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羅刹教主來到中原,不跟六扇門打個招呼,有點說不過去吧。”夜幕之下,奇計的態度並不友好。
西方羅刹教是教主玉羅刹三十年前創立,時至今日,可以說是武林中屈指可數的一方大勢力,玉羅刹更是神秘、可怕至極,幾乎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
因其行事作風詭異,羅刹教又被人稱為西方魔教,甚至有人說,玉羅刹建立的羅刹教,就是因為獲得了魔教的傳承。
所以羅刹教很不被中原武林待見,也是六扇門監控的對象,將其隔絕於西域,嚴防其勢力向中原滲透。
但玉羅刹不愧是白手起家建立起羅刹教的梟雄,近些年來,羅刹教在西北地界的勢力已經不小,更有向中原擴張的勢頭。
但就在這時候,武林中突然傳出了玉羅刹暴斃的消息,讓中原武林放心不少。
奇計當然知道這是玉羅刹的策略,他是想以自己的死亡引出羅刹教內的陰謀家。
畢竟,人都是有私心的,勢力越是龐大,人心就越是散亂,各有各的小心思。
奇計沒想管玉羅刹的事,這個魔改的世界太過龐大,他分身乏術不可能什麽事都趕上,他之前也受到了玉天寶暴斃於銀鉤賭坊的消息,彼時他還在江南,本來沒打算管,卻不料在此地遇到這位羅刹教主。
“六扇門總捕呂樂!”幽靈,也就是玉羅刹低沉的聲音響起,他終於知道這個攔截自己的人是誰。
說實話,玉羅刹的內心是崩潰的。
經陸小鳳的手,借助一塊假的羅刹牌,他調出了羅刹教內的一批野心家,解決了心腹大患,只要回去清洗一邊余黨,羅刹教就將繼續牢牢掌控在他手裡。
大計完成後,他很是放松,於是連夜返回。也許是得以忘形,他竟忘記了收斂氣勢,被奇計感應到,將其堵在這個小城。
一路之上他避過了中原強大的勢力所在,可誰知道六扇門的總捕,竟然會在這個小城。
羅刹教是六扇門嚴防死守的對象,玉羅刹心知肚明,若是之前的六扇門,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但六扇門這一年來的動作,就連遠在西域的玉羅刹也有所耳聞,尤其是到中原之後,更是明白六扇門現在的威勢。
不但如此,而且有切身之感。
青龍會,偌大的勢力,遍布中原、關外、西域各地,竟然在短短的一年中被其滅掉幾個堂口,如何不令他側目。
“不錯,正是本官,玉教主,你不好好待在西域作威作福,來中原有何貴乾?”奇計質問道。
“本教主不相信呂總捕不知道發生在銀鉤賭坊的事,來此也不過是處理些教內俗務罷了,呂總捕何必咄咄逼人?”玉羅刹沉聲道。
“傳聞教主暴斃,現在看來精神的很嘛。”奇計說道,“看來都是教主的計劃,只不過教主在制定計劃時就沒想過,此舉會造成中原多少人死亡?”
死亡當然不少,不但死的人不少,而且還有一流勢力因此覆滅。
“貪婪之人,取死之道,呂總捕何必為這點小事計較?左右不勞六扇門費心,也不會有人去報案。”玉羅刹對此十分淡然。
魔教嘛,弱肉強食,死亡是司空見慣的事。
“看來你是在邊隅之地待的久了,竟如此輕視生命。”奇計冷聲道,“他們或許真的十惡不赦,但這不是你造成這場血案的理由。”
“你不出現也就罷了,既然出現了,就別想這麽輕易離開。”
“呂總捕,
看在朝廷的面子上,我敬你三分,但本教主也不是好惹的,真打起來,呂總捕未必能勝。” “那就試試吧。”奇計說著,長劍出鞘,攻向玉羅刹。
黑夜之中,伸手不見五指,僅有遠處寥寥幾點火光。
刺向玉羅刹的劍,只是憑著感覺。
他從未在這種情況下作戰,即便是當初圍剿幽靈山莊,也是在黎明之際。
但他卻清晰的感應到玉羅刹的存在,即便眼睛看不見,靈覺卻能感應的到。
精神力的增長,讓他對這個世界看的更清,對危險的預知更清。
玉羅刹可不是第一次在這樣的環境中戰鬥,而是有很豐富的經驗。
玉羅刹的威名,很大一部分都是他硬生生殺出來,殺的西域各方勢力俯首。
魔教的武功十分詭異,不同於水母陰姬的堂皇大氣、薛衣人的極限速度、木道人的輕柔靈動,玉羅刹這個奇計遇到的第四位宗師巔峰,給奇計的感覺就是詭異。
詭異的武器,詭異的內力,詭異的攻擊方式……奇計的眼睛雖然看不到,但玉羅刹在他腦海中的印象卻越來越深刻。
換成其他人,或許會覺得玉羅刹很難纏,其殺傷力甚至比同級別的薛衣人更強。
魔教的功法很強,而且容易速成,但它卻有很大的缺陷,或者是武者的罩門,或者是對特定的事物……亦或者是修煉者的心性。
對奇計來說,這就是致命的破綻,因為獨孤九劍,專攻敵人的破綻所在。
與薛衣人、木道人交手,他們功力臻至圓滿,即便有破綻,也會被迅速彌補,根本不給奇計機會,所以奇計只能憑借渾厚的功力,拖到他們露出破綻。
在玉羅刹這裡不是,他未能免除魔教功法的缺陷,奇計雖然看不見,但感應的很清楚,在奇計“看”來,渾身都是破綻。
所以交手僅片刻,玉羅刹已經陷入危險之中。
“停停,我認輸。”連續中招的玉羅刹急忙叫停。
也就是他功力高,否則已經倒下了。
“那就放下武器,隨本官走一趟。”奇計放緩了出手速度。
“羅刹教還有一大堆事等著呢,六扇門就不去了,”玉羅刹喘了口氣,感覺到奇計劍上的氣息,急忙再次開口,“但我可以告訴呂總捕一個秘密,關於青龍會的秘密。”
“哦,莫非你也和青龍會打過交道?”奇計終於收劍。
“當然,而且深受其害。”玉羅刹放下心來。
“好,只要你說的是真的,本官就當未見過你。”奇計承諾道。
“當然不會有假,”得到保證,玉羅刹才完全放松下來,深呼一口氣,“這個秘密就是,青龍會十一月堂堂主。”
“你知道是誰?”奇計問道。
“當然,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不是他親口承認,我是絕不會想到的。”玉羅刹歎道,“霍休,青衣一百零八樓的總瓢把子,就是青龍會的十一月堂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