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的房間裡,欽劫站在牆邊,宿管拿著一杯熱騰騰的枸杞茶,坐在長椅上,身邊還坐著被“欺凌”的文圭羽...
“你說你!都是學生,怎麽就你喜歡欺負人呢?我剛才已經打電話跟你班主任說了,讓你父母來一趟吧。”正義使者抖著小手,喝了一口枸杞茶。
文圭羽著急的想解釋,可每次都被宿管給打斷,說出一句感人肺腑的話。
“就算別人再怎麽欺負你,我還是會幫你主持公道的。”
欽劫看著宿管微微顫抖的手,閉上了眼睛,發現宿管的右手能量流動速度比常人的要快,導致他右手支撐不住這如激流一般的供給。
“大叔,你這症狀持續多久了?”欽劫摸著下巴,眯著眼睛說道。
宿管看著眼前的“高人”,氣不打一處來,聲音提高道:“怎子!你是神醫啊!學什麽不好,學人坑蒙拐騙。”
“你的右手在晚上是不是會變得冰冰涼涼,伴有一些刺痛?”欽劫將雙手放在背後,他已經有了籌碼來結束這場鬧劇。
“對..對對,但這說明不了什麽,風濕的都會。”宿管還是不太相信一個小毛孩能治好自己的老病。
“到了早上,是不是會變熱發漲,特別是太陽最大的時候會又熱又癢?”欽劫繼續說道。
“嘿,還讓你給說中了,說吧,你是哪裡打聽到的?”久病纏身,就連宿管也難免有些動容。
“不必多說,還是你說說,怎麽導致的吧?”欽劫似笑非笑,顯得高深莫測。
文圭羽看著這精彩的一出戲,可惜沒有爆米花。
“一派胡言,你個黃口小兒也敢對我不敬!”見對方似乎在套自己的話,宿管生氣的說道。
“大叔別激動,容易傷身,實不相瞞,我以前遇到過像你一樣的患者,他苦苦哀求我,一定要治好他的頑疾,後來我研究了三天三夜,最後把他給治好了。”欽劫的雙手跳著舞,有模有樣的編著這離奇的故事。
宿管聽完,又信了幾分,思索片刻,決定死馬當活馬醫。
“如果你真能治好,這事我會幫你隱瞞下去,我從年輕時就有了這病,不知花了多少錢,跑遍了大城市的醫院,始終治不好啊。”宿管滄桑的面孔寫滿了故事,本是小康家庭的他,為了治好這病,父母辭了職,陪伴他去求醫。
本就因為工作勞累過度的父親,在途中不適,最後睡去,直到宿管放棄了治療,母親也已是滿頭白發。
就這樣忍著傷痛過了幾十年,來到了這所學校,把父母的愛輸送到未來的花朵上。
“所以,原因是什麽?”欽劫看著可憐的宿管,睹物興悲。
“那時,我剛成年,與幾位朋友去青雲山上遊玩。上山時一切正常,可當我們到達了山頂,霧氣騰騰,開始彌漫,我們看不清下山的路,只能幾人待在一起,我以前去過一趟青雲山,那時信號雖不是滿格,但也能保持通話,本想報警求助,可手機顯示不在服務區內,之後我們根據記憶,開始摸索下山的路。”
宿管放下枸杞茶,從兜裡拿出一包煙,拿出一根放在嘴邊,一下兩下,不管怎麽按,打火機都沒有反應。
欽劫拿過打火機,輕輕按一下,便點燃了那根煙。
宿管深吸一口,口中的煙往上吐去,煙霧就像那天是霧一樣,遮住了他們的道路。
“過了很多天,我們帶去的零食早已經吃完了,我們越走越低,可霧氣像是布滿了整座山,
無論我們走到哪,它們就跟到哪,慢慢的,我發現可見范圍越來越少,開始還有6米左右,漸漸地,連眼前朋友的臉也看不清楚。” 欽劫點了點頭,如不是自然現象,那只能是鬼打牆,或者埋有什麽寶貝。
“隨後幾天,他們一個個都失去了回應,有時候走著走著就會少了一個人,我也餓成了皮包骨,我牽著最後一個朋友,繼續走著那該死的路,直到他也倒了下去,我呼喚了幾聲,將手指放在他鼻子上,已經沒了鼻息。那時,我的內心突然有道聲音一直誘惑著我,讓我吃下我的朋友,只要吃了他,我就有力氣跑出去。”宿管的煙隻抽了一口,剩下的也已經燃盡,長長的煙灰停留在煙蒂上,身旁的文圭羽往後面靠了靠。
欽劫皺起眉頭,爺爺跟他講過,只要吃了一次人肉,那這個人一輩子都會吃下去,久而久之,身上會出現一股腥臭味,眼睛會變成血紅色,可現在,他靈敏的鼻子卻沒有聞到那股特殊的臭味。
