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兒不禁開始後悔,相信逍遙侯的話,來給這個叫無心的人送這樣東西。
一直到現在為止,這個叫無心的也並沒有說要兌現逍遙侯所說的承諾,反而是帶著他來到這裡殺人。
江寧兒對殺人這種事情並不感到陌生,至少他在十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殺過第一個人了。
但是在看到無心殺人之後,他才感覺到,自己殺人和無心殺人比起來,簡直就像小孩過家家一樣。
盡管他已經後悔了,但是他卻不敢表現出來,更加不敢走。
因為他已經聽出來了,無心不但不是逍遙侯的朋友,還是逍遙侯的敵人。
自己給無心送來那樣東西就表示逍遙號已經開始向無心宣戰了。
在這個世界上,有資格做逍遙侯的敵人的人,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情。
江寧兒自然知道,在自己給無心送來那樣東西的時候,無心沒有一件把他殺了,就已經是相當的便宜了。
所以越在這種時候,他就越只能乖乖的聽話,否則的話一旦惹得無心不高興了,真的會一劍殺了他的。
血還沒有凝固,屍體尚有余溫。
屋子裡面卻已經多了一個人。
一個很美麗很優雅的女人。
無論是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就算是這世間最挑剔的男人,也絕對挑剔不出一點毛病來。
這樣一個女人通常都會令男人瘋狂。
可是這個女人出現的時候,江寧兒卻感到格外的冷。
其實忍饑挨餓的日子,他早已經過得習慣了。
就算是在冰天雪地之中,他也經常露宿街頭。
這時候他身上的衣服穿的很厚實很暖和,不知道比平時要強多少倍。
偏偏越是這樣,他就越感覺寒冷冷的牙齒直打顫。
這兩天的經歷讓他簡直就要發瘋了。
他親眼看著別人殺人,眼睜睜看著有人被殺。
這些事情好像又是因他而起。
在一個剛剛殺了人的地方,忽然間來了這樣一個女人。
無心沒有動,也沒有說話,任由那個女人走進了屋子。
女人走進了屋子,款款的做了下來,“菜還沒有涼,酒還沒有冷,為何不坐下喝一杯。”
無心冷冷的說道:“有些酒喝了是會死人的。”
女人說:“一個人如果注定要死,不管他喝不喝酒都會死。”
無心說:“沒錯。”
女人說:“既然我說的沒錯,那麽什麽錯了?”
無心說:“是我錯了,錯在我不該來這裡。”
女人說:“可是你已經來了。”
無心說:“沒錯。”
女人說:“你還有什麽可說的嗎?”
無心說:“我已經沒什麽可說的了,但是我還是要走。”
女人說:“我來了,你居然要走。”
無心說:“無論誰來我都會走。”
女人說:“可惜前面沒有路讓你走。”
無心說:“那我就殺出一條路。”
女人笑了,他這一笑千嬌百媚,令人心旗搖顫,就算是耿天心都差點沒有把持住。
無心的額頭上不知不覺的冒出汗來,一隻手悄悄的伸向背上背的那隻盒子。
女人仍然在笑,“你以為在我的面前,你有機會拔劍嗎。”
無心說:“你應該知道這把劍是什麽劍,它想要出鞘的時候,沒有人能夠阻止。”
女人忽然不笑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你確定你真的敢拔出這把劍。” 無心說:“既然已經要死了,拔不拔劍的,結果都是一樣,我為什麽不拔劍呢?”
女人沉默了,眼神之中明顯露出一絲恐懼。
無心說:“南天十三家的家主全都死在一劍之下。”
女人再次恢復了那種優雅的姿態,“這實在是一把好劍,而且是一把在拚命的時候獨一無二的武器。”
無心說:“你知道就好。”
女人淡淡的說道:“你走吧,不過你最好留心自己的身後。”
無心說:“我從來不會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別人。”說完緩緩退出了屋子。
退出屋子的時候,無心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汗水濕透。
就算這個時候,耿天心也沒有忘記還有一個江寧兒,“你還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江寧兒瑟瑟發抖著說:“逍遙侯讓我來的時候說,只要我把這樣東西交到你的手裡,就可以教我一門絕世武功,現在東西你已經得到了,什麽時候教會我武功?”
無心冷冷的說道:“武功本是殺人技,你小小的年齡要學這些殺人技幹什麽?”
江寧兒的眼睛裡冒出一團怒火,“因為我再也不想被人欺負。”
無心說:“很好,這個理由我很滿足,可惜現在並不是教你武功的好時機。”
那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從屋子裡傳了出來,“這一次那把劍出現之後,得到他的人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擁有他超過七天,你覺得自己拿著這把劍能走幾天?”
無心說:“你既然知道的這麽清楚, 還來打這把劍的主意。”
女人說:“女人天生就是好奇的動物,越是危險的東西就越加感到好奇。”
無心說:“如果因為好奇而丟掉了性命的話,那麽好奇就不是一種好的習慣。”
女人沒有再說話。
無心已經走了出去。
江寧兒本來不想跟著無心走,因為他發覺這個女人似乎比吳昕要更加厲害,而且這個無心好像非常害怕那個女人。
也許跟著這個女人要比跟著無心好的多。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感覺這個女人給他帶來很大的壓力,哪怕只是看上這個女人一眼,他就會產生一種非常恐懼的心理。
這樣一來的話,他寧可跟著無心走,也不願意繼續在這個女人的身邊再待下去。
無心走的並不快,好像是在特意等著江寧兒。
江寧兒追上來的時候,無心一句話也沒有說,悶著頭繼續趕路。
這一次無心的腳步,多多少少有一些加快,其實無心的心裡面非常的著急,如果不是顧及到江寧兒的話,這一會兒他恐怕早就跑的沒有影了。
正是因為因為有江寧兒這個小子在,所以他才不能走的那麽急,如果他走的太急了的話,把江寧兒都丟下的話,恐怕真的會成為那個女人的一個笑柄。
有時候一個男人害怕一個女人,並不一定是因為這個女人的武功比她高多少。
在很多時候害怕並不一定是真的害怕,這裡麵包含著很多其他的因素,只不過不是局中人,根本就不會了解這中間的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