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熱流在胸腹間湧起,暖洋洋的十分明顯,較之前服用的蛇膽效用大增。
奇計運轉起全真心法,內力在經脈綿綿遊走,極為順暢,竟向著經脈中僅剩的幾個關卡衝去,運行周天時間也大大縮短。
奇計大喜,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打通十二正經中的竅穴,貫通十二正經,晉至一流之境。於是沉下心來,全力運行全真心法。
如同受阻的洪流,一次次折返,隨著奇計行功,阻塞的洪流逐漸松動,最終在某一時刻,轟然而開,激流宣泄而去。兩條經脈在瞬間被衝開,行功再無阻力。
“一流境界了。”看著腦海的系統面板,以及多出來的1個源能點,奇計十分感慨,“戰戰兢兢數年之久,不容易啊。”
睜開眼,就發現一個猙獰的腦袋貼近在面前,差點讓奇計嚇的內息失控。當即一個倒翻躍起,這才發現面前的醜陋腦袋正是大雕。
“教訓還不夠深刻啊!”奇計再次自責,“如果大雕有惡意的話,趁著我修煉的是給我來一下,估計即便不死,也要走火入魔,談何有如今的一流境界。這個教訓一定要記牢,再突破時,務必要在絕對安全的前提下。”
大雕作為神雕世界的重要配角,讓奇計天生有一種好感,所以忽略了可能存在的惡意。幸好那種惡劣情況沒有發生,但也讓奇計更為警醒。
“咕咕……”大雕見奇計醒來,叫了兩聲,奇計依舊不懂,但也聽出聲音裡已沒有了昨晚的敵意。
天已大亮,順著大雕的目光,奇計看到了之前自己旁邊的一塊石頭上的兩枚蛇膽。
“給我的?”奇計問道。
大雕依舊鳴叫兩聲,看著奇計。
“那我就不客氣了。”奇計說著,拿起蛇膽,一邊往嘴裡塞,一邊說道,“咱們這就算化敵為友了,雕兄。”
見到大雕示好,他又把之前的稱呼改了回來。
見奇計吃下蛇膽,大雕高興地鳴叫了兩聲,然後上前銜住奇計的衣角拉了拉,示意奇計跟他走。
“雕兄,你這是要請我回去做客嗎?”奇計笑道,想著楊過的經歷,心裡已有些明白,於是收拾好自己的行李,隨大雕而行。
看似笨拙的大雕,走起來很快,又是在山道、幽谷中行進,奇計要施展金雁功才能跟上。
隨著大雕繞了幾個山頭,行進有數裡,這才到了一個山谷裡,來到一個大山洞面前。
“雕兄,這就是你的家嗎,環境不錯。”奇計故意道,“不過你一個大雕住山洞是不是不合適啊。”
大雕可不知道奇計說的什麽意思,鳴叫了兩聲,走進山洞。奇計整了整心情,隨之而入。
山洞不深,黑暗一片,奇計盡管目力頗佳,卻也簡單找東西束起一支火把點燃。
果如楊過所見,洞中除了一張石桌、一張石凳之外更無別物。洞角有一堆亂石高起,卻是獨孤求敗的墳墓了,也是在其死後由大雕銜石壘成。環視一周,發現一側石壁上的三行字。
“縱橫江湖三十余載,殺盡仇寇,敗盡英雄,天下更無抗手,無可柰何,惟隱居深谷,以雕為友。嗚呼,生平求一敵手而不可得,誠寂寥難堪也。”
字跡筆劃甚細,入石卻是極深,顯是用極鋒利的兵刃劃成。
下面落款正是是——劍魔獨孤求敗。
放在以前,奇計對這些傳說中的人物是沒有什麽敬畏感,初入全真時小心翼翼,是因為朝不保夕,不知道王重陽會不會收下自己,
在他眼裡,王重陽也只是個武功高一些的人,沒什麽值得敬畏的。 但隨著武功愈高,單體破壞力愈大,奇計對這方世界多了一絲敬畏,尤其是那些極負盛名的宗師級人物。天知道要具有多高的才情,才能創出那麽多匪夷所思的武功來。
獨孤求敗生存的年代不可知,必然是在王重陽之前,也可能更早。他從未正面出場,但其遺澤卻造就了不同時代的三個高手,讓他名傳天下。
思及此處,奇計對著埋葬其遺體的亂石堆鞠躬三次,以示尊重。
“雕兄,看這情形,你的年紀可要比我大得多了,稱你一聲‘雕兄’倒是我佔了便宜。”鞠躬罷,奇計看著站在墳墓邊上的大雕說道,“既然如此,我就幫你讓這位獨孤大俠入土為安吧。”
說著,也不管大雕什麽反應,徑自拔出背上的長劍,開始在山洞內挖掘。
石質山洞,挖掘很是不易,奇計愈發感到這位劍魔的深不可測,他以內力灌注長劍,這才勉強在地方一點點挖掘出一個一平方左右的坑,而獨孤求敗竟然能在山壁上以劍作字,其功力遠在自己之上。
神雕不知道奇計在幹嘛,但在奇計挖掘的時候,卻知道用翅膀幫他把石頭推到一旁。盡管奇計用不到,卻也是大雕表示友好的一種方式,聊勝於無。
挖下約有兩尺余深,估摸著能埋下獨孤求敗的屍骨了,奇計就停下來,準備搬開那堆大雕銜來的石頭,卻被神雕所阻。
奇計指指墳堆,又指指深坑,說道:“雕兄,我沒有惡意,按照人類的習俗,這叫入土為安。”
奇計當然不是閑著沒事,而是想看看獨孤求敗身上有沒有獨孤九劍的秘籍,對他來說,這意味著源能點。
大雕不懂奇計的意思,卻明白了奇計沒有惡意,於是不再阻撓。
片刻之後,奇計移開了所有的碎石塊,露出了一堆白骨。
白骨沒有一絲異味,大概是死亡時間太久,大雕看見白骨,哀鳴不斷,似是想起了當年的時光。
“雕兄, 節哀。”奇計拍拍大雕,做好防護後,開始轉移屍骨。除了屍骨,就連腐爛的灰燼,奇計也一起轉移到深坑裡。
獨孤求敗孑然一身,身無長物,但借著火光,奇計卻發現其座下與山洞非是渾然一體,而是有著縫隙。
有了線索,很快奇計就移開石頭,發現裡面藏著的一個木匣——這習性,倒和王重陽如出一轍。打開來看,裡面果然有一本書,上面寫著“獨孤九劍”四個大字。
奇計立即開始閱讀,字數不多,很快就閱讀完畢,屬性面板上出現獨孤九劍(未入門)的技能,源能點也增加了1點。
“果然,武技也是能加點的,只要級別夠。”奇計心道。
顯然,在系統的評估中,獨孤九劍是高於全真劍法的,因為之前學完全真劍法後,沒有獲得源能點,包括履霜冰至掌、金雁功等,都是如此。顯然,這些雖然是玄門正宗武學,還沒有到頂級的程度,反倒是全真心法的評級更高。
看完之後收起,奇計沒有原樣放回,而是又用劍在深坑的側面挖出一個洞來,又削了一塊石板遮擋,這才出來山洞,用自己的一件外袍,運來大量的土封上深坑,形成人高的錐形墳頭,外面再以大石壘砌。末了,又以長劍削出一塊墓碑來,用匕首一筆一劃的刻上“劍魔獨孤求敗之墓”八個大字,還在下面刻了“全真末進奇計敬立”幾個稍小一點的落款。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黑,饒是他已晉入一流之境,依舊累的氣喘籲籲。
天可憐見,兩世為人,他從未乾過這樣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