果不其然,宿管大笑起來,手拍在大腿上,發出陣陣響聲。
“我那時候也想吃,可是我的身體不允許啊,我又沒有刀子,用牙咬,你咬得掉嗎?”宿管的臉色變得陰沉,歎了口氣,那微微凹陷進去的眼睛死死看著自己的手。
“後來我就放下了我朋友,繼續走了下去,這山裡只有一個活物,那便是我,我的身體已經撐不住了,但是意識支撐著我走下去,直到霧氣開始消散,面前出現了空地。”
宿管已經講過了那段悲傷的往事,喜歡聽重點的欽劫內心狂喜。
“那片地上一道山泉,有著豐盛的果樹,中間還有一塊黑色的石頭,看起來很普通,但那也是我能離開的關鍵,這也是後話了。我吃飽喝足後,想著繼續走下去吧,帶上了一些野果,走到霧氣飄著的地方時,我像撞到了一道屏障,我感覺不妙,跑遍了四周,就連我進來的那條路,也出現了屏障,它像一個魚缸一樣,籠罩在我頭上,我拿過石頭砸,掰斷果樹的樹枝當鏟子挖,可...”
宿管抿著嘴唇,搖了搖頭。
“那塊石頭?”欽劫有點迫不及待,如果可以,他想去看看那石頭是不是寶貝。
“我講故事你急什麽,其實出去的辦法很簡單,拔起那塊石頭就行,可代價不簡單,我走投無路的情況下,就想到了那塊石頭,靠近時,一股寒氣襲來,剛打著哆嗦,熱氣又冒了出來,我忍著這奇怪的現象,將手放在上面,手觸碰到石面上時,它像是抓住了我的手一樣,我怎麽也伸不回來,我用力的一拔,連同那塊石頭也拔了出來,那石頭離開地面時,也從我手上脫落,我趕緊檢查那隻手,也就是我的右手,我的手變得一面紅,一面青,那痛感,不誇張的說,我媳婦生孩子的時候都比不過,我忍著疼痛,看見那石頭壓著的,是一個地洞,裡面很黑,就算陽光照射進來,也看不清內部的結構,我想了想,與其在這一個人,不如下去看看,反正橫豎都是死。我跳下去後,就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已經在山腳下了,剛好路過一對遊客,他們報了警,將我送到醫院,警察來時,我跟他們講述了這段故事,他們不相信我,還把我當成精神病,出院後聽我父母說,他們上山搜查了很久,沒有發現我朋友的遺骸,就不了了之了,之後就是我父母帶我去求醫...”宿管說完,老淚縱橫,看著身旁的兩位青年, 尋找著信任。
文圭羽自然是不相信,他還在懷疑這大叔是不是食人魔,欽劫則拍了拍宿管的肩膀。
“寒氣和熱氣嗎?會不會是陰陽之力,如果我能吸收大叔身上的陰陽之力,對修煉也有好處,他欠我一個人情,之後上山或者有求於他,也許會方便很多。”欽劫的狐狸尾巴蕩來蕩去,奸笑的看著宿管。
“看什麽呢?講了那麽久故事你不會告訴我你不會治這病吧?”宿管生氣道。
“大叔,莫要急,把你的右手給我。”欽劫說道。
宿管疑惑的伸出右手,欽劫將雙手放在宿管的手心和手背上,閉上眼睛感受著,左手為陽,右手為陰,吸收著裡面的陰陽之力。
“真的...真的不抖了!”宿管和文圭羽看著這神奇的一幕,張大了嘴巴。
欽劫的頭上已經出現了汗珠,吸收了一會他便感覺到了不對,單單一隻手就有如此龐大的陰陽之力,要是身體碰到豈不是無力回天。
過了半小時,欽劫松開了那隻手,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宿管的臉色變得紅潤,開心的像小孩一樣,站起來抱著虛脫的欽劫。
文圭羽的內心波動很大,正要開口詢問,被欽劫一個眼神,便焉了下去。
欽劫感受著渾濁的丹田,在龐大的靈氣衝擊下,足足被擴大了一倍...
“陰陽之力本該出現在兩條筋脈上,而大叔卻將其混合到一起,使其產生了衝突,這應該是導致他右手能量流動速度加快的原因吧。”欽劫掙脫了宿管的懷抱,躺倒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