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意外,途經萬獸山莊時,西山一窟鬼和萬壽山莊的史家兄弟起了衝突,導致九尾靈狐逃出。
奇計也很意外,他對劇情的改變已經這麽大了,居然還有九尾靈狐在這裡出現!
上個世界裡,奇計救下了周正安,導致周伯通很早就知道自己兒子還活著的事實,也正因此,他對瑛姑並不像原著那般排斥,至少在周正安大婚時,可以和瑛姑出現在同一場合——盡管有些尷尬。
而瑛姑,也因為兒子活下來,對周伯通也並沒有那麽強烈的情感,有周正安在,她也沒有滿世界的去追逐周伯通了。
但到了最後,還是又來到這黑龍潭居住了嗎?
世界意志果然強大!
就是不知道,裘千仞會不會依舊來這裡道歉?
當年在華山之巔,周伯通有子周正安的事,在場諸人都是知道的,裘千仞自然也知道。
在絕情谷時,他和周正安還曾見過面,只是沒有說話罷了。
當年好像忘記了問,裘千仞到底是怎麽大徹大悟的。
奇計想想,兩個世界加起來,亂象一堆,都有些摸不清頭緒了。就比如梅超風,在奇計的乾預下也是活了下來,但這個世界奇計始終聽過他的消息,好像憑空消失一般。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武功到了他這個境界,任誰來了都能直接鎮壓——除非面對上萬大軍。
低級世界,一人鎮一國的事情是不會發生了,但從上千大軍的圍剿下逃脫,奇計自信還是可以做到的。
回到正題,西山一窟鬼攪合了萬獸山莊的好事,再加上雙方都不是良善之輩,言語衝突下,立即開打,開始混戰。
輪回者見多識廣,就算偽裝的再好,在面對一群生人的時候,也做不到郭襄那樣天真無邪,自然沒有受到優待。
只不過她自負武功高強,並不害怕,屢屢“驚險”躲過猛獸的襲擊,最終僥幸和幾只花斑豹打成一團,這才得以度過危險。
但奇計卻知道,這位輪回者已經露底了,只看楊過緊盯著她不放,他覺得自己在擊殺這位輪回者時,未必要和楊過對上。
……
楊過確實已經來了,此刻和大雕一起,坐在一棵大樹上。
本來是想問罪西山一窟鬼不按時赴約,但才一到來,目光就被一個少女吸引。
那位少女看似屢屢驚險躲過危機,但在楊過看來,是有些刻意了。在場其余人或是混戰、或是武功不到家看不出來,對他這樣的老手來說,一眼就能分辨出來真假。
這個少女給她的感覺,不比當年的自己弱。
當年自己能戰宗師後期,也就是說,這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至少也在這個境界。
不是他自負,他能在十六七歲的時候武功臻至那個境界,是一路奇遇的結果,無論是寒玉床還是蛇膽,又或是雕兄的調教,都是別人可遇不可求的機緣。
現在又出現了一個更在他之上的小女孩,如何不讓他驚奇,甚至是……懷疑。
這少女,又讓他想起了當年某個小和尚。
這些年裡,他一直練功、行俠仗義,空閑之時,大多是望著大海,思念妻子。但偶爾,也會想起當年那個好似看淡一切的小和尚。
越想就越覺得奇怪,越覺得那小和尚神秘,好像未卜先知一般。
華山之上,他看了幾天義父的比武,在最後關頭護住二人心脈,讓他們得以運轉功力,險死還生。
劍塚山谷,他看著自己斷臂之後,一點點振作強大起來。
重陽宮內,他恰如其分趕到,讓金輪法王得以安然離開,還向自己討要郭襄,好像知道自己接下來會每空去管小郭襄一樣,事實也證明了,古墓之中又是一場惡戰,龍兒被波及毒侵心脈,造成了如今的悲劇。
絕情谷裡,他特意等待自己,交還郭襄,讓自己與郭伯母和解,似乎一點也不奇怪一燈大師的出現。
斷腸崖上,他第一個到場,或許他本就在那裡等著自己,勸自己不要輕生。一直以來,自己也從未斷絕那種念頭,那就是,他一定知道龍兒的下落,但他不說,非要自己等到十六年後。
武力他沒想過,無論自己進境再大,都看不出哪個小和尚的深淺。當年義父和洪老幫主言,他使用的可能是先天功。但就自己了解,重陽真人之後,除了一燈大師,也就其師弟奇計會這門功夫,周正安會不會,從未有人知曉。
一燈大師自然不會外傳先天功,奇計祖師也早已消失,據說是白日飛升。雖然他不信,但這數十年未出現確實不爭的事實。
他一直覺得那小和尚有秘密,但到底是什麽,卻一直想不明白,直到再看到眼前這在眾獸叢中遊刃有余的小姑娘,忽然有些明白了。
他們的相似,不在武功,而在行事風格。
他們對這個世界十分淡漠,與世界格格不入,有一種疏離感,就好像這世界與他們無關。
這種感覺沒由來浮現在腦海,揮之不去。
他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大秘密。
於是,他又想起了趙志敬。
因為幼年的遭遇,再次看到跟在小和尚身後趙志敬,楊過沒有理會,哪怕聽說當初是他想要玷汙自己的妻子。
現在想來,好像這趙志敬,也和此女、和小和尚一般。再相見時,趙志敬只聽小和尚的話,為什麽?
於是,趙志敬臨死前的場景又浮現。
“小和尚,想獨吞好處是吧,才讓我來燒了這絕情谷,終於忍不住要卸磨殺驢了,讓人來殺我,怎麽不自己動手?”
“別看你們現在出力的出力,看熱鬧的看熱鬧,等時候到了,只怕都要死在小和尚手裡,哼哼,他可不是什麽善茬!”
“別怪沒提醒你們,到時候,你們後悔都來不及。”
“下次……下次見面,定將……將你們一一誅殺。”
“下次見面,下次見面,趙志敬為什麽這麽說?”楊過心裡想道。
“以趙志敬的資質,本來不可能進階宗師,但偏偏,僅僅兩年,他不但進階,更是成了宗師中期的高手,戰力還很強,這兩年中,發生了什麽?難道趙志敬也有奇遇?”
“還有他臨死前說的話, 當年自己正沉浸於龍兒離去的痛苦中,一心想著發泄,隻以為那是趙志敬胡言亂語,但若不是呢?若趙志敬所說是真的呢?”楊過浮想聯翩。
“他真的沒死嗎?不可能,屍體被檢驗過,的確是死了,為什麽還要說下次見面?真的能再見面,總不至於再活過來吧?”
“再活過來不可能,難不成能輪回轉世?輪回,對了,輪回,小和尚當初見到一燈大師,特意問了輪回之事。”
“輪回,重生?莫非世上真有輪回之事?”
“若真如此,豈不是說趙志敬、小和尚以及眼前的此女,都是輪回轉世之人,所以才這麽淡漠一切。”想到此處,楊過為自己的想法震驚不已。
“若真如此,就是說他們能看透未來?那他們的目的是什麽?”楊過又想起了小和尚,但似乎,幾次和小和尚相遇,他都沒有表現出惡意,反倒對自己有所幫助。
“還是如趙志敬所說,時候未到?等時候到了,小和尚要殺死所有人?”此時楊過陷入沉思,眼跟著輪回者轉,卻是顧不上下面正在廝殺的雙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