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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媚圖》50章 老修行借衣傳法,厚道士虛空領命
林志明目不斜視地騎馬走在最前頭,身後是此行碩果僅存的金霄門門徒。方清竹坐在王家的馬車裡,焚香淨心,展開王家小姐專用的灑金熏香小箋,握著湖州上品狼毫小楷筆,抄錄《清靜經》。

 錢逸群一直目送這車隊遠去,有隱匿行蹤跟出了十來裡,見林志明沒有絲毫動搖,這才折返回來。

 狐狸等人已經等在王家別院,顯然是迫不及待地想離開了。

 是啊,誰會願意住在一個修羅場裡?雖然王家下人的手腳很利索,但磚縫樹乾上的血跡,以及空氣中飄散的淡淡血腥味,仍舊表明這裡曾經有過一場大屠殺。

 “你對方姑娘也還是很上心的嘛。”柳定定打趣道。

 “自己徒弟,總是得多分點心。”錢逸群道。

 “對對對。”阿牛連連點頭。

 錢逸群一撇嘴:你這三個字倒是很得師父的真傳啊!

 “那你為什麽不把之前那兩個丫頭也收入門下呢?”柳定定笑道,“反正你收徒的標準就是看誰漂亮吧?”

 “嗨,要真是看誰漂亮就收,小弟我說不得第一個就收嫂嫂啊!”錢逸群大笑著翻身上鹿。

 白楓聽了不由皺眉,暗道:別說出家修士,就是尋常人家也不能如此調戲兄嫂啊!如此成何體統!

 他不忍猝聽,踢馬往前走了。

 阿牛卻沒有老婆被人調戲的知覺,猶自樂呵呵道:“師弟,昨晚我又夢見師父了。”

 “哦……師父怎麽說?”錢逸群不以為然道。他反正下山之後還沒夢見過師父,不過看《周公解夢》裡說,夢見道人會有好事發生,可能是因為自己這一路上實在沒碰到過什麽好事吧。

 ——也不對……我遇見以琳,豈不是最大的好事?

 錢逸群心中想道。

 阿牛的身量很少有馬匹能夠承受得住,所以王家特意為他尋了頭水牛。這水牛跟大角鹿十分投緣,不緊不慢跟在鹿側,就如多年老友一般。他繼續說道:“師父說:我本姓蕭。如今在外行走,少不得要個名號,所以賜名逸升。”

 “蕭逸升,

”錢逸群頜首道,“好名字。跟我都是逸字輩。”

 “那是當然。師父就是讓我隨了你的輩分,讓你做掌教大弟子。”阿牛道,“還要我恭敬稱你做掌教師弟。”

 “呵呵。”錢逸群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柳定定卻頗為緊張。

 這傻漢子什麽都往外說,若是小師弟有點什麽念頭。豈不是將你吃得牢牢的?這不就是給自己下套麽?她看了看錢逸群,見他並不以為然,心中方才放下一半,湊趣道:“夢裡你爺倆倒是聊得挺歡,若是真的就好了。”

 “怎麽就是假的了?我真的夢到了。”阿牛急道。

 “我是說:真!的!夢都是假的!”柳定定咬重了“真”字。又問錢逸群,“師弟,你說對吧。”

 “呵呵。”錢逸群如此精明的人怎麽會聽不出嫂嫂的弦外之音?他懶得應付這點小九九,暗道:你放心好了,道人我還沒發現你夫君有什麽值得利用的地方呢!

 “這夢也是真的!”阿牛真的急道,“師父還說,今天會讓人送法衣給師弟呢!”

 錢逸群笑道:“師父都沒穿過法衣,還讓人送來?”

 “真的!”阿牛瞪足了眼睛,好像有些生氣。“你也不信麽?”

