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慘叫聲驚醒,奇計有些起床氣。
“看看,這就是無法無天的江湖,若非有六扇門約束著,還不知成什麽樣子呢?”奇計一邊洗臉一邊對柳飛軒吐槽。
“大人,這百余年來一直如此,大明建立前都已經這樣了。”柳飛軒道。
他已經初步了解了這位大人的脾氣,只要不是辦正事的時候,還挺好說話的,不像之前那些到六扇門的進士、舉人,張嘴閉嘴之乎者也,讓他聽得腦袋大。
“走吧,別等好戲結束了,我們還未登台。”收拾完畢,奇計招呼柳飛軒道。
“大人,我們這來這裡要幹嘛,也沒有去遊湖啊?”柳飛軒問道。
“合著你還真想遊湖啊,”奇計表情詫異,“腦子裡想什麽呢?本官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嗎?還不是為了給你找個同事。”
“什麽同事?”柳飛軒問道。
“一會你就知道了。”奇計當先開路。
……
“咦,還沒結束呢?我是不是來的早了點?”再次走進白玉京所在的房間,房間裡除了白玉京,活人多了一男一女,還多了兩個死人。
“蘇州萬金堂的大少爺死在這裡了?”柳飛軒驚歎道,他可不知道這一夜發生了什麽。
“認識?”奇計問道。
“不認識,看衣服認出來的。”柳飛軒道,“另一個不認識。”
“嗯,這種富家子弟倒是好分辨。”奇計點點頭。
青龍會威壓江湖上百年,但也是看人下菜的。這次的陰謀,請來的都是有錢而勢力不怎麽強的,柳飛軒不認識也很正常,奇計更不認識。
“你們是什麽人?”二人一直自顧自,讓剛剛“弑主”的衛天鷹臉色很不好。
他都還沒開始裝逼呢,就有人橫插一杠,搶走了風頭。
“衛天鷹?”奇計終於看向他,“據說青龍十二煞中排行第二,不知是不是二月堂主?”
“你問這個幹什麽?”衛天鷹臉色微變。
眼前之人隨沒有一絲強悍的氣息,卻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他隱隱感覺,因為此人,他的計劃有了意外。
“我對青龍會很有興趣,想請衛堂主介紹一下。”奇計笑道。
“以前也有人對青龍會感興趣,但現在他們墳頭草都三尺高了。”衛天鷹威脅道,“你也是為孔雀圖而來?”
“我對那東西沒興趣,有興趣的是你的腦袋,”他頓了一下,“裡面關於青龍會的情報。”
“你這是找死。”衛天鷹大怒,話未落音,手中的刀已劈出。
衛天鷹成名多年,自加入青龍會以來,從未有人敢這麽小視他,奇計的話讓他怒火衝天,憤怒戰勝了理智,直接出手。
“何必呢?”奇計絲毫不躲,爆發出強大的氣勢,迎擊而上,一拳震開衛天鷹的長刀,再一拳直接打在衛天鷹的身上,將他擊飛撞到牆上,吐出幾口鮮血,掉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空有宗師中期的境界,戰力比無花差遠了,以衛天鷹的經歷,不應該啊。”奇計心中納悶。
“你在江湖上的惡名,不會都是吹出來的吧?”奇計看著衛天鷹道,這位在長生劍裡最大的反派,居然沒有給他提供源能點。
“這位先生有所不知,衛天鷹這幾年荒廢在賭場,基本沒怎麽練功,遇上不如他的,自然無往不勝,但遇到先生這樣的高手,自然一觸即潰。”衛天鷹被奇計的話氣得又吐了口血,他還沒說話,唯一的女人袁紫霞就開口揭老底了。
“正是因為在賭場輸的太多,所以才定下此計,想要貪墨這些人的錢財,卻不意碰到前輩,計劃還真是趕不上變化。”袁紫霞歎道。
“難怪了,即便沒有我,大概這位衛堂主就要死在二位合力之下了。”奇計說道,“白玉京,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
“閣下眼力不凡,在下佩服。”白玉京起身,長生劍已到了手中。
這個變故讓一旁的衛天鷹冷汗連連。若是……
若是按照之前的想法……他不敢再想下去。
“你也是青龍會的?也在計劃中?”奇計看著白玉京道。
“在下區區一江湖散人,哪有資格入青龍會。”白玉京道。
“那麽,這位姑娘,”奇計轉向袁紫霞,“不知青龍十二煞中排行第幾?執掌幾月?”奇計問道。
“先生是如何得知的?”袁紫霞奇怪道,“小女子排行十二,紅旗老么,執掌臘月堂。”
“那衛天鷹就是二月堂主了?”奇計說道。
“他不是。”袁紫霞道,“青龍十二煞,並不等同於十二堂,並不是每個都能執掌一堂的。”
“那二月堂主何人?你又憑什麽成為臘月堂主?青龍老大又是何人?”奇計問道。
“二月堂主是誰我不知道,青龍會除了總堂的人,基本互不熟識,我是接到命令才來的。青龍老大是誰我也不知道,他很神秘,我不知道有沒有人見過,但我即便是堂主,也從未見過。”袁紫霞道。
“至於我為什麽能成為臘月堂主,”她笑道,“自然是因為臘月堂太弱,除了我之外,臘月堂形同虛設,三十一個分壇都還未建立起來。”
“哦,”奇計這下真的奇怪了,“不是說青龍會三百六十五壇嗎,怎麽會有這麽多空余?”
