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臘的反應奇計不得而知,睦州是方臘的老巢,在還未攻到睦州之前,奇計也不可能大規模的派人前去探查,那只會給人送菜。
所以進入歙州後,他一路穩扎穩打,進逼歙縣。
一路上並未遇見大的阻礙,直到抵達歙縣以北的昱嶺關。
昱嶺關是歙縣的門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因為宋軍來攻,整個歙州風聲鶴唳,探馬無法入關,僅憑旗號無法得知守將的情況。
奇計命人安營下寨,派卞祥前去挑戰。在不得結果後,對昱嶺關發起進攻。
然不到半個時辰,卞祥就不得不撤回來,因為損失太大,攻城大軍施展不開。
“宋先鋒,你率所部駐守大寨,每日可進行試探性進攻,防止昱嶺關之敵出關。”奇計招來宋江道,“本官率軍繞道,直接攻打歙縣,逼其回師救援,你可趁機奪關。”
“務必主意,關內守將或有神射手,不可貿然進攻。”
“末將領命。”宋江接令道。
奇計尚不知號稱“江南方臘國中第一個會射弓箭的”,綽號“小養由基”的龐萬春在不在這昱嶺關,但讓宋江嚴加防備還是必要的,畢竟原世界中,龐萬春一個人就折了好幾個梁山好漢,其中還有排名靠前的九紋龍史進。
奇計麾下這麽多將領,善射的也不少,然大概也只有花榮的箭術才和龐萬春有一拚。
所以即便擔心宋江會有損傷,奇計還是將其留下看住這昱嶺關。
否則換了別人,未必能擋得住龐萬春。
……
宋江在昱嶺關不斷試探,奇計帶著大軍繞道,強行軍數日,一舉攻克休寧,沿浙江順流而下,直撲歙縣。
城池建在平原地帶,這才方便聚攏人口、發展經濟,就算再堅固的城池,也不如純軍事的關卡那麽難以攻克。
當然,一座城池裡的兵馬可能更多。
歙縣建於浙水北岸,處於兩條河流交匯處的平原,奇計從宣州而來,戰船尚未到位,無法對歙縣形成全面合圍,只能從一面開始進攻。
試探進攻數日,趁著混亂,城裡的探馬已經傳出收集到的情報,坐鎮歙州的果然還是方臘的叔叔方垕,又有兵部尚書王寅和侍郎高玉為輔,共有三百余萬人馬守著這歙縣。
歙州是方臘的祖籍所在,很早就開始了進行摩尼教的傳播,可以說除了睦州青溪,這裡才是方臘的核心地帶,歙縣軍民對方臘的擁護,遠在之前奇計攻下的各州之上。
盡管守軍戰力教之前各州提高了許多,但依舊不是官軍的對手,也只是多堅持了一段時日。
二十余日後,方垕棄城而逃,王寅、高玉護衛通行,帶著數十萬兵馬逃入睦州。
昱嶺關到底沒有出兵來救援歙縣,但王寅在撤離之前,給龐萬春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在宋江不知情的情況下,龐萬春僅留下少數兵馬,悄悄帶著關內數十萬人馬,一路跟著方垕的足跡撤離到睦州。
等宋江發現後,已經是第二天了,這讓宋江恨得牙癢癢,差點忍不住追上去。
因為就在這些天的試探進攻中,足足有五六個法相境武者死在攻關之時,其中就包括卞祥,在攻城中被龐萬春一箭射死。
這就是神箭手的威力,在沒有防備下,法相境武者也擋不住神箭襲擊。
後來宋江派花榮出戰,專門盯著龐萬春,這才把損失降下來,但攻關成效依然不佳。
龐萬春撤離,宋江輕取昱嶺關後,前往歙縣與奇計大軍會合。
……
攻破歙縣,意味著整個歙州進入收復倒計時。
但奇計卻並沒有有多開心,這歙州,明顯是方臘主動放棄的。
連最核心的歙州、自己的老家都要放棄,可見方臘的決心有多大。
現在奇計差不多知道方臘的策略了,就是以空間換取奇計平亂大軍戰線的拉長,集中優勢兵力擊敗自己的大軍,一舉奠定江南局勢。
比如,歙縣城裡的數十萬俘虜,就需要不少的軍隊看守,否則就有可能出現意外。
總不能殺俘了事!
“如果是這樣,那你方臘就想的太美了。”
大宋號稱四百軍州,豈只有奇計麾下這支大軍?
之所以不帶,是想行精兵之道,避免大軍太過臃腫。
既然方臘打著讓奇計拉長戰線、分薄兵馬的主意,要是不讓方臘吃癟,也太對不起穿越者的名頭了。
“傳令,召集眾將議事。”心裡有了主意,奇計立即召集軍事會議,安排下一步進攻計劃。
睦州是不去的,方臘估計已經集結了大軍,就等著奇計上門。
先是分派諸將去攻取歙州諸縣,又派出信使,傳達江浙淮製置使的鈞令,命饒州、信州、衢州、楚州、婺州等諸州知州、防禦使出兵,收復方臘佔據的諸縣,進一步壓縮方臘的活動空間,圍困方臘於睦州。
同時又命淮南東路諸州兵馬南下,前往湖州增援,提防方天定出兵奪取湖州。
奇計估摸著,方臘是想等自己到睦州之後,率軍與自己決戰,擊敗自己的大軍。
同時方天定自杭州出,重奪湖州、蘇州宣州等地,斷絕自己北上之路,把自己剿殺在這江南之地。
想法很美好,可惜奇計不會配合。
他現在不急,拖上一段時間,頂天是多耗費點糧草罷了,以大宋的底蘊,區區糧草不在話下,奇計每次出動這許多大軍,從未為糧草不濟犯過愁。
北方征戰糧草或許還有短缺之虞,但在這江南水鄉,即便不計江南東路和兩浙路,得到全面開發的兩淮路、江南西路、荊湖兩路也足以支撐大軍平亂。
有奇計的吩咐,各部一路上慢悠悠行軍,並不急於攻破諸縣。
一直拖了一個多月,才平定諸縣,率軍返回歙縣。
而此時,江南東路、兩浙路也已經出兵,淮南東路的兵馬也到了湖州駐防,聽從湖州防禦使韓世忠的指揮。
奇計這邊能停住氣,方臘那裡就受不了啦。
兩個月了,只見祝豹在歙縣調兵遣將,沒有進兵的意思,方臘急的虛火上升,明王都壓不下去。
於是召集麾下文武議事,商量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