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中的洪七公和歐陽鋒,自然也知道了奇計的到來,但奇計掩飾的太好,他們也沒感受道奇計身懷精純內功,就是個練了點外功皮毛的小和尚,所以理都沒理。
楊過見二人一時不分上下,沒有性命之虞,這才放下心來,不再去觀摩,緩步來到奇計身前。
“小和尚,你為什麽會來這裡?”他半是好奇半是質問。
楊過未出生時父親就死了,母親氣血鬱結,一直身體不好,也很早就離世,自幼歷經人間疾苦,缺乏教養,造成了他狂誕偏激的性格,對什麽都無所畏懼,否則也不會因為受氣就叛離全真教。
這種行為,可是令江湖人不齒的,但他就這麽幹了,或許與年幼無知有關,但與其性格關系更大。
所以,面對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和尚,他的語氣聽起來就不那麽禮貌了。
“難不成這華山是小檀越家的不成?小檀越能來,和尚為什麽不能來?”奇計可沒有慣著人的習慣,哪怕是他曾經最喜歡的獨臂俠。
果然不愧是本世界的氣運之子,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宗師境了,比之當年郭靖晉階宗師都要早。
之前發現這一點的時候,奇計甚至覺得這個世界的上限變了。
宗師境的楊過打不過李莫愁,打不過達爾巴,也打不過公孫止……這些人的境界就不用說了。
在射雕世界的時候,五絕之下,奇計就遇見一個裘千仞是宗師境高手,其余就連歐陽克也只是一流境,直到後來郭靖進階。但這個世界,好像宗師境界的人不少。
楊過初入宗師境,都未來得及穩定境界,就不得不下山,根本不知道宗師境該怎麽戰鬥,所以連藏邊五醜聯手都打不過,而藏邊五醜才只是一流境而已。
達爾巴呢,記得和自己分別時,好像還沒有進階到宗師,為什麽楊過也打不過呢?
莫非分別這一年,達爾巴又有精進?
奇計想著,卻聽楊過道:“這倒是我的不是了,大師見諒。”
他雖然偏激,但也是分人的,這個小和尚與他素不相識,他也沒理由為難人家,所以道歉。
這就是讓無數人都喜歡的楊過。
“檀越客氣了,當不得大師支撐,有個小道士稱呼我大和尚。”奇計還之以禮。
楊過愕然:這兩者有什麽分別嗎?大師當不起,大和尚就當得起嗎?你是不是對大和尚三個字有什麽誤解?
和尚是一種敬稱,加上大字就了不得了,那可是對一寺之主、高德大僧的敬稱,你一個十幾歲的僧人,何德何能當得起這種稱呼?
奇計自然也知道,於是繼續道:“檀越若是介意的話,我在少林掛單時,人稱慧覺。”
楊過自然是介意的,聞言立即說道:“慧覺和尚,這是你在少林時的稱呼,難道你還有其他法名?”
“當然,之前十余年,他們都稱呼我為仁波切。”奇計點頭。
“仁波切,好怪異的名字,似乎不像漢人的名字。”楊過自然是沒有聽說過的,他能知道少林寺,已經算是博學了。
“仁波切是藏民對活佛的稱謂。”奇計解釋道。
“啊,原來你是藏地僧人,難怪了,但看起來和漢人沒什麽兩樣。”楊過現下可不再乎種族之別。
“我是師父撿來的,或者就是漢人也未可知。”奇計說道。
“那尊師可對你期望甚大,不知尊師何人?”楊過問道。
“家師金輪法王,現任蒙古汗國國師,”奇計笑看著楊過道,“剛剛被廢掉武功的那五個,是我師兄達爾巴的弟子。”
“啊!”楊過臉色一變,腳下輕點,立即遠離奇計,戒備起來。
就連洪七公和歐陽鋒,聽聞此言,也停下來。
“你既然是金輪法王的徒弟,那武功應該更高,怎麽看起來不通武功?”歐陽鋒瘋瘋癲癲的,眼力倒是不錯。
“怎麽,你是來為藏邊五醜報仇的,就憑你恐怕不夠。”洪七公也說道。
“誰說我不通武功,我練的是金剛寺鎮派功法龍象波若功,若到了我師父那種地步,一拳擊出,十龍十象之力,天下莫敵。”奇計說道,“我只是用在讀經的時間多了些,還未練到高層罷了。”
“而且我為什麽要報仇?江湖上仇殺,有因必有果,既然造下殺孽,就要承擔後果。若是他們死了,我會給他們超度。”
“你這麽直言相告,就不怕我殺了你嗎?”洪七公問。
“生死自有天定,何須擔憂?今世度不盡世人,還有來世。師尊稱我仁波切,那我就是在世活佛,佛會考慮生死的小問題嗎?”奇計笑道。
“你這生死置之度外的氣魄,倒是和段皇爺一般。”洪七公道。
“段皇爺,怎麽這麽熟悉,武功很好嗎?”聽到段皇爺三個字,歐陽鋒突然問道。
“等他來了你就知道了。”洪七公看了一眼歐陽鋒,心裡十分好笑,轉而又問奇計,“那你師父武功如何?你也看了半天了,能不能勝得了我?”
“也能不能勝得了我?”歐陽鋒也學著話。
“我只知道師父武功很高,能不能贏需要打過再說。”奇計笑道,“反正我師兄是大不如的。”
“那你見到你師父了,就讓他趕緊來中原,和我較量較量。”洪七公道。這話,他之前就對藏邊五醜說過。
他一生為人光明磊落即便知道眼前的小和尚是金輪法王十分看重的弟子,也沒有生出拿下他逼金輪法王的意思。
“也和我較量較量。”歐陽鋒繼續鸚鵡學舌。
“二位放心,或許不久,就能聽到我師父的消息了。”奇計笑道,心裡卻想,“前提是你們要活下去。”
“喂,老毒物,還要打嗎?”這邊事情結束,洪七公看著歐陽鋒道。
但歐陽鋒還未說話,楊過就先開口,言天色已晚,讓他們吃過東西再說,好說歹說才把二人糊弄過去。
回頭看看奇計,面上有些尷尬。
這小和尚十分大氣,毫不隱瞞自己的出身來歷,相較之下,自己的一番舉動頗有些可笑。
同一門下,人與人之間也是不同的,這一刻他又想起了桃花島,想起了全真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