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公和歐陽鋒好一陣才分開來。
洪七公唏噓不已,他想不到歐陽鋒竟然在一夜之間就把打狗棒的終級招式破去,這可是數百年來丐幫一代代完善的精華。
歐陽鋒更是感慨,鬥了大半輩子,沒想到自己瘋了十余年,終究還是在和老叫花的爭鬥中恢復往昔的記憶。這次交手,卻是自己輸了,爭鋒之間,誰會給你那麽多時間去思索怎麽破敵?
“我們是不是要死了,老毒物?”洪七公問道。
“大概是吧,想不到我歐陽鋒縱橫一生,竟會與你老叫花一起死在這裡?”歐陽鋒歎道。
然而等了半天,依舊沒有等來死亡。
“怎麽回事?”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發現了對方眼裡的異樣。
“不是他!”二人第一時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義父,洪老前輩,你們活得好好的,幹嘛總說要死?”楊過弱弱的問道。
“嗯?”二人同時看過來,讓楊過頭皮一陣發麻,差點沒逃開。
他們自知身體的狀況,本以為是死定了,但現在看來,閻王爺還不收。
不約而同的,二人開始試探著運轉功力,終於發現了體內的那一絲護住自己心脈的內力,散發著勃勃生機,修複著他們的經脈。
若非如此,他們只怕已魂歸地府。
“是誰?”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之前那個小和尚,臉色大變。
若真是那個小和尚所為,那他們就都看走眼了。有這等精純功力的人,絕不僅僅隻練了幾年外功,或是能比肩他們的高手。
這麽一想,更是驚駭,十幾歲的小和尚,何以能到這個地步?
莫非世上真有活佛轉世?
“義父,洪老前輩,可是有什麽不妥嗎?”楊過發現了二人臉色的變化,追問道,“是不是那小和尚動了手腳?”
“小和尚?他人呢?”洪七公問道。
“人?”楊過抬頭,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我去找他!”
說著,人已經竄了出去。
片刻之後,他黑著臉進來:“那小和尚已經下山了,洪老前輩,難道那小和尚真的動了手腳?”
“當然是他動了手腳,否則,我們兩個老家夥就要去地府報道了。”洪七公道,“他跟你說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
楊過把他和奇計的對話說了一遍,洪七公嘖嘖讚道:“這小和尚,倒是個奇人,小小年紀內功就有如此修為,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打架?”
“洪老前輩,慧覺和尚的內功很深厚嗎?”楊過問道,“我怎麽感覺不到?”
“連我們都被騙過去了,何況是你?”歐陽鋒道。
“是啊,雖然只有那麽一絲,但十分精純,而且還帶有一種熟悉之感,先天功?”洪七公看向歐陽鋒,像是征詢他的意見。
“很像。”歐陽鋒點頭。
“難怪,若非如此,也難以護住你我二人。”洪七公道,“若能專注練先天功十余年,應該能有這種效果?但普天之下,還有別人會先天功嗎?”
“王重陽、段智興、奇計,還有別人嗎?”歐陽鋒問道。
“或許周正安也會,但從未表露過,他是奇計的徒弟。”洪七公道,“但這些人,應該沒有人會和一個在藏地生活了十余年的小和尚有關。”
“王重陽死了,段智興經年不出,周正安也只在中原一帶出現過,只有奇計,不見蹤跡,據說是白日飛升了。”
“全真教那些牛鼻子,就是會故弄玄虛。”歐陽鋒道,“但不管怎麽說,他救了我們。”
經此一遭,他心性大變,仿若看透了一切,放下了一切。
“也是,這個情,我們是要記著的。”洪七公點點頭。
“有了這絲內力護持,三日之內我們便能行動自如,七日後就能運轉內力,再無隱憂,一個月大概就能初步恢復,半年之內,恢復如初不再話下。”
……
不提華山之事的後續,奇計下了山,黃偉卻不再,他也不急,等了一個時辰,終於看到黃偉到來。
見到奇計提前到來,黃偉趕緊跑上前:“大和尚,對不住了,今日來得晚了。”
不管什麽原因,讓領導等自己是不對的,先認了錯再說。
“無妨,是我來得早了。”奇計說道,“走吧,以後都不用再去了。”
楊過三人吃什麽他是不會管的,沒有了他送飯食,也總不至於餓死。
“真的,那太好了,”黃偉高興極了,“這幾天老是有道士經過,殺又不能殺,總擔心行跡會被暴露,引來全真教道士追擊,十分憋悶。”
“嫌悶的話,你可以離開嘛,小道士,我可沒限制你的自由。”奇計笑道。
“那不能,我還要隨大和尚行走江湖呢!”黃偉立即振奮精神道。
奇計笑笑,率先離開,黃偉繼續跟上。
和奇計行走江湖,真的是在“行走”。
他們不是沒有錢,但卻從不使用任何交通工具,就連別人要免費載他們一程,他們也拒絕了。
當然,只是奇計拒絕,但沒有奇計的首肯,黃偉也不敢享受。
領導沒做的事你去做,你讓領導怎麽看你?
大勝關,陸家莊。
陸家莊的莊主陸冠英,是黃藥師的徒孫,夫人程瑤迦是全真七子唯一的女子清靜散人孫不二的徒弟。當年歐陽鋒一把火燒了太湖歸雲莊,陸乘風乾脆就不讓自己的兒子做那太湖群盜之首了,而是搬來大勝關,建起了這陸家莊。
十余年來,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
近日江湖傳言,因為蒙古南侵,大勝關要召開英雄大會,選出武林盟主,協商抗蒙之事。而地點,就在陸家莊。
奇計和黃偉,一僧一道,倒是跟著江湖人士,混進了大勝關,在陸家莊小住了一段時間。
說來也是陸冠英為人豪氣,並沒有因為二人的怪異打扮而看低他們,於是奇計就在陸家莊念了一段時間的祈福經文,混了些時日。
他自然不用遮掩, 也沒人認識他,倒是黃偉的身份趙志敬,還是走過幾次江湖的,不得不易容遮掩一番。
隨著聚集此地的人越來越多,大勝關愈加喧囂起來,等到郭靖和黃蓉到來達到高潮,奇計二人十分低調,也發現了叫花子打扮的楊過,不過並未現身相認。
沒有等到想要的信息,奇計內心還是有些失望的,看著熱鬧慶祝的江湖中人,帶著黃偉悄然離開。
“大和尚,我們就什麽都不做?”黃偉不明白奇計特意跑來一趟的意義。
“小道士,你想做什麽?”奇計並不停留,“難道你敢在這裡殺戮?你要敢的話,自去便是,看看會不會被人一巴掌拍死。”
“好吧,大和尚,總是你有理。”黃偉說道。
內心卻是在想:若我能打過你,一定也會以理服人,讓你這家夥體會一下這種感覺。
但口裡卻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
“絕情谷。”奇計頭也不回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