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穿著藍布長衫,白發蒼蒼,旱煙已經點著,不時會抽上一口。少女梳著兩條大辮子,一雙大眼睛又黑又亮,既是天真,又充滿了魅力。
天機老人,其名不可知,因滿頭白發,所以人稱孫白發,又因通曉江湖諸般隱秘,號稱天機老人,手裡的木棍也被稱作天機棒。
他出身江湖世家,有一個龐大而完善的情報系統,所以才能了解那麽多江湖隱秘。
百曉生就一直向他看齊,書寫《兵器譜》,也是為了超越孫家。
所以,在聽到孫小紅的話時,差一點沒心神動搖。
奇計沒有見過天機老人,但看去的第一眼就確認了他的身份。
“又會有什麽變化呢?”奇計心裡思索著。
他知道,可圍觀眾人卻沒有幾個知道的,即便知道,也不會亂說。
只聽老人的聲音道:“丫頭啊,對於強者,即便他年齡再小,也要保持敬畏。”
“這麽小就如此厲害了,怕不是個超級天才。”少女讚道。
“天才二字已不能形容了。”老人道。
“那該怎麽說?”少女問道。
“不是妖孽,就是魔臨。”老者的語氣十分肯定。
這讓奇計心裡一驚,就連正在猛攻的何光也思維亂了一瞬,差點被吳明找到機會。
“難道這位才是世界意志針對我而存在的人?”何光不再發力,開始防守,心神分了一部分到旁邊。
“世界上真有這樣的人啊!”少女驚歎。
“你都見到了,還不信嗎?”老人道。
“好吧,那邊那個用鐵片做劍的人也很年輕呢!”少女道。
“孤狼立世,確實不凡,只可惜太年輕了些,假以時日,必成大器。”老人點評道。
“比那個娃娃強者呢?”少女問道。
“凡人豈可與妖孽相提並論!”老者答道。
“好吧,那他那一身烏漆嘛黑的對手又怎麽說?”少女繼續問道。
“癡迷於劍,卻誤入歧途,再想進步,難!難!難!”老人一連說了三個難字。
“那白衣服的那個也是如此啦!”少女道。
“並不是,他已破開樊籠,未來可期。”老人並不同意。
“還真是同人不同命呢!”少女道,“還有個左手使劍的呢?”
“左手劍雖強,但更強的是右手劍。”老人說道,“幾乎沒有人見過。”
“哦,那是為什麽?”少女問道。
“因為見過的都死了。”老人道。
“那還真是可怕。”少女吐了吐舌頭,“那個戴面具的小哥哥呢?”
“你最好不要對他有興趣!”老人叮囑道。
“這又是為何?”少女問道。
“他的身份不簡單,”老人道,“更重要的一點,他是個變態,你想象不到的那種。”
“那他的對手可憐了。”少女渾身一顫,然後說道。
“卻也未必,那是個好運道的人,”老人道,“你看誰還有四條眉毛?”
“的確天下獨一無二,”少女道,“但還是旁邊兩個飄逸絕倫的身影讓人更喜歡。”
“你又錯了?”老人道。
“怎麽就又錯了?”少女不服。
“一個瞎了雙眼,心理扭曲;一個盜中之帥,風流多情;都不是什麽好東西。”老人氣呼呼道,“專門騙你這種小姑娘。”
“呀,那我還是離遠點好。”少女道,“還有個老頭看起來也不是善茬。”
“被時代拋棄的人,不提也罷。”老人道。
“那他的對手就是新生力量了。”少女道。
“談不上,”老人道,“被仇恨支配的人,看不到未來。”
……
他們一唱一和,將對戰眾人評了個遍。
說到哪個人,哪個人就不由自主的分神聆聽。
聽罷之後,更多的是憤怒。
“你一個說書的,竟然這麽小看我。”
“爺爺,還有幾個人呢!”少女又道。
“不好說啊!”老者搖頭。
“怎麽會呢?”少女問道,“你不是自詡識遍天下隱秘嗎?”
“吹牛的話你也信?”老人瞪眼。
“您老人家就說說嗎,”少女道,“我很喜歡那對金環呢!”
“那你可碰不得,”老人道,“那可是金錢幫的象征,有了金錢,什麽事做不到。”
“很多東西都是金錢買不到的。”少女反駁道。
“那是你的金錢還不夠多。”老者一副過來人的模樣,“話說這金錢啊……”
“我不聽我不聽,”少女耍無賴,“我就想知道那雙環有什麽能耐,能不能擋下那柄劍。”
“雙環在手,天下我有,沒人敢說一定能攻破那對金環,”老人道,“那柄劍曾經可以,但他已封存三十年了,不複昔日之利。”
“這麽厲害,怎麽才排到第四?”少女問道,“前三也不能嗎?”
“只能說,沒人有十足的把握,就是那位壓著妖孽打的第二也不行。”老人看著吳明道。
“哼,”吳明冷哼一聲,“天機棒就會賣弄口舌嗎?”
眾人嘩然,這才知道,老人竟然是《兵器譜》上排名第三的天機老人。
旋即恍然,若非是他,還有誰敢在此大言不慚的品評天下豪傑。
天機老人衝他笑笑,沒有說話,少女卻又開口。
“還有兩個不會動的人呢!”。
“一個就是制定《兵器譜》的人,實力不怎麽樣,卻總想著攪風攪雨。”天機老人道。
“還有一個呢?”少女追問。
“小李飛刀, 例不虛發,《兵器譜》上有句話卻是沒錯:當他手握飛刀時,誰也不敢說一定能躲過。”老人感歎道。
“他才排第八耶,難道那對金環也不行?”少女道,“你這話不是自相矛盾嗎?剛才還說誰也攻不破那對雙環。”
“丫頭,我就是個說書的,”天機老人氣衝衝道,“看破不說破,還能做朋友,那麽較真幹嘛!”
“我才不是你的朋友,我是您孫女。”少女笑道,“好吧,不說這個,還有個穿官袍的呢!”
“不好說啊!”天機老人道。
“怎麽就不好說?莫非因為他是當官的?”少女問道。
“官運亨通者都是有大氣運的人,”天機老人道,“他比李尋歡還要難以琢磨。”
“不過,世間既然有了妖孽,皇庭當然要降伏魔人。”
奇計的臉色瞬間黑了。
這老頭,瞎說什麽大實話,不是影響聯盟關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