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一刀未曾得手,絲毫沒有戀戰,連忙飛身後退。
正在這時,那柄長劍已然落地。“錚……”的一聲劍刃入土三七寸,一股劍氣在劍身激蕩,地面的灰塵以長劍為中心,向著四周席卷。
黑袍人舉目望去,一道身影如同羽毛一般從空中緩緩落下,那人腳尖點在劍柄,整把劍紋絲不動。
來人同樣青衣白袖,但是卻裹在厚厚的大氅之下。
他長發披肩,不梳不束,卻如流水一般柔順。
面色蒼白如紙,好似大病未愈一般,盡管如此,他雙目神光內斂,眼神之內隱隱有怒火,目光灼灼的盯著眼前的黑袍人。
顯然,這人的功夫極高,至少要高出李淮安一籌。
黑袍人隻稍稍打量便已知來人是誰。
“呵,這不是泰山劍派的病秧子薑淼嗎?”
黑袍人一張嘴就直戳薑淼的肺管子。
薑淼面無表情,一雙清澈的眸子下意識掃向李淮安的肩頭,之前黑袍人那一刀,李淮安終究沒有完全躲避,此時已隱隱有鮮血滲出。
邵東陽弟子之中,天資最高的不是這一代的執劍天下行走李淮安。
而是這個常年不曾下山,整日泡在藥罐子裡的薑淼。
或許因為他習武的天賦是在太高,從而遭到上天的妒忌。
從出生之後便患有體寒之症,甚至因為體寒,差點丟掉性命,幸好,那時遇見了邵東陽。
從此之後,薑淼成為了邵東陽的弟子,開始修習泰山的內功心法。
雖然寒症得以抑製,但是終究不能根治。
為此,邵東訪便江湖十余年,只可惜效果寥寥。
也因此,很大一部分江湖中人都知道泰山掌門有一個病秧子徒兒
但見過的人實在太少,也許哪怕是薑淼當面,也是鮮少有人能認得出。
更何況,他那標志性的青衫白袖皆在那褐色大氅之下。
“果然狗嘴吐不出象牙,吃什麽吐什麽,當真是臭不可聞。”
此言一出,黑袍人眼角的青筋嘣嘣直跳。
目光也轉向了薑淼身後,便看見一青衫白袖的靚麗身影緩緩走上前來。
她嘴角噙著笑,一邊走,一邊道。
“但是,閣下可當真是生了一雙好招子……”
黑袍人聞言,心中怒火降了三分。
“我當是誰這麽牙尖嘴利,原來是泰山劍派的時昔花,邵東陽果然收了一個好徒弟……。”
時昔花絲毫不在意黑袍人的嘲諷,反而自顧自的繼續說道,
“看來閣下也意識到了,出門在外的也隻敢把這一雙招子露出來……,嘖嘖嘖……”
時昔花嘖嘖歎息,也不知道是感歎黑袍人,還是在可惜那雙招子。
黑袍人目光陡然轉冷,手中長刀也緩緩轉向了時昔花。
“鏘……,”
時昔花右手拇指頂在劍格之上,微微用力,長劍出鞘半寸,她的嘴角依然噙著笑,但是她的眸中已是殺意翻滾。
“呼啦……,”一聲,披著大氅的薑淼輕飄飄的落地,右手隨意的搭在劍柄之上。
“咳咳咳……。”
薑淼的身體還是有些虛弱,尤其是深秋天氣轉涼了之後。
“我只有一問,不知明公一家慘死,是否出於閣下之手。”
“是。”
黑袍人理所當然的回答。
然而,薑淼那放松無比的手腕一把便抓住插入地中的長劍。
下一刻,
薑淼已經踏出數丈之外。 沒有多余的廢話,殺明公者必死。
然而,就在這時,天空之中一個煙花猛然在天空上炸開,化作一個詭異的圖號,數息過後,那圖案便盡數散去。
黑袍人見此,也明白是時候該撤離了。
隨即沒有一絲留戀,轉身就走。
薑淼見此,心知不好,料到敵人會撤,卻沒想到撤的如此果斷。
想到此處,速度不自覺的又加快了三分。
“咻咻咻……。”
正在這時,一群等待已久的黑衣人立刻上前,將黑袍人遮擋起來,隨即便是一輪弩箭齊射。
面對著鋪天蓋地的弩箭,薑淼不得不轉攻為守,整個人也飛快的向後倒退回去。
一輪又一輪的箭雨的掩護之下,黑袍人轉眼就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之中。
“”就這麽撤了?”
“還真是……果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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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山林薄霧還沒盡數散去,一條蜿蜒小河在山下緩緩流淌。
岸邊,有一垂釣者已經早早而來。
那垂釣者身形略顯消瘦,寬大的鬥笠蓋在臉上, 身披大氅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此時正躺靠在一塊巨大的青石閉目養神。
他雙手環胸,仔細看去,隱約能看到懷中似是抱有一把劍。
青石岩上有一條深深的裂痕,縫隙之中插著一支魚竿。
魚竿的任性極好,垂釣者的雙腳都搭在上面,魚竿卻只是輕微的彎曲了一點,此時正隨著微風吹過而輕輕的上下搖擺。
陡然之間,那魚竿彎出一個巨大的弧形,仿佛是承受了巨大的力量一般,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吱吱之聲。
還在閉眼小憩的垂釣者猛然起身,一隻手扶了扶鬥笠,露出一張清秀俊朗的面容。
少年嘴角噙著笑,眉梢眼角鬥透漏著喜悅之情。
站起身,右手把懷中的寶劍輕輕放在青石之上,隨即雙手抓住魚竿就是一記甩杆。
……,
魚竿的弧度越來越大,然而那水中得魚兒的力氣似乎更大,少年一時之間竟然沒有將其提出水面。
再次用力,“吱吱吱……”魚竿似乎馬上要不堪負荷,即將折斷。
“嘿,釣了這麽多年的魚,頭一回見過這麽大的……。”
說罷,少年氣沉丹田,一股真氣順著他雙手被他灌入魚竿之內。
隨即雙臂用力,那魚竿陡然之間恢復成原狀。
“嘩……”
一道影子在魚線的纏繞帶動之下破水而出,隨後“噗通”一聲落在了少年的腳邊。
ps:下班太晚了,碼字碼睡著了,醒來已經是凌晨四點多,趕忙發了一章,今天下班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