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邊緣。
杳無人煙。
黃褐色的荒涼土地上,一隻黑色的甲蟲緩緩前進著。
在進入這塊邊緣地區之後,甲蟲的生命力好像在逐漸流失,它不再飛行,而是在地上抓著逆徒緩慢前進。
不知道過了多久,甲蟲終於來到了秘境最邊緣的防護罩旁邊。
透過半透明的護罩,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彌漫的灰色霧氣。
“吱!”
甲蟲仰起頭尖叫一聲,隨後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將自己的雙顎砸向了前面的半透明護罩。
“啵!”
一聲輕微的氣泡破裂聲。
前方半透明的護罩上一個一指寬的破洞,應聲顯現。
若是有人在這裡,一定會驚駭莫名。
一隻小小的甲蟲居然可以穿透一個秘境的邊緣護罩!這種事要不是親眼見到,絕對沒人會信!
穿透邊緣的防護罩後,外面的混沌灰霧透過破損的洞口緩緩飄了進來,落在已經奄奄一息的甲蟲身上。
神奇的是,之前已經瀕臨死亡的甲蟲在被灰色霧氣裹挾之後再次煥發了驚人的生機。
“吱吱!”
甲蟲的叫聲充滿了活力,也充滿了生機,像是老煙民戒煙一周後抽到第一口煙一樣。
激動的甲蟲顫抖了起來,享受著灰霧的滋潤。
半晌。
甲蟲突然一頓,剛才爽過頭了,差點忘記重要的事情。
恢復活力的甲蟲在護罩上又開了幾個洞。
隨著洞口的增加,從外面飄進來的灰霧也漸漸多了起來。
當甲蟲所在的區域被灰霧完全覆蓋後,它開始緩緩後退。
當退到灰霧邊緣的時候,甲蟲突然仰天尖叫一聲,隨後它那六隻長滿鋒利倒刺的節肢狠狠地插入了自己的腹間。
“吱!”
甲蟲顫抖尖叫。
一股墨綠色的血液從它的腹間緩緩流出,在一種未知的力量下,逐漸蔓延勾勒,最後形成一個兩掌大小的墨綠色陣法。
當陣法形成的那一瞬間,一股詭異的波動從陣法上傳來。
隨後,不遠處的灰霧就像找到宣泄口一樣向著陣法中心快速匯聚,隨後隱沒到陣法的各條紋路中。
“嗡!”
陣法的紋路在吸收足夠多的的灰霧後被慢慢激活。
當陣法被完全激活就,原本墨綠色的陣法已經變清了青灰色,並且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
在紫霄宗百裡外。
有一個地下洞窟。
洞窟中僅有一顆極光石提供著僅有的光線,讓整個山洞內的光線並不是很充足。
洞窟周圍的牆面上土壤潮濕,裂紋斑駁。
很顯然,這是一個最近才挖出來的隱秘洞窟!
在洞窟中心一群黑袍人正靜靜等待著。
每個黑袍人左胸前的黑袍上都紋著一隻盤旋的蜈蚣。
這正是巫神殿的特有標志!
很顯然,這是一群正在密謀計劃的巫神殿殿眾!
“第四天了。”
一名黑袍人突然說道,聲音沙啞而蒼老。
其他幾人聞言,微微躬了躬身。
“我們撒出去的誘餌就沒有一個上鉤的嗎?”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已經帶上了些許怒火。
“嗡!”
就在黑袍人想繼續說話時,洞窟中突然傳來一聲輕吟。
這個聲音讓在場所有人身形一振。
很快,眾人腳下的黑色土地上突然亮起了青灰色的陣法紋路。
這個紋路與秘境中黑色甲蟲自殺後勾勒出來的紋路一模一樣。
“所有人立刻將自己負責的蠱蟲全部放出,不得有絲毫保留!”蒼老的聲音興奮中帶著嚴厲。
“是!”
眾人大聲應和。
隨後,也不見黑袍人有什麽動作,就看到無數黑色甲蟲從他們的黑袍下傾瀉而下!
對!就是傾瀉!
每個人的腳下都傾瀉下無數甲蟲,然後這些甲蟲便通過傳送陣消失在眾人的腳下。
只是,傳送的速度似乎遠遠比不上他們釋放的速度,以至於大量的甲蟲開始堆積起來,很快就堆到了眾人膝蓋的高度。
“加快獻祭,務必開辟更多通到!”
“是!”
......
秘境中。
隨著第一隻黑色甲蟲從散發著青灰色光芒的陣法中走出來之後,越來越多的甲蟲開始湧現出來。
第一批湧現出來的甲蟲紛紛散開,然後,每一隻甲蟲都像之前那隻開辟通道的甲蟲一樣全部自殺。
這些甲蟲死亡後,地面上一下子多了數十個湧現甲蟲的通到。
然後又是一波獻祭。
越來越多的甲蟲從開辟的同道通道中湧了出來。
很快就粘住了秘境的邊緣地區。
......
秘境中的情況沒有任何一名長老發現。
此時。
長老觀賽台上。
孫秀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手中的茶盞蓋子輕輕點著盞邊。
在她的面前,是陳楓賣力刻畫陣法的畫面。
說實話, 看到陳楓刻畫陣法的時候,孫秀的內心是震驚的。
因為孫秀知道陳楓是在比賽前一晚才趕了一下陣法的基礎知識而已。
當時孫秀本想勸一勸陳楓,有這點時間還不如好好研究一下對手,畢竟陣法一途不可能一蹴而就。
但想到陳楓也就一個晚上的時間,就算耽誤也耽誤不了多久,所以孫秀最終還是息了自己的念頭。
但是。
孫秀怎麽也沒想到陳楓僅僅用了一晚就學會了陣法的刻畫,這種天賦,這種能力,讓孫秀再一次高看了一眼陳楓。
說起來慕容匹夫那一脈,三代人,也就陳楓比較全面一點。
往上一代,秦濤雖然處事相對沉穩,但除了會打架,也沒其他什麽特長。
再往上一代......
算了。
慕容匹夫沒有任何特長,只會打架,不說也罷。
“看來,紫霄宗的未來還是要看楓兒。”孫秀輕聲說道。
“當然了,我家楓兒天賦超群,實力冠絕同輩,再加上他強大的煉丹技術,精湛的煉器手法,更要命的是,楓兒畫陣都這麽牛逼,不愧是我慕容飛宇的徒孫!哇哈哈哈!”
慕容飛宇聽到孫秀的話,當即大笑起來,完全不顧旁邊長老們不斷抽搐的眼睛。
孫秀默默地向另一邊移了移。
真廝是真的不知道無恥二字怎麽寫!
不遠處。
魏長老和單長老有些眼紅地看著坐在孫秀身邊的慕容飛宇。
當然,兩人並不是眼紅慕容飛宇說的話。
他們單純的只是眼紅慕容飛宇的位置罷了。
一頭粗鄙野豬,怎配坐在一顆好白菜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