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師兄,在下全真奇計,有早已熟識的,也有今日初次蒙面的。二十五年前,華山論劍,為的是爭奪九陰真經,王師兄技壓群雄,奪取天下武功第一的名頭。在下不才,願接替王師兄,略盡地主之誼,主持這次論劍。”見人都到齊,奇計起身道。
山上的這些人,除了洪七公,奇計都打過交道。其實洪七公在牛家村時他也見過,洪七公卻沒有見過他,但後來也聽自己的徒弟說起過。
“時過境遷,如今的九陰真經也不算獨家秘籍了,但我們千方百計想要奪取秘籍,不也是為了在華山論劍上技壓群雄、奪取天下第一這個名頭嘛?一燈師兄且聽我言,”奇計製止了想要說話的一燈,“就算不是這個原因,切磋武功,相互印證一下也是必要的,師兄,知道你出家人心胸廣闊,但還請給愚弟一個機會。”
一燈苦笑,只能點頭。
“華山論劍是明日之期,但既然都到齊了,就無所謂約定了,若不反對,現在就可以開始,諸位師兄有何見教?”奇計問道。
“好,”奇計見沒有人說話,繼續說道,“華山論劍是單打獨鬥,上次王師兄略勝一籌,他雖已辭世,作為師弟,在下願意代勞,請諸位師兄賜教。”
“兄弟,代勞也不用你,還是我來吧。”周伯通是武癡,這樣的機會可不會放過,而且他還不知道奇計早已武功大進。
“父親,師尊早已是宗師境了,不比黃島主、歐陽先鋒差。”周正安勸道,“還是讓師尊先試試吧,您可以為他壓陣。”
“是嗎,這小子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都已經趕上黃老邪和老毒物了。”被人叫父親,周伯通很不自在。
“既然沒人願意,那就由老叫花來領教一下全真絕學。”都知道奇計武功不差,想要先摸摸底,就連歐陽鋒,瘋是瘋了,但涉及到爭奪天下第一,智慧倒是回來了,洪七公見沒人出來,率先出戰。
“老叫花就一套降龍十八掌能拿得出手,請了。”洪七公擺出起手式。
“在下所學頗雜,請師兄賜教。”奇計見禮,做好迎戰的準備。
“亢龍有悔。”洪七公猛喝一聲,左腿微屈,右臂內彎,右掌劃了個圓圈,呼的一聲,向奇計擊來。
降龍十八掌天下至陽,在洪七手中,力道何止數千斤?洪七公又是宗師巔峰高手,內力外放,掌力直達丈余外,更伴有隱隱的龍吟聲。而且此功練至大成,可剛柔並濟,洪七公的掌力看似威猛,但一般人若要硬接,只會接到柔勁,待其掌力已泄,洪七公剛力複起,會直接吃個大虧。
奇計已是宗師,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輕飄飄一拳打出,迎向降龍掌。
“空明拳?”見郭靖使過,洪七公瞬間認出。
“不錯。”奇計沒有否認,他沒有比降龍掌更好的外功,於是以空明拳這個天下至柔的拳法來迎敵。
一個剛猛凌厲,有一往無前的氣勢;一個輕柔飄逸,似乎在節節敗退。但在場宗師不少,自然不會只看表面文章。
降龍十八掌確實是外家功夫的極致,剛柔並濟,一個應變不及就要吃大虧,奇計雖然動手不多,然但有出手,都是和宗師級人物較量,讓他的眼力和實戰能力得到很大提升,盡管經驗不如洪七公,但有深厚的功力打底,自然可以從容應對。
降龍十八掌強則強矣,唯一的缺點就是太耗真氣,盡管洪七公修習九陰真經後打通任督二脈實力大進,但也經不住一直使用,
降龍掌一遍遍施展,總有真氣不濟的時候。 而空明拳出自道家,自然也講求道法自然,隨對手的攻擊而應變,消耗就小了很多,到時候就是奇計反擊之時。
“才這麽點時間,這小子怎麽就把空明拳練到這個地步了,都不比我差了。”周伯通看著你來我往的二人,心裡嘀咕。
洪七公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劣勢所在,他之前知道奇計武功很高,但沒想自己武功大進之後,竟然還是壓不住這個年輕人,為了取勝,他幾次漏出破綻,想要引誘奇計冒進,但奇計不為所動,穩打穩扎,逼得洪七公不得不硬著頭皮接連施展降龍掌。
“算了,不打了。”洪七公畢竟年紀大了,感受到氣力不濟,倒退幾步停了下來,奇計自然也停手,“老頑童這功夫恁怪,讓人打的不爽。”
“那是,我老頑童自創的功夫,豈能讓你輕易破去。”周伯通十分得意。
“手上功夫,老叫花是奈何不得你了,”洪七公感到憋屈,自然不甘認輸,“但身為花子頭頭,老叫花還有一路打狗棒法,請師弟賜教。”
“我亦有一路劍法, 請師兄賜教。”奇計拔出背上的長劍,“此劍鋒利,師兄小心了。”
“老叫花的打狗棒也不差。”自黃蓉手中接過綠竹杖,打狗棒法施展開來,向奇計攻去。
“破槍式。”槍棒不分家,破槍式正式對付棒法的克星,奇計心裡低呼,長劍刺出,正是打狗棒法的破綻所在,逼得洪七公不得不收棒後退,一臉怪異的看著奇計。
獨孤九劍以靜製動,擅長的是找到對手破綻所在,後發而先至,奇計劍法大成,洪七公的招式還未使完,就找到破綻所在,逼其不得不退。
“你這劍法有些怪異。”洪七公疑惑道。
“正要請師兄品鑒。”奇計說道。
“那就看你能不能破盡老叫花的棒法。”洪七公一聲大喝,再度攻上。
但讓他失望的是,奇計的長劍,每每擊到他棍法的破綻處,從始至終,未有一處遺漏。三十六路棒法結束後,洪七公臉色難看,靜立長歎。
他不是沒輸過,卻從未輸的這麽慘。這路棒法,上次論劍他自知不敵就沒用,本想這次一鳴驚人,卻不料敗的如此慘,招式尚未完全使出就不得不變招,讓他渾身不自在。
“這是什麽劍法?”良久洪七公問道。
“一位前輩高人的劍術,名曰獨孤九劍。”奇計沒有過多的介紹。
“好劍法,老叫花心服口服,我輸了。”他搖著頭,走向邊緣。
“師父。”郭靖黃蓉上前,準備安慰。
“放心,老叫花還不至於因此而氣餒。”洪七公道,“接下來,我們看戲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