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眾人意料的是,謝孤雁所謂的幫忙,並不是讓公主姐姐幫程晉陽生孩子。
程晉陽也暗自松了口氣。說實話,面對這個一品的、不講任何情面的母親,他其實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只能通過現有的模糊的母子關系,去一點一點試探對方的意圖和容忍底線。
如果謝孤雁真的要讓他瘋狂開枝散葉,那他也只能捏著鼻子盡孝……好在那不大可能,因為謝孤雁完全有更簡單的方法:比如將他抓起來開啟妖魔化,借了李輕紈的能力**不壞,然後找一大群妖魔小姐姐瘋狂壓榨。
而不是淡定地跟他溝通說,我這裡有個實驗,需要你多生一點孩子,你看行不行?
既然謝孤雁選擇了母子溝通,那就說明他的自我意願對謝孤雁還是有意義的。不到雙方徹底撕破臉的時候,謝孤雁不會對他用強,這樣一來他便爭取到了足夠的時間喘息……亦或是,圖謀反抗。
眾人來到了晉陽郡——依靠葉茹的空間傳送,帶路的則是謝孤雁。
公主姐姐猜得沒錯,謝孤雁當年的研究實驗室確實設置在晉陽郡,這地方對她而言簡直輕車熟路。
所謂的要公主姐姐幫忙,也僅僅是讓她來做實驗助手,就像前世她和謝孤雁在皇家科學院裡做的那樣。
問題在於趕路實在太急,幾乎是連夜就走。
而且除了程晉陽、公主姐姐、慕容殊和小理以外,為什麽要將李老師、小佩姐、雲雲和薑酒一同帶過去?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問,我也很絕望啊。程晉陽暗自想道。
謝孤雁的實驗室位於晉陽郡地底,入口在一個偽裝得非常好的六扇門巡捕處內部,此時這裡明顯已經荒廢多年了。
打開武器庫的大門,深處是一個等身大的防爆裝備櫃。謝孤雁從懷裡摸了摸,結果摸出一把帶著鐵鏽的鑰匙來,啪嗒就將鎖住的櫃門打開了。
拉開櫃門,裡面便是向下的階梯通道。在眾人吃驚的眼神裡,謝孤雁淡淡說道:
“當年的秘密實驗室,基本都是設計在六扇門、詔獄,亦或是林場的地底。”
“等等。”程晉陽吃驚說道,“設在六扇門的巡捕處,或者錦衣衛的詔獄底下,我還能夠理解,畢竟大家都不怎麽敢去這些陰森的地方。林場是什麽鬼?”
“因為偏僻。”謝孤雁對兒子似乎很有耐心,“朝廷一般會選擇偏遠地區,人煙罕至的護林所。”
下了階梯通道,便是一條長長的消毒走廊,頂上的燈盞全都布滿了灰塵,毫無疑問是長期廢棄的緣故。
“接下來要做三件事情。”謝孤雁轉過身來,淡然說道,“第一,重啟電力。”
“研究室最底層有一座微縮中子反應堆,燃料棒已經全部卸了,現在是空置狀態。南康,你帶李輕紈去將反應堆重啟。”
“第二,打掃衛生。”
“雖說密封期間灰塵不至於增加太多,但實驗對潔淨環境的要求更高。葉茹,你帶薑酒去打掃衛生,從底層一直到消毒長廊,全部清掃乾淨。”
“第三,物資補給。”
“食物、水源、住處,長期生活需要的物資,實驗所裡應該都有,但是還需要確認一下。鄭秋佩,盧卿雲,交給你們兩個人來負責。”
“大家還有問題嗎?”最後她看向眾人。
“有。”薑酒便舉手說道,“為什麽她們沒事做?”
她指向蘇理理、慕容殊和程晉陽。
“晉陽是我的兒子。”謝孤雁淡淡說道,“蘇理理和慕容殊是孕婦,肚子裡懷有我的孫子孫女。”
“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當你兒子?”薑酒下意識地說道,看到周圍人露出無語的眼神,又慌裡慌張地改口道,“不是!我當然知道兒子必須是男性啊!我是說……我也可以懷小寶寶!”
“笨蛋你在說什麽啊!”葉茹毫不客氣地給了她一個暴栗,然後便不由分說將她強行拖走了。
倉庫裡。
鄭秋佩正在清點罐頭,檢查它們的保質期、數量和保存完好程度,盧卿雲則是去檢查水源。
“都不能喝了吧。”她打開一個水罐子,歎氣說道,“真是的,為什麽我們非得來這裡不可?”
“算啦,雲雲。”小佩姐擺手說道,“就當是旅遊不好麽?”
“你見過把妖魔搞懷孕的旅遊嗎!”盧卿雲便忍無可忍地嚷嚷起來,“還是兩個啊!兩個!他這都不能算是四處留情了,簡直是四處留種!”
“所以呢?”鄭秋佩微笑說道,“你有什麽不滿的嗎?如果僅僅是看不慣,你也不至於氣憤成這個樣子吧。”
“我只是為輕紈感到不甘而已。”盧卿雲連忙辯解說道,“每天跟他睡一起的是我們啊!陪他在夢境裡出生入死的也是我們啊!”
“就幾天而已,他就被那兩隻小妖精給勾搭走了?”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不喜歡背後詆毀同伴的小佩姐,這次居然破天荒地沒有叫她別說了。
於是盧卿雲便試探問道:
“小佩姐,你也覺得他很過分對不對?”
“這有什麽過分的?”鄭秋佩便淡淡說道,“我們長得沒有她們好看,又不如她們會主動追求晉陽,被她們甩在身後不是很正常的嗎?”
“確實。”盧卿雲便憤憤不平地說道,“男人從來隻愛新鮮,不講舊情!”
“別說了。”鄭秋佩歎了口氣,“我們還算好了,你想想如今留在清河郡的沅芷、青青、錦綺她們,現在找不到我們估計要發狂了。”
“誰叫她們喜歡上渣男的?”盧卿雲表示我可不和她們共情。
“要是這邊有信號就好了,至少我們還可以打電話跟她們說一聲,而不是這樣平白讓她們擔心。 ”鄭秋佩緊蹙眉頭。
另一邊,公主姐姐帶著李輕紈在地下一層重啟能源。
“中子反應堆的危險性不大,但是也要注意安全守則。”公主姐姐笑著說道,“輕紈你不要擅自操作,任何行為在做之前都和我說一聲。”
“好的。”李輕紈低聲說道。
“你怎麽了?”公主姐姐關切地問,注意到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殿下。”李輕紈想了半天,才不好意思地問道,“為什麽男人可以娶妻納妾呢?我是說,妻子看到自己深愛著的丈夫和小妾睡在一起時,不會感到難受嗎?”
南康長公主半張著嘴,似乎沒有想到她居然能提出這樣的問題。
過了片刻,她才重新露出微笑,諄諄善誘道:
“確實會感到難受,所以這裡就有個自我期待的處理訣竅,只需要恰當地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