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杜一手醫館的人做出任何反應,五六個腰間配著刀劍的江湖漢子,已經一擁而上,把凌絕塵圍在中間。
其中一個滿臉絡腮胡須的漢子,冷冷的說道:“小白臉,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居然敢在這裡撒野,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滿臉落腮胡須的漢子話音還沒有落下,聲音便以戛然而止,腦門兒正中出現一道淡淡的血印,一直延伸到下顎。
當其他幾個人回過神來的時候,滿臉落腮胡須的漢子已經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再也不會說話了。
“殺人了!”剩下的幾個人發出一聲驚呼,跑的比來的時候還要快。
就算是整天的亡命天涯的江湖人,也沒有一個是傻子。
絡腮胡須的漢子是他們其中的一員,武功的高低,沒有比他們更加清楚,居然在他們都沒有看清楚是怎麽回事的情況下,就被人一刀給殺了,那豈不是說人家要殺他們也一樣的容易。
能和神醫攀上關系,固然是一件好事,但是若是和神醫在關系還沒有攀上之前,就被人一刀給殺了,那可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敢在杜一手醫館門前鬧事,而且有恃無恐的說殺人就殺人,只要是稍微有點頭腦的人都會知道,這小子絕對不是好惹的。
凌絕塵厲聲喝道:“初一時候你若是再不出來,你和你的醫館從此之後就會永遠從江湖上除名。”
“閣下好大的口氣。”一個文士打扮滿面病容的中年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凌絕塵的對面。
看到這個中年人出現所有的人無不肅然起敬。
“你就是杜一手?”
“閣下豈不正是要找我嗎?”
“救人!”
杜一手冷冷的,望了一眼凌絕塵懷中的小丫頭,搖了搖頭,“救不了。”
刀再次出鞘。
杜一手冷笑一聲,“你就是殺了我也沒有用,被逍遙侯的先天罡氣所傷,神仙都救不了。”
“你不是說能夠起死人肉白骨嗎?”凌絕塵的眼中冒出兩團火來。
“人死了就是死了,連這種騙人的鬼話你都能相信,真不知道堂堂的絕塵一刀,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你認識我。”
“我不認識你,但是今天是你和逍遙和決鬥的日子,你懷中抱的人又是被逍遙侯的先天罡氣所傷,那麽你不是凌絕塵這個世界上還有第二個凌絕塵嗎?”
“你既然能夠看出他是被先天罡氣所傷,為什麽救不了?”
“醫生就是醫生,不是神仙。”
凌絕塵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刀雖然出鞘,但是並沒有向杜一手出刀。
杜一手不肯出手相見也許並不僅僅是因為小丫頭的傷太重治不了的原因,一個人既然身在江湖,就會有很多顧忌的東西。
杜一手雖然是神醫,但同時也是一個江湖。
凌絕塵若是殺了杜一手的話,就等於得罪了整個江湖。
他並不是害怕這樣的結果,而是心中有了牽掛。
當一個人的心中有了牽掛之後,做很多事情都會心存顧忌。
凌絕塵轉過身來,要走的時候杜一手忽然叫道:“等一等。”
凌絕塵停下腳步。
還沒等到凌絕塵轉身,杜一手已經一個箭步竄到凌絕塵的深淺,一伸手抓住了小丫頭的脈門。
原來在凌絕塵進來之後,杜一手看著凌絕塵懷中的小丫頭始終是一個死人,剛剛就在凌絕塵轉身要走的時候,
杜一手陡然感覺到小丫頭的脈搏跳動了一下。 作為當事數一數二的神醫,活人與死人之間的輕微區別,又怎麽逃得過杜一手的察覺。
杜一手捏著小丫頭的脈門足足有一盞茶的功夫,小丫頭的脈搏才又輕微的跳了一下。
杜一手不由咦了一聲,這種情況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一個人死了就是死了,活著就是活著。
小丫頭本身已經沒有任何的生命體征,但是這許久才有一下的脈搏跳動,又是怎麽回事?
一個人既然還有脈搏跳動,也就證明他還沒有死,但是除了很久才有一下脈搏跳動之外,整個身體沒有任何的生命體征。
究竟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這種情況呢?
杜一手緊緊的皺著眉頭,對凌絕塵說:“你跟我來。”
望著杜一手領著凌絕塵向後面走去,在門外遠遠圍觀的人們,不禁大跌眼鏡。
人們本來以為就憑著靈絕塵在杜一手的醫館門前撒野,破壞了杜一手的許多規矩,就會引起一場龍爭虎鬥,沒有想到到了最後杜一手居然不計較任何事情,領著凌絕塵向外面裡面走去,這也就是說杜一手已經肯出手幫助凌絕塵治病了。
一直到進了醫館後面的屋子裡面住,一手都緊緊的皺著眉頭指了指屋子裡面的一張床對凌絕塵說:“把她放在床上。”
凌絕塵把小丫頭放在床上,心中不禁燃起了一絲希望。
杜一手一直坐在床前靜靜的盯著小丫頭,宛如老僧入定一般。
凌絕塵則是猶如一個侍從一般,站在杜一手的身後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驚擾到杜一手。
杜一手一坐就是大半天,突然間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跑了出去,時間不長又從外面跑了回來,手裡拿著一根有如嬰兒手臂般粗細一尺多長的人參。
以凌絕塵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得出來,這個人生絕對是一個無價之寶,尤其是杜一手收藏的,更加是極品之中的極品。
杜一手直接用內力把這隻人參給化成汁液,一滴一滴的滴入了小丫頭的口中。
民間一直都流傳著一句諺語叫做七兩為參,八兩為寶。
杜一手手中的這根人參至少也要在一斤以外,自然就是至寶之中的至寶說他能夠起死回生也一點不為過。
如果被別人看到杜一手就這麽以內力把那根幾乎是無價之寶的人生化為汁液,滴入小丫頭的口中,一定會頓足痛哭,說這個杜一手簡直是暴殄天物。
但是杜一手就算是把整隻人之身都化為之夜,滴入小丫頭的口中,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始終靜靜的盯著小丫頭,看她有沒有什麽反應。
等了許久之後,仍然不見小丫頭有任何反應,杜一手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不可能,這怎麽可能……”
接下來的杜一手就像是著了魔一樣,把各種各樣的天才地寶不斷的搬過來,化為汁液,滴入小丫頭的口中,不知不覺中竟然足足折騰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