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的北風夾著雪花打在臉上,就像是刀子割在臉上一般疼痛。
江寧兒蜷縮在自己挖的雪洞裡面,雖然躲過了風雪的侵襲,但是隨著自身體溫的不斷下降,他的肢體漸漸的麻木起來。
他知道如果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自己只有被凍死在這雪地之中。
可是在饑寒交迫之中,他已經耗盡了所有的體力,連動一下都動不了。
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樣死掉,就這樣失敗。
他籌劃了多年的計劃,眼看就要成功了,誰知道卻功虧一簣。
正當江寧兒迷迷糊糊的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天空之中忽然間猶如流星一般滑落十幾道身影。
江寧兒陡然間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因為這一幕給他的震撼實在是太強烈了。
他的輕功之高在江湖上已經是非常罕見的,那也只不過能夠凌空虛度十幾米罷了,這些人人居然能像鳥一樣在天空中飛,而且速度比鳥要快得多。
這是他連做夢都沒有想過的事情。
從天空中落下來的十幾個人圍成了一個圈兒,把最先從空中落下的那個人緊緊圍在圈子裡面。
只聽一個肥頭大耳的和尚說道:“逍遙侯,我勸你不要再掙扎了,要不然今日便送你去西方極樂世界,繼續做你的逍遙侯。”
“逍遙侯。”江寧兒的心中陡然一震,立刻清醒過來。
逍遙侯可是當之無愧的江湖第一人。
當日與凌絕塵決鬥於逍遙谷翠寒峰之上,決鬥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蹤跡,江湖中紛紛猜測,逍遙侯已經死在了凌絕城的將相,沒想到今日逍遙侯竟然出現在這裡。
被圍在中間的是一個身材奇長相貌儒雅的中年人,懷中抱著一個很長的盒子,輕輕歎了一口氣說:“一把不祥之劍凡是得到他的人,最終都落得一個淒淒慘慘的下場,為了這樣一個東西,你們卻非要爭的你死我活,值得嗎?”
一個身材矮小的道士冷冷的說道:“哪一個得到這把劍的人不是名動天下成為這方天地的霸主,一個人活在世上為了什麽?金錢美女,我們要多少有多少,現在缺的就是權力,爭霸天下的權力。”
逍遙侯說:“劍只有一把,可是你們卻有十三個人,就算是我心甘情願的把這把劍交出來,你們又怎麽分配呢?”
聽著逍遙侯的話,十三個人的臉上全都表情各異,逍遙侯的這句話顯然是擊中了他們心底最柔弱的地方。
如果一把劍真的能夠讓一個人脫胎換骨,成為這個天下的霸主的話,那這把劍一定是人人之所欲得之的寶物。
絕對沒有人甘心把這樣的寶物拱手讓給別人。
但是這些人絕對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都明白一個道理,如果他們現在的這個量能被打破的話,根本就不是逍遙侯的對手。
逍遙侯可不是一個面慈心軟的慈善家,今日一旦被他脫困逃走的話,將來他們要面對的就是逍遙侯血腥般的報復。
胖和尚冷笑道:“逍遙侯,你不用對我們使用這一種挑撥離間的小伎倆,至於這把劍到最後歸誰所有那都是殺死你以後的事情,你也看不到那一刻了,所以你也不用為這件事情操心了。”
逍遙侯冷笑:“笑彌勒,你以為就憑著你們真的能夠殺不了我們。”
笑彌勒冷笑道:“能不能夠殺得了你,那也需要打過之後才知道。”揮舞著手中的一把禪杖當先向逍遙侯發起了進攻。
笑彌勒在舞動禪杖的時候,
強烈的勁風機起了滿天的雪霧,霎時之間,這一方天地都已經被漫天的雪霧籠罩在其中。 其余的人看到笑彌勒,當天發起了進攻,全都急了,紛紛亮出兵器,向逍遙侯殺了過去。
要是單打獨鬥的話,這些人沒有一個人是逍遙侯的對手。
今天這些人之所以能夠聯合在一起共同對付逍遙侯,就是因為他懷中的那把劍。
那把劍對於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件絕世寶物,沒有人甘心這件寶物落在別人的手裡。
所以他們生怕笑彌勒搶了先,急急忙忙地跟著笑彌勒一起進攻。
逍遙侯長嘯一聲,“想不到十三家的家主竟然全是這種貨色,既然你們一味相逼,想要得到這把劍,那麽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這把劍,真正的厲害。”
一道血色的光芒在漫天的雪霧之中衝天而起。
而且這道血色在不斷的向外擴散吞噬,仿佛變成了這方天地之中的主宰,野神的這方天地之中唯一的顏色。
在那道血色的光芒出現的時候,連呼嘯的北風在這一刹那似乎也停止了湧動。
天地之間仿佛忽然間靜了下來。
在那漫天的雪霧和吞噬一切的血色還沒有散盡的時候,一切就全都靜止了下來。
整個天地之間靜的江寧兒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當所有的一切全都消散之後,江寧兒終於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
就在他前面不遠處的地上躺滿了人,全都一動不動。
只有那個逍遙侯盤膝坐在這群人的中間。
他們剛剛說的話,江寧兒都聽得清清楚楚。
江寧兒自然也知道這些人全都是大有身份,大有來歷的人。
但是這些人為什麽全都那麽笨呢?
他們聯合起來想要搶那個逍遙侯手中那把可以稱霸天下的劍。
如果擁有了那把劍就真的能夠稱霸天下的話,那麽逍遙侯就會有稱霸天下的本事,又怎麽會讓他們從自己的手上搶走那把劍呢?
這原本是一個非常簡單的道理,可惜那些人全都利欲熏心,連最基本的理智都沒有了。
這也是為什麽逍遙侯到最後會說,原來十三家的家主全都是這種貨色。
江寧兒正在胡思亂想之際,耳邊忽然傳來個聲音,“小家夥,你過來。”
聲音雖然有些虛弱,但是傳到耳中卻聽得清清楚楚。
江寧兒沒敢動因為他不確定這個聲音所說的話是不是對自己說的。
“既然你是馮祺,會見到了剛剛發生的這一幕,那不如就由我來送你一場造化如何?”那個聲音再一次響得起來。
江寧兒猶豫了一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艱難的從那個雪洞裡爬出來。
他身上已經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每次向前爬出一步都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所以他爬行的速度甚至比烏龜還要慢。
現在江寧兒已經看清楚了,坐在地上的逍遙侯一雙眼睛正在望著自己。
看來逍遙侯在一劍殺死了那十三個人之後,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躺在地上動不了了。
江寧兒和逍遙侯之間的距離並不遠,但是這一段之間的距離確實江寧兒這一生之中走的最艱難的路。
逍遙侯就那麽偏著頭,靜靜的望著江寧兒向自己爬過來,並沒有出聲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