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上頓時發出一陣綠色的光芒,形成一個屏障,將李暮保護在後。
白衣惡靈似乎被激怒,它猛地張開嘴巴,整個屋子內都想起了那令人窒息的“咯咯”聲。
恐怖的聲音從四面八方襲來,聲音的能量直接無視了戒指發出的綠色屏障,直接鑽進耳朵,深入大腦。
“唔!”
李暮痛苦的捂著耳朵不由得蹲下身子,但捂住耳朵並不能減輕他的痛苦,那些聲音似乎是從腦海深處傳來的,不斷地抨擊著他的精神。
頭上頓時沁出秘密的汗珠。
李暮強忍著不適,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但那聲音卻詭異無比,帶著某種催命的可怕能力,一口鮮血湧了上來,但李暮卻強行將它吞了下去!
如果真的將血液吐出來的話,血腥的氣味極大可能會刺激到白衣惡靈。
涉及到自己的生命,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致命的可能發生。
吞下自己的血液聽起來有點不可思議甚至還有點惡心,但相比起在野外實訓時,因為苛刻的條件,他沒少喝過動物的血,甚至連腐肉都吃過。
所以李暮才會毫不猶豫的將湧上來的血液吞下。
白衣惡靈被戒指的光芒擋在前面,暫時無法前進。李暮強撐著睜著雙眼緊盯著眼前的情況,看到那綠色的屏障閃爍著似乎能量不穩,仿佛下一秒就會碎裂,他便明白,這個戒指並不能幫助自己撐住太久的。
一定要離開這裡!
李暮踉蹌著從地上爬起來,腦海中那詭異的聲音還在繼續著,在他眼前的事物晃動著,似乎有重影出現。
他必須要保持清醒離開這裡!
他要去廚房裡,將窗戶砸開,然後逃出去。
李暮費力的靠著牆向廚房移動著,同時保持著左手在前的動作,注意著綠色屏障的變化。
白色惡靈詭異的將腦袋轉了過來,嘴角忽然裂開,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下一秒,白衣惡靈消失不見。
李暮沒有猶豫,強烈的求生欲激發了他身體的潛能,隻三秒,他便竄進了廚房裡。
拿起桌上放著一個還沒有切開的西瓜,用力將其砸向玻璃。
“哢嚓!”
玻璃應聲而碎。
而西瓜也碎了一地,紅色的西瓜汁和瓜瓤濺落在各個位置。
得虧了這是在美國,要是在華夏的話,這玻璃還真不一定碎。
來不及猶豫,李暮當即向那窗戶鑽去。
尖利的玻璃將他的手劃傷,但李暮卻不覺痛楚,一點傷痛和生命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此時他的前半身已經在外面了。
只差一點,他就可以脫離房子了。
突然,左腳腳踝處一陣陰冷刺骨的感覺席卷全身。
李暮的心猛地一沉。
他回頭一看,一隻慘白的手正緊緊地扣著他的腳踝。
緩緩地,一顆被黑發遮蓋的頭顱漸漸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
李暮不斷掙扎著,想要掙脫那隻手,但惡靈的力量出奇的大,不管他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該死的!這個鬼東西怎麽這麽難纏?!”
在說完這句話後,李暮的身體被一股大力猛地往後一扯,他摔在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割裂,粘粘的粘在身上。
同時一股血腥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身上火辣辣的痛處刺激著他的精神,使他保持著清醒。
“咯咯咯……”
白衣惡靈發出一聲低笑,
似乎是在嘲諷對方。 它緩緩爬向靠在廚櫃上的李暮,腐臭的味道撲面而來,它身上帶來的壓迫感令李暮的身體僵硬,動彈不得。
此刻,他與白衣惡靈之間已經不到三十厘米的距離。
戒指的能力不知何時失靈了,影靈也不知道被困在了何處,除非出現奇跡,否則李暮必死無疑。
“雖然這是必死的局面,但就這樣死了,還真是不甘心。”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白衣惡靈已經開始對他發起了攻擊,視線變得模糊起來,腦海中那道聲音愈來愈大,刹那間,眼前一片黑暗,李暮耳鳴不止,他下意識的掙扎著,再次睜開眼,周圍的景色卻是變了另一個模樣。
此刻他身處在一條繁華的公園街道上,人們悠閑的走在路上,一邊散心一邊與同伴聊天,不遠處的草地上,幾個小朋友放著風箏,發出開心的笑聲。
李暮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這裡,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亞洲人面孔。”
李暮蹙眉觀察著周圍的人,這時,前方的路口走來幾個身穿和服的年輕女子。
“阿裡嘎多……”
“這裡是日本?”
他清晰地聽到了那些人說的話,再加上那幾個和婦女人,自然便確定了自己所處的地方。
“是那隻惡靈?這就是它的殺人能力?”
