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蓮看了看傅小官,因為傅小官說戰場設在花重平原。
花重平原是武朝的領地,他的這番布置顯然是針對虞朝,難道是虞問道要侵略武朝?
這虞問道是不是暈了頭?
他拿什麽和武朝打?
莫非他以為擁有了燧發槍擁有了三十萬天策軍就天下無敵了?
而今武朝的軍隊裝備有多麽精良他根本就不知道!
燧發槍六十息最多發四發子彈,現在武朝的後填式燧發槍六十息卻能發射十發子彈!
在荒國一戰之後,神劍軍折損嚴重,傅小官命令科學研究院研究了全新的盔甲,他說這東西叫防彈甲。
武朝軍隊的盔甲已全部換成了全新的防彈甲——這玩意兒用兩層鋼板夾五層棉布製作而成,關節處采用了鎖鏈處理,雖然厚重卻尚算得上靈活,而這一身盔甲淨重八十余斤!
若不是武朝軍隊所有人都具備至少三流境界的身上,單單這一身盔甲都穿不動。
加上全身外掛負重,每一名士兵將托著至少一百二十斤的重量殺敵。
這在全世界的軍隊中都沒有可能做到,但偏偏武朝的軍隊就做到了,因為只有武朝才有這麽多的會武功的人!
傅小官曾經就說過,這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軍隊。
在長期的訓練中,武朝軍隊穿著這一身烏龜殼子卻能跑得飛快,還能在戰鬥中迅速完成陣型變換與瞄準射擊——
無知者無畏啊!
你虞問道拿頭來和武朝打?
武朝的士兵就站在那裡讓你射,你也射不死啊!
所以白玉蓮極為驚詫的問了一句:“虞問道……真有那麽愚蠢?”
白玉蓮是個真正的軍人,傅小官就沒法和他說起這其中的齷齪之事,他只能微微一笑,“或許他受了別人的煽動。但這些都不重要了,他既然要來和我比個高下,我其實可以派軍隊直接碾壓過去。”
這話白玉蓮認同,三十萬陸軍正面碾壓,除非是對方用紅衣大炮密集攻擊,否則對方根本就無法阻擋這鐵打的洪流。
“但我曾經就說過多次,虞朝畢竟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很喜歡虞朝,所以就把這戰場放在花重平原吧,讓這場戰鬥成為一場單純的戰鬥,不會死一個百姓……”
白玉蓮放下心來,卻聽傅小官又笑道:“小白啊,這一仗之後……我們又可以重返西山了。”
白玉蓮才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他望著傅小官,難以置信。
這話的意思就很明白了,傅小官不會放過虞問道,他要借著這一戰,在花重平原消滅虞問道主力,然後揮師北上,將虞朝給佔領了!
“有些仗,終究得要打。打仗不是目的,佔領虞朝也不是目的,我的目的是建立一個統一的、穩定的大國。我的目的是那片大海,和那片大海對面的人……他們,才是我們接下來真正的敵人!”
在原本傅小官的計劃中,他真沒想過要和虞問道打這一仗。
他的計劃一直是通過經濟的手段讓虞朝自行瓦解,這需要五到十年的時間。
但現在他沒法再去等了,一來蒸汽輪機技術已經成熟,他要出海遠洋去開辟新的航線。二來虞問道是不會甘心的,就算虞朝經濟崩潰,他恐怕還是會做出困獸之博——
既然要博,那不如讓他早點來博。
一個大國雛形已經在傅小官的腦子中漸漸成型,統一了虞朝和夷國,這張地圖就像前世的那隻雞了。
他很喜歡,覺得這樣的國才算完整。
他要的不僅僅是完整,他還要這個國家格外的強大!
……
……
申時初,紛紛揚揚的大雪又落了下來。
傅小官帶著他的后宮團離開了賀三刀的府邸,這府邸才又清靜了下來。
“你在幹什麽?”種瑜看著賀三刀驚訝的問了一句。
今兒得了皇上的封賞,娘娘們還送給了她們許多的珠寶,她的心裡很是歡喜,明白這是自己的相公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帶給她的無上榮耀。
所以……臉蛋兒紅撲撲的種家六小姐本尋思著今兒晚上得好生犒勞犒勞自己這相公。
可是,你穿著一身盔甲是要幹什麽?
賀三刀掀開護具咧嘴一笑,“軍中有點事,我得走了。”
種瑜一驚,小嘴兒微翕,“明兒年三十呢?叫花子也有一個年啊,有多大點事連年都不過了?”
“事情不大,但很急迫。夫人……我、我其實自從進入神劍軍至今都沒有去過青樓了。”
種瑜瞪了他一眼,“我又沒說過你有去逛青樓,是不是……是不是沒有把你服侍好?”
“真不是,自從咱們成了親之後,這個家才像是一個家了,夫人,我真的很喜歡你的,在臨梓的時候就喜歡,但相公這次是真的有事,等這事兒結束了,相公帶你去觀雲台看雲海。”
難得這家夥能有一個正經說話的時候,種瑜不知為何心裡一酸,她抱住了那冰冷的盔甲,“看雲海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給我全須全尾的回來!”
“這肯定的呀,等我回來之後,咱們也學臨江那小地主生一堆孩子!”
種瑜抬頭,盯著賀三刀的眼睛,眼裡殺意凌然——“什麽?你也想學陛下開后宮?”
“啊……不是,你誤解了,我就你一個,這輩子都只有你一個,但不妨礙多生孩子呀!”
種瑜吃吃的笑,杏眼兒一轉,“諒你也沒那膽子。”
可隨即她又悠悠一歎, 摸了摸自己的平平的肚子,這肚子怎麽就不鼓起來呢?
她忽然又仰頭看向了賀三刀,銀牙輕咬著嘴唇,“把盔甲脫了!”
“啥?”
“呆子,我叫你把盔甲脫了!”
說著這話,種虞轉身就關上了門,她在賀三刀驚詫的視線中幫著賀三刀解下了盔甲,“砰!”的一聲丟在了地上。
她紅撲撲的臉上眼睛閃閃發光,“天大的事,也沒有讓老娘生孩子重要!”
“啊……放開我!”
賀三刀的爹賀一夫正好走了過來,他本來是想要和兒子說說話——這不成器的兒子現在成器了呀,連皇上都親臨賀府,這是多麽大的臉面。
可當他來到賀三刀房間的時候卻翻了個白眼——好吧,這龜兒子難得做件正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