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志敬確實是個輪回者。
作為輪回者,即便是個新人,也知道一些情況。
比如,能被輪回者提及的稱號,即便是個笑話,也一定是重要人物。
他對尹志平很熟悉,一起經歷過屈辱的事件,結合當事人,就將此事分析的差不多了。
他也只是才覺醒不久,剛剛摸清全真教的情況,一直小心翼翼。
小心再小心,這是無數新人輪回者被提攜時說的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即便是你認為再安全不過的世界,也可能會死在裡面。
他一直在想,既然尹志平能完成“龍騎士”的稱號,說明他得償所願,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其中必有隱情。
自己要不要破壞他的好事,或者取而代之。
盤算了一會,趙志敬就準備離開了。
事情還沒有發生,等著便是。
輪回者都很有耐心,也有的是時間。
“師弟,都說祖師白日飛升,你說這是真的嗎?”回身時看到被圍起來的石室,趙志敬問道。
“趙師兄,這當然是真的,也我們全真上下的共識,你為何會這麽說?”尹志平問道。
“有感而發罷了!”趙志敬歎道,“最近練功,幾無寸進,不知何時才能達到祖師的境界!”
“你我現在尚且是二流境界,就不用想達到祖師的境界了。”尹志平道,“華山論劍,祖師繼重陽祖師之後,時隔二十五年,再次力壓群雄,奪得第一,揚我全真威名,定是宗師巔峰無疑。”
“後來肯定是因為突破了境界,所以白日飛升。”
“突破,我看是走火入魔死了吧,低級世界,可無法進階先天。”趙志敬心道,口中卻問,“尹師弟,聽說你和祖師很熟,為兄不太清楚祖師的事跡,可否替為兄詳解一番。”
他要打聽這所謂的祖師的事跡,分析出其消失的原因,到底有沒有隱匿在暗中。
“其實我只是見過祖師幾次,並不熟悉。”尹志平道,“祖師名奇計,是重陽祖師的師弟周伯通祖師的結拜兄弟,年紀雖小,但我們的師父都以師叔相稱。”
“他這一生很簡單,大都在苦修中度過,武功小成後,曾下山歷練數年,期間收了周正安師叔為徒。”
“當年牛家村之戰,全真七子大戰東邪西毒,正是有祖師在場,才能平安度過。那時,祖師就能與華山五絕相抗衡的實力。”
“再之後,就是華山論劍了。論劍結束,祖師奪得第一,數月之後,於此石室中消失,白日飛升。”
“我也就知道這麽多,不比你多多少。”
“祖師真是在這裡消失的?”趙志敬一臉不信。
“當然,周正安師叔是這麽說的,”尹志平道,“我聽師父說過,周正安師叔在外守了三天,三天之後,祖師於室內消失。裡面你我都去看過,再無其他外出之路,不是飛升了,還能去哪?”
“此前師父師叔還嚴格保密,只是近年來祖師不現江湖,眾說紛紜,這才把消息傳出去。”
趙志敬頻頻點頭,但內心卻不怎麽相信。
要麽周正安在說謊,要麽全真七子加周正安一起說謊,祖師配合他們演戲,暗中護佑終南山,或者走火入魔,在暗中養傷。
就算周正安沒有說謊,也可能祖師是騙過了周正安,彼時周正安尚不夠強,發現不了祖師的蹤跡。
但若其所說為真,那就有意思了。
在石室裡消失,要麽真的飛升了,要麽就是個如他一般的輪回者。
飛升自然是無稽之談,真是輪回者嗎?
要知道,一波輪回者離開,到下一波輪回者到來,世界是會恢復原本的軌跡的,不會留下如此傳說。
雖然也不排除輪回殿有這種道具,可以讓人再次進來的時候延續上次的積累,但問題是,只有一個傳說有個屁用?
所以趙志敬堅信,祖師要麽暗中養傷,要麽自己溜了。
宗師巔峰,不是那麽容易使死的。
這需要他去求證,在未證實之前,他不敢太猖獗。
畢竟,他只是個宗師中期的新人。
想了想,趙志敬又問道:“尹師弟,除了祖師,周師祖和周師叔不在山上嗎?”
“周師祖常年在外,基本不回來。”尹志平作為被重點培養的下一代掌教繼承人,知道的很多,“至於周師叔,也不怎麽回山,上次回來,已經是三年前了。至於他們在哪,全真教無人知曉。”
“好吧,多謝尹師弟解惑。”趙志敬笑道。
總算有個好消息,排除了兩個人。
“不客氣,趙師兄少來打擾我清修,我就感激不盡了。”尹志平聲音帶著疏遠之意。
“好說,好說。”趙志敬說著,沒入陰暗中。
尹志平也長歎一口氣,回到石室內。
陰暗處,奇計想了想,還是沒有直接出手。
就算要解決一個,也要先解決問題,臨走時再動手也不遲。
……
等了半個多月,奇計終於發現歐陽鋒的身影,知道關鍵時刻即將到來。
而且他發現,趙志敬一直在盯著尹志平,風雨無阻,每天晚上都來,直到天快亮了才退走。
又過了半個月,歐陽鋒找上了小龍女,楊過出場化解爭鬥,父子相認,歐陽鋒為教楊過武功,把小龍女點住。
在歐陽鋒和小龍女的爭鬥,沒有瞞過隔壁時刻關注古墓的尹志平,雖然不知道情況,他還是立即小心前往。
趙志敬就吊在後面。
等尹志平趕到時,歐陽鋒和楊過已經離開去傳功,小龍女就在樹下躺著,已然睡熟。
美人在前,尹志平內心邪念大起,奇計就看著他掙扎了一小會,邁步而出,撕開一個布條,蒙上了小龍女的眼睛。
正待施為,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原來尹師弟好這一口,難怪不讓為兄出手。”
他說著,屈指一彈,一塊石子就飛過尹志平眼前,擊在小龍女后頸,讓剛要醒來的小龍女昏了過去。
那速度,尹志平都來不及反應。
“趙志敬!”他面色大變,轉身看向尾隨而來的人,渾身欲火消退,冷汗濕衣。
以前只是有想法被窺探到,他並不害怕,但這次被抓個正行,若是告到師父那裡,丟盡了師父的臉,丟盡了全真教的臉,全真教哪還有他的地位?
說到底,全真掌教這個位置,他還是很在乎的。
想到這裡,他手裡長劍微動。
“怎麽,尹師弟已經犯了色戒,還要再犯殺戒同門相殘嗎?”趙志敬笑道,“想殺我滅口,尹師弟恐怕做不到,還不如哀求我一番,或許為兄就能放你一馬。”
“尹師弟,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