這時,一個老者推著老舊的攤車緩緩走了過來,上面放著幾份報紙,李暮一眼鎖定了上面的時間——
1978年6月21日
“時間倒退還是它製造出來的幻覺?亦或是,它擁有時空的能力?”李暮臉色陰沉,他一直知道那東西很厲害,但沒有想到它竟會這麽強大。
但是為何,它要將他帶到這裡來?
“不對,從其他人對我的無視來看,我很有可能是進入到了一種特殊的空間,而我因為是外來者,本就不屬於這裡,所以他們無法看見我,它一定是想給我看什麽。”
似乎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李暮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但並沒有痛楚傳來。
“這樣看來,這裡倒是和夢境有點相似。”李暮思索道,“或者,我是在它生前的記憶裡。”
但這些畢竟只是猜測,李暮還無法做出準確地判斷。
“應該盡快找到它,我有種預感,如果在這裡被它殺死的話,那麽現實生活中我也就被宣告死亡了。”
想到這裡,李暮開始在這座公園裡走動起來。
出於某種感覺,冥冥之中仿佛有什麽指引,李暮來到了一處草坪上。
在他面前不遠處,那幾個小孩似乎玩膩了風箏,此刻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什麽。
他們似乎在嘲笑著什麽,並時不時的推搡著某人,這似乎是一件孩童欺凌事件。
李暮微微皺眉,上前離得更近些觀察情況。
那群熊孩子將一個身穿白裙的瘦弱女孩兒圍了起來,正不斷的推搡、踢踹著對方。
小女孩兒披散著的頭髮被其中一個孩子用力扯著,將她帶倒在地,她的臉上掛著淚痕,此刻卻默不作聲,趴在地上任由被但對方欺凌。
潔白的裙子早就沾上了髒汙,她的嘴角甚至染著帶土的血跡。
李暮雙手攥緊,他下意識上前想要將小女孩救出來,然而就在他的手將要碰觸到她的時候,眼前場景忽然轉換,他瞬間出現在了一間老舊的木屋裡。
這個房間內的陳設十分簡單,但地板卻擦得乾乾淨淨,桌上放著一張相框,照片上,一個身穿白色裙子女孩站在中間,在她身邊兩側,則站著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
男人神情冷漠,女人的表情雖然稍微緩和些,但嘴角的笑容卻看上去很面前。
而站在中間的小女孩,就是剛才在公園見到的那個,雖然在公園時她臉上帶著髒汙看不清楚容貌,但以李暮的眼力,自然能夠分辨出來。
小女孩面帶微笑,看上去很快樂。
“喵~”
一道貓叫聲忽然響起,李暮身形微怔,循著貓叫聲看去,一隻純黑的大貓就站在門外,頗有靈性的回頭看著門內的他。
一人一貓目光對視。
“喵~”
黑貓有些催促的叫著,似乎想讓李暮跟它走。
“這是,那隻黑貓?”
李暮打量著它,沒有急著行動。
回想著之前在家中見到的那隻黑貓,那雙綠油油的貓眼,卻與眼前這隻不同。
它的眼睛是黃色的。
黑貓見他不為所動,再次叫了一聲催促,李暮想了想,便抬腿跟了上去。
在黑貓的帶領下,他很快來到了客廳。
公園見到的那個小女孩低著頭跪在地上,在她身邊,那照片上的女人站在那裡,手中拿著一根戒尺:
“伽椰子,你真是太不讓我省心了,讓你出去買個東西,不光把自己弄得髒兮兮,連東西都沒有買回來?”
“說!你是不是私自用錢買了零食?不承認是吧?好,我讓你不承認!讓你亂花錢!”
戒尺一下又一下的打在那個名叫伽椰子的小女孩身上,她瘦小嬌嫩的身軀頓時皮開肉綻起來。
一絲殷紅漸漸染上白裙。
“嘩!”
外面的推拉木門忽然響了起來,似乎是有人走了進來。
是照片上的那個男人。
他看起來醉醺醺的,身上散發著濃鬱刺鼻的酒味,而那女人在見到他的到來後,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一把將戒尺丟掉,將伽椰子從地上拉起來,並往樓上走去。
她似乎很害怕這名男子。
一家三口湊齊了。
李暮站在角落的位置,那隻黑貓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它並不重要。
“原來這個惡靈叫伽椰子,看來我的確是在她的生前的記憶裡沒錯了,我說看到的這兩個片段,應該就是她童年的遭遇了。”
男人表情猙獰,他看到了樓上的母女二人,快步追了上去,一把將伽椰子扯開推到了一邊,大手抓住了女人的胳膊,不顧對方的劇烈反抗和掙扎,直接用力撕開了她的衣服,粗魯的侵犯著她,同時嘴裡不斷叫罵著:
“你這該死的表子!竟然還敢逃?我看你逃到哪兒去!你要是敢離開我,我一定會把你找出來殺死!”
“不!川又日和,我求求你,不要殺了我!”
沒有再去看樓上的家暴場景,李暮的視線始終放在伽椰子身上,跟隨著她,李暮來到了室外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