 “我信!”錢逸群笑著敷衍道,心中卻是不以為然。

 天空中傳來一聲鷹唳,驚空遏雲。

 眾人腳下也紛紛高壟起來,原來是踏上了山道。

 錢逸群舉目望去,見空中果然飛著一頭山鷹。在自己頭上打轉。

 “咦,這鳥好像在找人。”狐狸突然昂起頭,驚訝道。

 “給我送法衣來的麽?”錢逸群順著前面的笑話,開起了玩笑。

 空中的山鷹又發出了兩聲啼唳。張大著翅膀朝錢逸群俯衝下來。

 錢逸群喚出赤盾珠,心道:是我的天賦升級了麽?如此小聲都能把鷹招來。

 那山鷹越飛越快。終於飛到了眾人的頭頂。錢逸群眼尖,見山鷹背上好像有什麽東西,隨風鼓起,與羽毛大異。

 “別傷他!”錢逸群喊道。

 也沒人想過要傷它。

 山鷹撲棱著翅膀,抵消了下衝的力量,爪子扣在了麋鹿的大角上。一雙黃豆大小的眼睛,直愣愣盯著錢逸群,好像在說什麽。

 四不像揚了揚頭,顯然不歡迎這位毫不見外的客人。然而那山鷹隨之起伏,甚至連翅膀都沒張開,完全忽視了它的抗議。

 錢逸群倒是不怕這鷹暴起傷他,以他的玄術如今再被一隻禽類所傷,也實在是笑話。他只是有些腦袋放空,對自己所在的世界到底是何等格局頗有些疑惑。

 這隻鷹背上馱著一個包袱,髒兮兮的包袱皮裡露出沾滿油漬的信封一角。

 錢逸群揚了揚手,見山鷹沒有反對,方才伸手抽出了信封。

 “誰的信?”柳定定好奇道。

 錢逸群沒有理會,因為信封上寫著“吾徒親啟”。

 這四個字無比眼熟,正是師父的筆跡!

 錢逸群心中蕩漾,心中暗道:師父果然是神功蓋世,直接化虛而去,原來還在人間!

 他撕開信封,小心翼翼取出信紙,只見薄薄一張宣紙上只寫了兩段。

 第一段是:吾徒見字如晤。

 第二段略長,乃是:此為太上玉清內相混元一炁法衣,為師平日所著。子當再上神霄,循宗明義,承祧法脈,藉此可得一臂助力。

 最後連落款都沒有。

 錢逸群展開包袱,裡面果然是師父平日穿的那身玄色道袍,看不出絲毫天機,哪裡是什麽“太上玉清內相混元一炁法衣”!若不是他知道山鷹不會掉包,肯定會疑心送貨人貪墨了正品,用件次貨打發人。

 ——這、這個道袍……真對不起那個威風凜凜的名號啊!

 錢逸群心中暗道,旋即將注意力又放在了那段“再上神霄,循宗明義,承祧法脈”的話上。

 ——師父這幾個意思?我什麽時候上過神霄?別說這輩子,就是上輩子也沒上過呀!

 錢逸群摸著下巴上的胡渣。微微刺手,頗有些不明就裡。

 “你不穿上麽?”阿牛獲勝一般湊了過來,“我說得不錯吧!都是真的!”

 “服了你了……”錢逸群無奈,又看看這道袍,隨手披在身上。

 這一披之下。頓時山風大作。

 錢逸群隻覺得身上一緊。這看上去髒兮兮汙糟糟的玄色道袍頓時滲入原本的袍服之內,徹底不見。

 阿牛避過了風,睜開眼睛,見錢逸群仍舊穿著之前的道袍。好奇問道:“師父那件呢?莫不是被風吹走了吧?!”

 錢逸群渾然無覺。

 或者說,他的知覺已經跌入了另一個世界。

 這裡不是自身紫府,四周只是霧靄蒙蒙,仿佛一個天地,實際上卻是舉頭不見星幕。低跺腳不覺土石。

 錢逸群隻覺得渾身輕飄,努力分開眼前的雲霧,隱約中見到前方有個瘦削的人影,須眉白長,無風自動。

 “師父!”錢逸群尚未看清容顏,卻已經認出了師父的氣息,連忙快步上前,跪倒拜道:“師父!徒兒想得你好苦!”

 老道人輕輕一扶,將錢逸群托起。呵呵笑道:“這不是來了麽?”

 “師父,您老人家跑哪兒去了?”錢逸群忍不住抱怨道,“阿牛師兄一下山,你就跑,莫非我就是撿來的添頭麽?而且托夢給師兄。卻不理我。師父,你也忒偏心了!”

 “我不是將本門的清心鍾給了你麽?現在連這法衣也都給了你,還嫌老道我偏心?”木道人拉著錢逸群的手,道。“天地之間,有草有木。一場雨露下來,你渴死,我澇死,你說這是老天爺偏心麽?”

 錢逸群撇了撇嘴,道:“師父,別的且不說,您這份手書,徒兒我看不懂啊。”

 “呵呵,是你根器太好的緣故。”木道人笑道,“你就從未問過本門宗脈啊。”

 錢逸群不由牙根發癢。

 ——您老在山上的時候,翻來覆去五句話,我能問出什麽來!

