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許當走後,范宇才把玩著手中的竹筒望遠鏡。
許當這次本就是送來請范宇指正的,因此並沒將其帶走。
范宇拿著望遠鏡就東看看西看看,這東西如果窺人也是一件利器。
然後范宇便在鏡筒裡看到一張熟悉的大臉,也正對著他看。
嚇了范宇一跳,急忙將望遠鏡放下,便看到還玉公主出現在自己的對面,正好奇的盯著他手中的望遠鏡。
“夫君拿的這是何物?”還玉公主不由好奇的伸手來拿。
范宇隻得將手中的望遠鏡交到了還玉公主手中,“這是望遠鏡,可以遠觀數裡外的景物。”
手把手的教給還玉公主如何使用,范宇就再也碰不到這支望遠鏡了。
“快看!夫君快看那佛塔上的風鈴,這都可以看得見啊!”還玉公主驚喜的叫道。
范宇只能陪笑,這算是成了還玉公主的玩具。當然,這不過是竹筒試製的而已,也只是個玩具罷了。
待許當製出更好的,那才是正經的軍國重器。
兩日之後,楊文廣、狄青、曹傅三人,再次來到范宇的府中。
這一次范宇接見了三人。
范宇請三人坐了,便笑道:“上次你們來,我正忙於城外的莊子。而且你們一回京便要來見我,於禮不合。新軍乃是朝廷的新軍,並非我安樂侯的私軍。你們三人如今皆為新軍之將領,當有所注意才是。”
楊文廣立時拱手道:“侯爺提醒的是,我等回京便來侯爺府上,實在是想見侯爺才會如此。不管如何,新軍都是侯爺一手建成。而我們三人,也是由侯爺提拔上來的。若是連知遇之恩都能忘卻,又憑什麽報效朝廷與官家?”
狄青與曹傅兩人,也跟著點頭,表示確是如此。
如今新軍的最高指揮官就是楊文廣,為都指揮使。他與狄青和曹傅三個人,都因功被封為遊擊將軍加騎都尉。
狄青與曹傅兩人,則是指揮使,在新軍中僅為楊文廣之下。
看到三人這副模樣,范宇不由笑了起來。
“你們倒是心齊,但是這樣好也不好。”范宇搖了搖頭道:“新軍我已經交到了你們手中,如何用好,便是你們三人的事情。首先一點,便是新軍不能容不得他人。其次,莫要將新軍的風氣壞了,莫染了那些廂軍禁軍之中的陋習。最後,便是治軍要嚴夥食要好。”
范宇早在火山軍駐地之時,便與他們說過,精兵的夥食一定要好一些。若有條件,每天吃點肉是要保證的。
當兵要時常訓練要上陣拚殺,如果營養都跟不上,其余的就都是笑話。
曹傅這時拍了拍腦袋,看向楊文廣道:“楊大哥,江指揮送咱們的時候,不是還托你給捎一封信回來嗎?如今到了侯爺府上,卻是不要忘了。”
經曹傅提醒,楊文廣拍了拍額頭道:“確實是有此一事,我已經帶來了,請侯爺過目便是。”
接過楊文廣送過來的信,范宇打開一眼,便將眉頭皺起來。
在信中江佑亭告知范宇,拔思母部雖然與大宋建立了貿易關系,但是近來遼皇要新征西夏,拔思母部也受到了影響。
象拔思母這樣的部族,並非是契丹的部族又不象漢人會耕作讀書,因此在遼國倍受契丹人的歧視,被視為賤民。
因此遼國大軍一旦經過拔思母部,便會向他們征收糧草牛羊以供軍中之用。
拔思母部哪裡能承受得了,因此格日勒汗便想著往北遷徙,以避開遼國的兵鋒。除了免於被遼軍盤剝,也免得到時候成了炮灰一樣,被驅趕著去打頭陣。
得知這大宋戰馬的唯一來源居然遷徙去了北方,范宇也沒有辦法。陰差陽錯的一系列事情,竟然是眼下這個樣的結果。
“好了,看來這次的遼皇親征西夏要不分出個結果來,怕是拔思母部不會再回來。”范宇搖了搖頭。
雖然覺得大宋暫時沒有了馬匹來源有些可惜,但是范宇也很理解對方。拔思母部不可能冒著整個部族被滅亡的風險,留下來和大交易,那就分不清主次了。
楊文廣三人聽到這裡,也各自露出不同的表情來。
“侯爺,拔思母部就這麽跑了,那咱們大宋找誰去買馬?萬一再有些戰事,怕是會壞事。”楊文廣追問道。
范宇笑道:“卻也無妨,大宋擅守不擅攻,真的買了許多馬匹,也沒有合適的養馬之地。眼下的馬匹數量倒還夠用,也不必急著采買。倒是新軍的騎兵訓練的如何,我亦不知。”
新軍的騎兵可是楊文廣在帶領,在范宇回京之時,也不過是剛剛組建罷了。
楊文廣拱手道:“侯爺放心,這些家夥可都沒有閑著。在豐州之時,便每日操練。雖然每日隊列練得甚勤,可是馬上的訓練也沒有少了。若是侯爺往河陽軍中一行,便可知道了。只是侯爺這樣做有些不妥,我便不建議侯爺去看。”
曹傅笑道:“楊大哥你不建議還說些什麽,不如將這支騎兵交與我來統率,一兩個月下來,必然會將他們練成能戰敢戰之士。”
“曹傅, 你就莫要再惦記這支新軍騎兵了。”狄青拍了曹傅一下道:“好歹步卒龍鱗甲甚為實用。不但輕便,且絕大多數的箭矢都穿不透這些龍鱗甲。騎兵雖然威風,可是還沒有披甲呢,戰陣之上比龍鱗甲要危險的多。”
“這不是已經回到汴梁。”曹傅哈哈笑道:“有侯爺在,還怕沒有騎兵的鎧甲嗎。”
范宇笑了笑道:“此次召新軍作戰,便有著給騎兵配甲的打算。否則的話,也不會讓你們帶著新軍南下。”
狄青這時問道:“侯爺,朝廷讓我們去平亂,據說是均州張海。他們已經是三千人的大股叛逆,在大宋的叛逆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的了。由此可見,這張海也不容小覷。若是與之交戰,侯爺覺得,我們應該如何去做才是。”
對此范宇也有一些自己的見解,聽到狄青問起,便道:“那張海本是起於商洛,如今叛亂已經有兩年之久。其人作亂,常帶著自己手下的叛逆四下遊蕩。因此,可以稱之為流寇。新軍與對方交戰,只是堂堂正正的交鋒,沒有不勝之理。但是流寇最擅長的便是逃跑,而新軍的騎兵正可以追擊之。你們此去,便等於是以賊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