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有九花玉露丸,二位服用後可盡快恢復。”黃藥師拿出兩個瓷瓶,遞給黃蓉和周正安。
洪七公接過就服用了,奇計卻是沒有接,示意周正安收起,不是他懷疑其中做了手腳,而是真的還用不到。
先天功大成,帶來的好處不僅僅真氣中帶有先天之力,恢復力更是大增,內力運轉之下生生不息,施展空明拳的消耗及時補充回來,根本就沒什麽消耗。至於獨孤九劍,與內力的關系不大,也就無所謂消耗。
黃藥師見狀臉色微變,不知想到什麽,但卻沒有說話,緊盯著奇計。一刻鍾之後,奇計打坐起身,再次問道:“哪位師兄再來賜教?”
“不用多恢復一下嗎?”黃藥師越眾而出。
“無需如此,黃島主請。”奇計自信道。
“上次不盡興,這次就再來領教一番。”黃藥師說著,一掌向奇計劈過來。
這一掌,與上次牛家村時又有不同,彼時黃藥師力戰全真七子半夜,已是強弩之末,而此際全盛,掌力威勢更勝。
“來得好。”奇計不避反上,同樣揮掌擊出。他雖然隻練一種履霜破冰掌法,但黃藥師的掌力也不像降龍十八掌那樣剛猛,再者功力到了一定的地步,任何武功都信手拈來,自然不像對陣降龍掌那樣一味避強就虛,而是正面迎戰。
黃藥師博學多才,創出了不少高深武功,雖不及降龍十八掌這樣最頂級武功,但威力亦是不弱,往往一路掌法還未使完,就又變化了另一路掌法,落英神劍掌、劈空掌、碧波掌,他又精通易理、數術等,腳踩八卦方位,配合著旋風掃葉腿、蘭花拂穴手,反倒是給奇計造成了很多困擾,一不留神就吃會吃個暗虧。
但黃藥師敗就敗在太過博學,什麽都懂,也就都無法練到精深地步,所以桃花島的武功,比蛤蟆功、一陽指、降龍十八掌以及先天功都稍有遜色。
黃藥師使遍了各種武功,無數種變化,直到最後以奇門五轉之力不能使奇計動搖分毫,再加上內力消耗太多,也只能罷手。
“手上功夫我也勝不得你,你練得玄門正宗內功,功力頗高,碧海潮生曲大概也奈何不了你,但我還有一門彈指神通的暗器功夫,還請賜教。”黃藥師也沒有認輸。
“那我還是以劍術應對。”奇計倒沒有托大,再次拔出長劍。
“彈指神通。”黃藥師右手中指曲起,扣在拇指之下彈出,不知何時鋼珠已在手中,也無人瞧出他的手法,手指微動,暗器已然彈射而出,暗器上帶著內勁,打向奇計的全身穴位。一個接一個,幾乎在一瞬間,黃藥師的已經彈射出十余枚鋼珠。
“破箭式。”奇計自然識得聽風辨器這個破劍式的前置條件,見黃藥師出手,長劍揮出,已接下奔襲而來的鋼珠,但卻並不硬接,而是使出破劍式的手法,長劍遞出,借力一送,所有的鋼珠又以更快的速度沿著原路返回,須臾之間,就到了黃藥師面前。
變故驟臨,黃藥師大吃一驚,顧不得再繼續彈射鋼珠擊敵,只能截擊飛回來那那些,隻聞得“砰砰砰”數聲響,所有鋼珠盡碎,跌落於地。
“好劍法,還是獨孤九劍?”絕招被迫黃藥師臉色難看。
“獨孤九劍,自然有九路劍法。”奇計說道,他這也算是為獨孤求敗揚名了。
“算你嬴了,我認輸。”他雖然使手段得到九陰真經,也曾行為怪誕,但卻不肯丟了臉面,眾目睽睽之下,只能認輸。
“承讓了。”奇計拱手道。
“哼。”黃藥師不再多言,退出場外。
“我來會會你。”奇計剛剛收劍,還未來得及打坐恢復,歐陽鋒已竄到場中,一拳向奇計打去,正是靈蛇拳。
“老毒物無恥。”眾人喝道。
“老毒物,有本事跟我打,趁我兄弟力竭撿便宜,也就你能乾得出來了。”周伯通嚷嚷著就要上場。
“周大哥,瘋子一個,何須太過計較,且看小弟手段。”奇計倒是沒計較,哈哈大笑。
歐陽鋒也只是半瘋狀態,他逼迫黃蓉解讀九陰真經,被黃蓉誤導,逆練真經,導致神志不輕,被郭靖、洪七公聯手打走後瘋的更厲害,要不是心有華山論劍奪取第一的執念在,早不知跑到哪裡了。
此刻,他見奇計劍法詭異,就棄蛇杖不用,空手而上,直接使出了看家本領靈蛇拳。
逆練真經後,歐陽鋒身體是受損的,但以此為代價,竟讓他的功力大增,同為宗師巔峰,給奇計的感覺卻更在東邪、北丐之上,而且歐陽鋒的爭勝的執念很強,有時竟不顧受傷也要擊中奇計,讓奇計打的束手束腳。
靈蛇拳後,又是神駝雪山掌,見始終拿不下奇計,歐陽鋒突然變招,頭上腳下,竟又變換了一種套路。圍觀眾人驚疑,奇計卻毫不意外。
變換了打法,場中二人的交手更為凶險,歐陽鋒隻為取勝,蛤蟆功逆行運轉到極致,招招是兩敗詭異無比,而且伴有雙足之助,讓奇計處於下風。
“老毒物,看招。”本來就在與黃藥師的較量中耗費了不少內力,歐陽鋒又來這麽一出,奇計只能見招拆招,先天功的恢復性再強也跟不上消耗,只能使出一陽指這路專門克制蛤蟆功的武功來製勝。
“一陽指?”圍觀眾人眼神不斷瞟向一燈和尚,就連他的四位弟子也是如是。
“奇計師弟好悟性,短短數年年,一陽指的造詣已不再老僧之下。”見眾人這般,一燈開口道。
“原來如此。”眾人恍然,早聽說王重陽以先天功換得一陽指,他們還以為是王重陽傳下的呢,但一燈意思分明是他傳給奇計的。
但正是如此,眾人才感到心驚,這麽短的時間裡,練到這個地步,真可謂是妖孽了。
“一陽指?我九陰神功大成,不怕段皇爺你的一陽指。”歐陽鋒挨了一指,受傷後怪叫怒吼。
一陽指是專門的打穴武功,本是蛤蟆功這種橫練武功的克星,但歐陽鋒逆練九陰真經後,全身上下穴位位移,與常人大有不同,雖然依舊克制,一時間竟無法奈何得了他。
“這老毒物功力大進,我倒是不如了。”黃藥師、洪七公暗道,隻歎造化弄人,老毒物武功大進,人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著。”但畢竟,一陽指還是克制蛤蟆功的,奇計大喝一聲,以高深內力配合一陽指,短時間裡連點數十處歐陽鋒的打穴,耗費了大半功力,最終還是擊破了歐陽鋒的護體神功。
“噗。”歐陽鋒突出一口血,再也維持不住頭上腳下的姿勢,萎靡在地,再無法站起。
“老毒物,你這麽耍心機,到頭來不還是打不過我兄弟。”周伯通走到歐陽鋒面前嘲諷。
歐陽鋒閉眼不言,馬鈺和周正安趕緊上前,將他扶到一旁休息,奇計也盤膝坐下恢復功力,吃下了九花玉露丸。
黃藥師見狀,倒是有些奇怪奇計的想法,不過也沒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