 錢逸群難免腹誹。

 “本門是清靜隱修一脈,待昆陽子出世傳戒之後,該當並入全真教,為金蓮隱宗。”木道人細細說道。

 錢逸群頭皮一麻,暗道:是了!全真龍門的中興之祖昆陽子王常月!果然是活神仙一樣的人物,我當時卻沒想起來去找他。不過機緣所致,得遇恩師也是三生有幸。

 “不過你嘛,”木道人又是呵呵一笑,“該承祧神霄法脈,為三天雷霆總司掌六道祀。”

 “呃?我跟神霄什麽關系都沒有啊。”錢逸群頗有些被人一腳踢開的感覺。從他本心而言,他更願意跟師父保持一致,加入全真也沒什麽不好。

 “怎麽沒關系啊?”木道人慈祥笑道,“你在山上,見了衝虛真人的《五雷書》,心中大動。這一動便是緣起。你看,如今你身上雷氣彌漫,還想說沒關系?”

 “雷氣……彌漫……”錢逸群想起自己運用掌心雷已經到了得心應手的地步,也不好否認。

 “人在世間,一步步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你現在只是走一步看一步,所見都是‘點’。等你智慧通達了,回頭再看,便是一條線。”木道人輕輕在錢逸群額頭彈了三彈,又道:“金華出世術雖好,卻也不能執泥此身。古往今來修此術者不少,最終卻都敗了法,你知道是為何?”

 錢逸群心道:我上哪裡知道去?

 “因為此法易修,卻難破。”木道人斂容道,“道祖說身為大患。若是不得此身,當然無所患難,臨到死時,飄然而去。而金華出世術卻是實實在在將這大患握在了手中,等到大限來臨,心中一個不舍,此法必敗,墮入輪回,流浪生死。”

 錢逸群心中暗道:原來金華出世術也得死啊?這不是那個“不死鳥死了”的笑話麽?

 他不敢直說出口,只是發揮師父的教義,說道:“就好似叫花子說皇帝不如他們逍遙,那是因為他們當不了皇帝。一旦當了皇帝,再教他讓位於人,那就難上加難了。”

 木道人頜首微笑,讚道:“果然好悟性。”

 “師父,我給你找了個兒媳婦,是狐族一脈,所以嘛,嘿嘿,這金華出世術還是有用的。”錢逸群蒸饅頭混花卷,將自己心中忐忑之事稟明了師父。既不算正兒八經地通告,也不是征求意見,且看師父怎麽答對。

 這點小機心,哪裡入得木道人的眼。老修行雙眼微眯,似壞笑,似調侃,道:“那為師是不是還要恭祝你開枝散葉,子孫滿堂?”

 “嘿嘿,嘿嘿,這個,師父說啥我都當真的聽。”

 木道人卻不想就這個問題繼續說下去,他道:“待你凝神歸真,這法衣自然顯現,到時候你就知道其中威力了。”

 “師父,怎麽個凝神歸真?”錢逸群問道。

 “你已經凝成了三魄,各有淺深。”木道人點頭道,“這進益算是極快的了。等你將自己的七魄統統凝練成銀珠光球之後,便可見三魂。可別以為魂陽魄陰,其實魂也一樣要煉化。只有將魂魄摶轉滅盡,方能見自己的真神。”

 錢逸群聽了目瞪口呆,一則是原來修行進度這麽繁複,自己才剛剛上路。再則是,師父竟然說了這麽多話,這一定是幻覺吧!

 “等真神凝成,可謂真人,後面卻還有路走,切不可自滿自得,毀了這一生修行。”木道人未將凝神之後的修行境界說出來,乃是因為差距太遠,怕徒兒心生魔障。又加以告誡,這才算結束了啟蒙。

 “我大約明白了。”錢逸群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好生走下去,為師一直看著你呢。”木道人笑眼眯成了一條縫,“眼下有一樁事卻是要你仔細的。”

 “師父請說。 ”錢逸群畢恭畢敬道。

 “你這回沒找到關順吧?”木道人問道。

 “是,這老爺子倒是能躲。”錢逸群也不由為難。那老頭子推衍之術可謂萬無一失,怎麽可能算不到有人要找他?

 “別去找他。”木道人決斷道,“你只需要順著道走,旁的都是虛假邪妄。”

 錢逸群聽師父直呼關順的名字,知道這老小子不入師父法眼,當即應承道:“日後他來找我我都懶得理他!”

 木道人露出寬慰之色,又道:“你此番北上,去見一個人,助他一臂之力。”

 “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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