“原本是有的,但不是被人端了幾個堂口嗎,所以成了這樣?”袁紫霞道,“先生可知道沈浪?”
“聞名已久。”奇計道。
“十多年前,因為大俠沈浪的原因,快活王柴玉關的勢力分崩離析,遭到致命打擊,青龍會三個堂口近乎覆滅,臘月堂更是全軍覆沒。時隔多年,依舊未能建起。我這次的任務之一,就是籌集資金重建臘月堂。”
“快活王也是青龍會的人?你們青龍會還允許外建勢力?”奇計更加奇怪了。
“沒錯,他不但是,而且地位頗高,否則也不會一下子連累三個堂口覆滅。青龍會是允許外建勢力,但不論勢力多大,都屬於青龍會下屬,這也是青龍會能遍及十三省的原因。”袁紫霞道,“或許很多江湖威名赫赫的勢力,都是是青龍會觸角的延伸。”
“青龍會果然可怕,青龍老大更是有魄力。”奇計讚歎,“袁姑娘如此坦白,是不準備回去了嗎?”
“女人的願望不就是為了找到良好的歸宿嗎,我既然遇見了,又何必再回去呢!”袁紫霞深情的望著白玉京。
“我能說‘不’嗎?”白玉京依舊在笑。
“不能。”袁紫霞笑意更甚。
“那我就只能同意了。”白玉京笑道。
“袁紫霞,青龍老大不會放過你的。”衛天鷹都要氣瘋了,給自己壯膽道。
“不錯,青龍會勢力如此龐大,你們覺得能逃得掉追殺嗎?”奇計點頭。
“重要嗎?”白玉京道。他只知道她就在他身旁,而且永遠不會再離開他,這就已足夠了。
“很重要,”奇計道,“我昨晚的建議,你考慮好了嗎?”
“青龍會勢力這麽龐大,閣下就不擔心嗎?不知閣下是?”白玉京問道。
“六扇門新任副總捕呂樂。”奇計答道,“只要你加入六扇門,本官保你們二人安全。”
“有六扇門的庇護,總比你們二人浪跡天涯的好,至少青龍會勢力再大,也不可能光明正大襲殺六扇門的人。”
“白玉京,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了,要為你旁邊的人好好想想。”奇計勸道。
“原來是破了繡花大盜一案的呂總捕,難怪消息這麽靈通。”白玉京對奇計很陌生,但袁紫霞恍然,她的消息渠道不是孤家寡人的白玉京可比。
“呂大人,在下加入六扇門也不是不可以,”白玉京想了好一陣,這才開口道,“但在下要確認,六扇門有保護我們的實力。”
他可以浪跡天涯,但不能讓他的女人跟著吃苦;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但不能讓自己的女人受到傷害。
這是作為男人的責任,所以即便不喜歡六扇門,他也考慮找個靠山。
活著才最重要,不是嗎!
“可以,等你恢復之後,本官讓你見識一下。”奇計頷首,轉而看向衛天鷹,吩咐道,“召幾個弟兄過來,把他帶回去審問。”
“狗官,休想。”衛天鷹咬牙切齒,運氣殘存的力氣,擊碎了自己的心臟,倒地而亡。
“這麽忠心嗎?”奇計訝然,並未出手阻止。
“不是他忠心,”袁紫霞道,“他知道的並沒有我多,提供不了什麽信息,投誠都拿不出投名狀,骨頭又不夠硬,怕熬不過六扇門的刑罰,只能自我了結。”
“那就召弟兄們前來,把這裡的財物收拾好封存,入私帳,作為日常開銷。”奇計吩咐柳飛軒道,“給本地六扇門發消息,客棧主人犯事被殺,房產充公本地,後事讓他們負責。”
柳飛軒離開,很快就帶著十余個弟兄回來,搜尋財物,不但張三、趙一刀等人帶來的,就連方龍香的寶庫也被破開,隻留下些許碎銀——這是留給善後人員的。至於本地六扇門,有這間客棧衝抵就夠他們樂了。
“走吧。”收拾好一切,奇計帶人離開,柳飛軒派人去通知本地六扇門前來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