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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叔是隻貓》第48章 舊金山往事(下)
  走了20分鍾才穿過第一條街道,比預計的時間又晚了,看來能在遲到1小時內趕到幼兒園就不錯了。提著兩個不算輕的袋子,加上一小袋馬卡龍,母親才剛停下休息了下就立馬神色緊張的繼續前行了。

  這段路行人不多,但是光天化日的天都沒暗,女人就發現身後有2個高大的紅脖子青年鬼鬼祟祟好像在跟著自己,即使不是尼哥,那也絕對不會好到哪去。這條街還不算自己社區那片,所以沒有這麽多巡邏的警察。

  希望國的警力這種東西完全是看哪個社區交的稅多,富人區通常百米就有一輛巡邏車,窮人區可能幾公裡才看到一個警察。不誇張的舉個例子,如果一個窮人區有人打911叫救護車,那車到先下來的肯定是2個手持步槍的尼哥警察,然後才是救護人員。當然這種事情很少就是了,因為窮人喊不起救護車。你覺得這樣叫一次救護車得花多少錢?1000刀樂?對不起那是陣對普通人的。這種至少2000起,警察出警不要公務費啊?

  言歸正傳,帕尼的母親肯定不會有遭遇什麽不測,因為古語還有雲:否極泰來。當一個人倒霉到極點的時候,總會有好運發生,所以才有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種話。

  現在的帕尼母親,腳步飛快,心理害怕到了極點,甚至她都忘了可以扔掉購物袋,隻帶著點心跑了。

  這鬼天氣,白天熱的要死,但就有那麽一位不怕曬的流浪大叔,帶著遮陽帽,蹲在街角的陰影裡,看著廢報紙費雜志,吃著不知道哪撿來的爛蘋果和漢堡。

  母親也這時看到的正是這位流浪漢,滿臉胡子拉碴,亂糟糟的長發遮掩了半張臉,即使坐在地上都能看出身形高高瘦瘦的,腳下是很多很多的廢報紙雜志和書籍,被他整整齊齊疊在那,可能是去賣錢的吧。

  ‘2個壞人還不夠嗎,怎麽前面又有個流浪漢。嗚嗚嗚嗚,上帝啊,Tiffany啊,老公啊!’女人現在都不知道該像誰求救了,她是真的跑不動了,路上即使有行人看到都是冷眼相向,沒有人會幫她一個亞裔女人出頭或報警。

  就在這時那個流浪漢大叔站了起來,母親已經絕望了,但卻也清醒了起來。掏著小包裡的錢包往遠處一扔,扔掉購物袋,接著抄起手機邊走邊準備報警。

  流浪漢和女人擦肩而過,並沒有散發出那種刺鼻的臭味和汗酸味。雖然黑色T恤髒兮兮,牛仔褲破破爛爛,但也只是地上的灰塵染的。腳上穿著一雙卡其色的工人靴,左腳開裂的鞋頭還纏著好幾條膠帶勉強粘合著縫隙。步伐沉穩而有力,就這麽站在了身後兩個紅脖子青年面前。這與眾不同的流浪漢,不由得讓慌不擇路的帕尼母親短暫的回頭看了一眼。

  “黃皮猴子,滾遠點,嗶嗶嗶嗶。”一串威脅夾在著髒話脫口而出。也不能怪這2個高壯的青年會看不起亞洲人,這年代甚至多少年後都沒什麽區別,排斥有色人種雖然不合法,但卻是現狀。人總得有發泄渠道,在各大州的法律,尼哥們現在都快爬到頭上拉屎拉尿了,還不能欺負欺負黃種人嗎?

  事實上這兩個青年本來也沒想對那個女人怎麽樣,光天化日你還想殺人越貨?不可能的,看到一個單獨行走的亞裔女人手裡拿著一堆東西,就起了點小心思,打劫拿到錢後也不準備動手動腳的,搶了錢後馬上跑路才是正常人該乾的。

  流浪漢沒有說什麽,就這麽站著,一手微微探前,一手在背在身後揮了揮,

示意女人離遠點。在就女人側頭看到這一幕時,手中的報警電話也通了,這是標準的錄音播報“您好,這裡是911呼叫中心,請稍等,我們正在安排調度員....”  “法克。”見流浪漢沒什麽回應也沒動靜,較胖的那個紅脖子青年果斷揮出一記直拳,直取人臉中門。

  有勇無謀,全身破綻,上來就用直拳,中門大開,簡直中看不中用。這是流浪漢的判斷,偏頭微微一閃就躲過了,探前的左手一個標指直取青年的太陽穴。一個照面,青年就被一指寸勁點的頭暈目眩,差點宕機,踉踉蹌蹌坐到地上,一個勁的揉著腦袋識圖讓自己恢復視力。

