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楊過卻沒有重逢的驚喜,心裡反而更加警惕。
又是這樣,又特意在這裡等我!
連我自己都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一燈大師,這和尚竟然連這個都算計到,不是未卜先知又是什麽!
這郭襄,隱匿武功跟著我,又有什麽算計?
我這一生已經夠苦了,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為什麽都在打我的主意?自己到底哪一點吸引他們了?
楊過心亂如麻。
但面具隱藏之下,無人看到他的表情,笑道:“大師安好,十余年不見,怎得又來了中原?”
“小僧也不想來,但吾師執意要來,小僧放心不下,隻得跟來。”奇計果斷把鍋甩到金輪法王頭上。
估計金輪法王知道了要叫屈:仁波切不應該是在金剛寺嗎?
倒是大雕,也認出了奇計,撲上來對著他不斷嘶鳴,顯得很高興。本來還想切磋一番,被奇計擺手拒絕後,還有些小不開心。
楊過點點頭,介紹了一下輪回者的身份,特意向輪回者介紹道:“這是慧覺大師,你小時候,慧覺大師也曾抱過你。”
“見過大師。”輪回者施禮道。她的記憶力沒有這人的信息,心裡猜測著到底是什麽人。
“姑娘客氣,適逢其會,算不得什麽。”奇計說道。
介紹完畢,楊過又開始問一燈慈恩的事。
一燈又解釋了一遍,楊過果然猜到是金輪法王,特意看了奇計一眼,見他毫無波動,又問起一燈而來求見瑛姑的緣由。
當年在絕情谷,他認識瑛姑,這次帶著郭襄前去求取九尾靈狐,還是很順利的,只是還未談幾句,就聽見了一燈的傳音,瑛姑立即終止了交談,自顧自的進了屋。
她自然也是知道,楊過是認識一燈的,當年一燈同樣在周正安大婚的現場。
瑛姑突然改變態度,楊過自然知道是和一燈的話有關,於是特意找來。
於是一燈接著道:“慈恩當年欲殺瑛姑之子,幸得有人巧遇,救下了那孩子,但也因此帶走了那孩子,讓瑛姑母子分別二十年。盡管後來那孩子長大成人,與父母團聚,但瑛姑卻耿耿於懷。時至如今,慈恩隻想祈求瑛姑原諒,才肯安心而逝。”
“但瑛姑心裡有氣,他與那孩子分別二十年,就是起於慈恩,所以一直不肯原諒,根本不願相見,老僧只怕慈恩支撐不到那一天就遺憾離去。”
“先輩的事小子不太明白,然聽大師所說,那孩子,是否就是周正安前輩?當年與我師伯成婚的那位?”楊過問道。
“便是此人了,當年瑛姑母子相認,曾言再不相欠,但之後十數年也從未見面,當年也是巧遇周師侄大婚,否則只怕周師兄和瑛姑都不會願意見老僧,更遑論慈恩了。”
“大師曾說,當年慈恩大師要殺繈褓中的周前輩,恰巧被人救下,那人是否就是周前輩的師父,全真祖師奇計?”楊過又想起了一個細節,心裡一動,於是問道。
“不錯,就是奇計師弟,若非是他,只怕會鑄成大錯。”一燈歎道。
但楊過卻在想:為什麽那奇計祖師會這麽巧就遇見慈恩前去行凶?慈恩前輩當年前往大理行凶,也是件很危險的事,自然會秘密前往,奇計祖師是全真弟子,當年年紀也不大,大理距離終南山數千裡,怎麽就能剛好趕上救下周前輩?
“莫非那傳言中白日飛升的奇計祖師,也和眼前的小和尚是一類人?”楊過心道,“看來,要查查這位奇計祖師的生平了。”
他看了奇計一眼,讓奇計莫名其妙。
奇計可不知道這一瞬間,楊過心裡又閃現諸多念頭,這個時候,他心裡還在吐槽:“世界意志這也太敷衍了吧,相比原著擊殺了瑛姑的孩子種下心魔,這點小事算個屁,至於千裡迢迢專門跑來請求原諒?”
“不知道瑛姑如何才會原諒慈恩大師?”楊過依舊不動聲色,詢問道。
“大概只有周師兄父子能勸得了她。”一燈說道,“但周師侄蹤跡不定,周師兄倒是離得不算遠,但他卻不願見老僧。若老僧前往,又擔心他棄家而走,那時就更是老僧的不是了。”
“大師放心,小子和老頑童關系倒還不錯,可以去請他來。”楊過說道。
一燈告訴了他百花谷的位置,楊過又問奇計道:“大師可願同行?”
“楊檀越自便,小僧還是在這裡等著吧!”奇計拒絕道。
輪回者的身份既然確定,就不擔心跑了,他也沒必要跟著。
輪回者自然是要跟著楊過一起,不願意放棄這個切入點,心裡一直在思考,怎麽才能獲取最大利益。
老和尚功力深不可測,估計暫時是殺不了的,受傷的和尚倒是可以考慮一下,還有那個年輕和尚,和神雕俠楊過相熟,應該也是很重要的人物,看起來沒啥武功,倒是可以考慮。
關鍵是如何不引起這兩個宗師巔峰高手的懷疑。
她卻是不知道,自己早就被楊過懷疑了。
……
奇計再次和一燈論佛,能在一眾密宗教派論佛時力壓群雄,可見這些年他佛法進境之廣,讓一燈又驚又喜。
當年佛法還生澀的小和尚,完全可以稱得上得道高僧了。
楊過第二天就返回,還帶著周伯通。
盡管他和瑛姑分居兩地,但每隔一段時間,周正安夫婦返家的時候,還是會在一起居住一段時間的,境遇比原著好了很多。
之所以對一燈避而不見,是心有愧疚。有了楊過的勸說,又有絕世武功學習,周伯通自然不會再拒絕來此。
事情解決的很順利,周伯通、瑛姑和一燈、裘千仞徹底和解,裘千仞安心離世,讓輪回者一陣惋惜。
多了一個宗師巔峰的高手,她更不敢造次。
埋葬了裘千仞,一燈受邀和周伯通、瑛姑一起前往百花谷小住,楊過則是帶著九尾靈狐回萬獸山莊,為史叔剛治病。
奇計隨著楊過一起,但並沒有到萬獸山莊,只是避開輪回者告訴楊過,待萬獸山莊的事情結束,想要找他談一談。
楊過雖不解其意,還是答應了,與輪回者一起去了萬獸山莊。
奇計等了兩天,楊過終於帶著大雕出來。這次,倒是沒有了輪回者的在身邊。
“楊檀越可是答應了郭二姑娘,去為他慶生?”楊過才來,奇計就笑著問道。
“大師是如何知曉的?”楊過心裡一驚,又被猜到了。
“連自己臨時決意的事都能知道嗎!”他心裡想道。
本來對郭襄身份有所懷疑後,他是不準備過多接觸的,隻一心想著到約定日期,見到妻子,一起回古墓隱居。但郭襄卻一直纏著他不放,他也想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麽目的,於是答應到時候為她慶生,在郭芙到來後迅速將她送走。
但就這,也被眼前的和尚知曉。
這到底是什麽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