沒有見過啊,沒有一上來就能將兵吃掉的棋子吧!而且對面拿長槍的家夥,竟然能跑了好多步,即使是-車(ju)-也不應該出現在那個位置啊。
我這才看了看自己的位置,雖然不是最前排的-兵-,但我是第二排,難不成我是-炮-?但我的位置竟然站在正中間,而另外一個拿著盾的人,離我也不遠,讓我對眼前的布局,產生了極大的懷疑感。
這些人手裡的兵器,到底表示著什麽?
就在我還在思考的時候,我身旁一個拿著盾牌的人,走到我了我的身後,並且按著我的肩膀,不知道在瞄著什麽。
與此同時,從楚河對面,一個騎著馬的將士跳到了我的面前。他的手裡也拿著一杆槍,橫在自己的胸前。但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像我發動攻擊,而是看著我身後的人。
我被他這個舉動嚇壞了,剛想要逃走,就感覺背後忽然一涼,這種涼不是真正意義的觸感,而像是有一道光線射進了我的身體裡,讓我從心裡,精神層面上帶來的感覺。
我回頭看向正在下棋的我, 他雖然正著臉,面對著那個老頭,但余光似乎在看向我的位置,也不知道事不是我的錯覺,感覺他正輕微地搖著頭,就連我也不確定他是否真的有這個動作。
什麽意思?難道他不讓我亂動?怎麽可能,現在已經兵臨城下了,我也不知道對面的騎兵是什麽棋子,按兵不動的話,下一個回合到了,我不就只能任人擺布了嗎!
這一回合,我方似乎沒有任何人移動,這正是一個擺脫危機的機會,我該怎麽辦?我該逃跑呢,還是用手裡的劍試著攻擊呢?
說實話,來自眼前騎兵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他雖然完全沒有正眼看我,一直盯著我身後的人。但我被他們夾在中間,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成為戰爭的犧牲品,尤其剛才拿刀的士兵被殺,場面血腥極了,我可不想那樣的死去。
思考過後,我迅速掙脫了身後的束縛,開始向著右側跑去,想盡量離他們遠遠的。
“咣”的一聲,我像是撞到了玻璃一樣,一下子摔倒在了地面上,疼得我急忙揉搓著自己的臉頰。而我緩過來後,發現前面竟然什麽都沒有,難道我被空氣阻擋了?
我轉過頭看向剛才的位置,本以為那個騎兵要進行攻擊了,結果他竟然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盯著眼前的人。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楚河對面傳來聲響,在我轉過頭的一瞬間,一個身影便到了我的面前。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把長槍刺進了我的胸膛,我還沒有看清他長什麽樣的時候,棋盤一黑,我也瞬間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