  旁邊高一些的青年一看自己同伴被擊倒了,頓時慌慌張張拿出一把匕首揮舞著企圖嚇退流浪漢。有些不甘心被一個黃皮流浪漢打敗,又害怕自己上去也是白送。

  猶猶豫豫之間,一陣勁風襲來,只見那流浪漢一個快步側身襲來,一瞬間身體微微下沉,左腳朝著青年膝蓋外側隱蔽的一踢,瞬間青年失去重心向前倒來。

  這還沒完,後續左手掌峰直插胸肋骨,橋手相接隨後握拳寸勁發力,這高個子青年一時間差點被打的岔氣了,手上的匕首早就掉在地上,隨後人也躺在地上捂著胸口一直打滾。

  整個過程流浪漢出手如鷹撮霆擊,收腳如飛燕還巢。

  寫了這麽多其實也就幾個呼吸的事情,流浪漢連大氣都沒喘一口,稍等片刻後見2個紅脖子青年艱難的爬起互相扶持著踉踉蹌蹌就跑了,也沒有追擊的意思。

  “喂,您好,這裡是911呼叫中心,請問....”

  “沒事了。”顫顫巍巍的掛斷了電話,女人小心翼翼的上前想要道謝。

  “咕嚕咕嚕…”一陣不和諧的聲音從流浪漢的肚子裡傳來,流浪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背著的右手伸到肚子上摸了一陣,覺得有些尷尬。本來很帥氣的英雄救美,就這麽被毀了。

  “您好,非常感激您的出手相救,如果不介意的話,這裡有些小蛋糕您可以先墊墊肚子。今天實在家裡有急事,還有2個孩子等著我去接他們。如果可以的話,明天我到這來找您,請您吃頓大餐。”母親很想好好感謝這個流浪漢的相助,不但把帕尼的生日小蛋糕全給了他,還撿起錢包掏出了所有的紙幣想塞給他。

  “謝謝夫人的好意,錢就不用了,我不缺錢,因為我有很多時間。”順手接過馬卡龍,一個接一個就往嘴裡塞了起來,但他沒要錢。

  女人聽著也很奇怪,有很多時間和不缺錢有必然聯系嗎?

  回到角落的流浪漢一邊吃著馬卡龍,一邊在書堆裡翻著什麽,“這本故事集送給你的孩子,作為我吃了他生日小蛋糕的謝禮。我看見裡面有生日蠟燭,5根的話是5歲了嗎?”

  “是的,今天是我女兒5歲的生日。謝謝你的禮物,我想這一定是份很有意義的生日禮物。”女人接過那本書,看了看封面的書名---《The Worlds of Robert F Young》羅伯特·富蘭克林·楊著短篇小說集,書還挺新的,裡面似乎還夾著一張書簽,應該是這個男人看過的。

  小心翼翼都收好放進包裡,女人再次鞠了一躬感謝道“我叫Jane hwang,能知道下先生您的名字嗎?至少我想記住恩人的名字。”

  “emmm,我想想....”流浪漢脫下帽子撓撓了頭,眼中露出一絲迷茫,似乎好久沒用名字了,連自己都忘了,是失憶症患者嗎?裝模作樣的話這演技都可以去競爭奧斯卡影帝了,算了還是不要以己度人隨便編排別人了。

  “好像以前有人叫我TT,Time Tinker。”男人好像終於記起了一個外號一樣的名字。

  “時間修理者?難道您以前是鍾表修理工嗎?這可是門好手藝啊。”不管男人這個稱呼是真的假的, 但她欣然接受了,至少下次來請他吃飯的時候有個稱呼了,時間修理者,挺有意思的外號。

  男人對這個稱呼不以為意,戴上帽子接著把最後一個馬卡龍一口吞下“可能是的吧,修理時間錯誤的人。夫人你也趕緊去接孩子吧,以後別再一個人傍晚的時候在街上走了。”

  臨走前,帕尼母親又好好看了看這個流浪漢,似乎想把樣貌記下,不過實在帽子長發加滿臉胡渣要看清太費神了。

  回家路上,回憶起那個TT,那人面相雖然邋遢,可仔細看著劍眉星目、棱角分明,臉上雖飽經風霜,但卻精神奕奕。說是流浪漢,可又會那種只有電影裡看到過的種花功夫,只是兩招就能把比自己壯一圈的兩個青年打倒在地沒法還手。

  女人開始胡亂猜想這個流浪漢來頭肯定不簡單,流浪漢或許只是他掩飾自己身份的裝扮?是特工嗎?或者只是個失意的功夫演員?

  匆忙趕到幼兒園,見到兩個孩子才回過神來今天遭遇到的一切,慶幸著還好遇到了那個TT,一瞬間抱著孩子就喜極而泣起來,Tiffany和leo都被母親哭的不知所措了。

  在那之後母親帶著丈夫去那條街找過Time Tinker,可那人卻像從沒出現過一樣,從此消失不見了。偶爾開車路過也總是會停下車看一眼那個角落,每次也都空無一人。就算問街上的商店攤主,似乎也沒有人見過什麽高高的亞裔流浪漢。

  他是什麽人?他來自何方?又要去哪裡?或許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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