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計絲毫沒有手軟,在白玉京當場擊殺三位宗師高手、廢掉十余人的武功後,終於再次把這種勢頭暫時打壓下去。
但奇計知道,決戰一日不進行,暗波就越發洶湧,那些覺得自己輸紅眼了的人,到時候什麽都不會顧及。
唯一的好消息是,疑似公孫蘭的人出現了。
柳飛軒沒有找到公孫蘭,但他在一家棺材鋪的眼線傳出消息,有人去為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定了兩口棺材。
奇計把巡視治安的事情交給白玉京和魏山河,立即趕到棺材鋪附近的六扇門據點。
他不得不迅速,天知道葉孤城是什麽時候殺掉公孫蘭的,總不能讓陸小鳳發現屍體後他才後知後覺吧。
必須在葉孤城之前找到公孫蘭。
作為一個組織的首領,按說公孫蘭也是老江湖了,即便不敵葉孤城,也不至於死的那麽悄無聲息。
奇計推測,很可能是葉孤城趁其不備偷襲了她,然後將其勒死。
因為葉孤城是陸小鳳的朋友,公孫蘭知道這個信息,所以才不會對其防備,葉孤城才能得手。
平南王都準備謀反了,京城自然有龐大的情報網,可能公孫蘭一入城就被其發覺,然後生出了將其殺死誤導陸小鳳的想法。
就是不知道,葉孤城他們在歐陽情的妓院裡會面的事有沒有發生,峨嵋“三英四秀”裡的張英風不知道被殺了沒有。
“說說情況吧。”趕到之後奇計直接發問。
“就在剛剛,有一個駝背老者來到對面這家棺材鋪,為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一人定了一口棺材,”柳飛軒立即稟報,“收到消息後卑職立即趕來,那老者剛剛離去,卑職已經派人跟上去了,估計很快就有消息傳來。”
正說著,門外響起了暗號,柳飛軒打開門,果然門口站著一個氣喘籲籲的白衣捕快。
“進來吧,查到了嗎?”柳飛軒讓其進入房間後問道。
“大人,總捕……大人……”來者看到奇計在,差點沒驚的跳起來。
“莫慌,說說情況吧。”奇計報以微笑。
“是,總捕大人,”那捕快平靜下來,“本來我們以為很容易就能跟上那老頭,卻不料他行動十分迅速,很快就擺脫了我們的弟兄,失去了他的蹤跡後,卑職等詢問其他弟兄,才終於在兩個街區外打聽到了那人的蹤跡,他進了一個小院。”
“確定嗎?”奇計盯著他問。
“總捕大人,為免打草驚蛇,卑職不曾潛入進去,未見到他本人,不敢保證絕對無誤,但聽那位弟兄形容,八九不離十。”那捕快道,“若非我們撒出去的人手足夠多,肯定要跟丟的。”
“很好。”奇計點頭,示意他出去,又看向柳飛軒,“這裡是否隱秘?”
“大人放心,所有人都是卑職親自挑選,地方也都很隱秘,不會有外人知曉。”柳飛軒道。他知道這次的差事辦的不怎麽樣,沒找到公孫蘭不說,還是靠著大人提供的消息才抓到一條線索,還不知道是不是。
但是大人怎麽提前幾天就知道,會有人來給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定棺材?那個駝背老者到底是不是公孫蘭?
“好,你等我消息。”拿到地址,奇計悄悄離開。
……
公孫蘭卸下偽裝,心裡卻頗不平靜。
現在的北京城很不安全,暗流湧動。但這裡是她在北京城的秘密據點之一,所以才敢露出真面目。
但她不會想到,她的行蹤會暴露。
白發駝背的老者,在哪裡都是引人注目的,只要無需正眼想看,只要瞥一眼就能記在心裡。
她更不知道,柳飛軒為了完成奇計交代的任務,撒下去多少人。
她給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預定棺材,因為總要有一個用到,這是在她知道陸小鳳正在匆忙往京城趕的時候臨時起意,算是和其開個玩笑。
讓她擔憂的是,皇宮裡的大太監居然會去妓院,而且還在其中和人秘密議事。
聽到歐陽情的匯報,她就感覺此事不簡單,但她想不明白,所以才會心煩。
“這些煩人的事,還是交給陸小鳳的好。”她自言自語。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公孫蘭迅速恢復成駝背白發老者的形象,一邊在心裡想著會是誰來。
這是秘密據點,沒有人知道,更不會有鄰居來串門。
公孫蘭想了一會,才下定決心去開門。
以駝背老者的形象,顫顫巍巍的打開院門,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
這個人,兩個月前還曾威脅過她。
六扇門新任副總捕呂樂。
他如今找上門來,顯然不是那麽簡單,公孫蘭立即明白,自己暴露了。
潛入小院,來到公孫蘭所在房間外面,奇計就知道沒有錯。她那身體裡磅礴的力量,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見房門打開,奇計笑著看著眼前的駝背老者。
“你是誰,想要幹什麽?”公孫蘭還想蒙混一把,裝著老者的聲音表演道。
“你這樣不累嗎?”奇計笑道,“你可知道,盯著這裡的眼睛可不止一雙,你耽誤的越久,暴露的可能性就越大。”
“請進。”公孫蘭讓開身形請奇計入內,“京城公然不愧的六扇門總部,小女子才入城半天,就被大人找來了。”
公孫蘭說著,再次卸下偽裝,恢復成絕代佳人。
“這樣順眼多了,”奇計看著她迅速變裝,心裡暗讚,“你錯了,京城即便是六扇門的總部,但六扇門的消息卻沒那麽靈通,這也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大人什麽意思?”公孫蘭臉色陰沉,驟然爆發出強大的氣勢,“小女子最近好像沒有得罪大人?”
“不是我想怎麽樣,而是你已經命在旦夕,”奇計不為所動,“是不是以為自己的行蹤很隱秘,但你知不知道,你一路的行蹤,盡在別人掌握中?”
“所以,當他們要殺你的時候,你還有反抗的機會嗎?”
公孫蘭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但如果真如眼前之人所說的那樣,那絕對是一個龐大的組織,遠非紅鞋子可比。
但是不是真的呢?她不確定。
“我知道你不信,沒關系,等事情發生你就會明白了,”奇計看著她道,“本官來此,只是給你提個醒,若你有了準備,就算是葉孤城,也沒法悄無聲息的殺掉你吧。”
“你知道的,本官已經下達了限武令,到時候該怎麽做不用本官教你吧。”
“你這麽好心提醒,到底有什麽目的?”這一解釋,公孫蘭臉色不但沒好轉,反而更難看了。
這話說的,好像她馬上就要死一樣,任誰聽了也不會高興。
“本官的目的很簡單,若你此次僥幸不死,紅鞋子以後為我所用,作為六扇門外圍,幫著本官打探消息。”奇計鄭重道,“本官的人情不好還,你沒有拒絕的權力。”
“那我就多謝呂大人的好意了。”公孫蘭嘲諷道。
她知道,若眼前之人說的是真的,事後她的確無力拒絕,除非她選擇死亡。
但如非必要,誰又會想去送死呢!
“二十丈外的轉角有一個小院,最近兩天,晚上本官會在那裡,如果感覺到應付不了的危險,可以從上面經過,屆時本官會出手相助。”奇計再次提供溫暖,“當然了,如果你不願意接受本官的好意,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