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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密度紀》第18章 假小子記
  小如香一家人在爺爺、奶奶家這次探親,時間很短,三四天后,媽媽趙小蘭就執意要帶著女兒們返回自己的老家紫陽了,任憑陳大虎如何相勸,她都去意已決,小如香看著媽媽的傷心欲絕,在她那幼小心靈留下了一生都不可抹滅的陰影,她恨奶奶,因此在這短暫的一家人團圓期間,她都不願搭理這個性格古怪的老人,反倒是面對和善的爺爺,小如香這才倍感暖心。她隱隱覺得自己是個女娃,奶奶不喜歡自己呢。

  回到家裡不久,陳大虎就又要去工地上班了,臨走前,小如香對他說:

  “爸爸,你說為啥奶奶不喜歡我,是不是我是個女子呢?”

  “不是,不是,你奶奶可喜歡你了!”陳大虎矢口否認。

  “你騙人,你騙人,明明是奶奶不喜歡我,她都把媽媽氣哭了呢?”小如香手指著爸爸的鼻子,假裝媽媽生氣的模樣,厲聲責問。

  陳大虎面對乖女子的一連串責問,心裡不由得一陣痛楚,他心裡痛苦極了,一邊是自己妻子女兒,一邊是親娘,兩頭都很重要,那頭他都割舍不了,面對著這個一團亂麻的家庭局面,他真的有點不知所措了,心裡直想著趕快離開這個曾經給他帶來無限溫暖陽光的小家,趕快奔赴施工工地,以便用強勁的勞動去暫時麻痹自己。

  陳大虎是走了,可是在如香幼小心靈裡,此次回老家看望爺爺、奶奶的經歷,已經給她帶來不少精神衝擊,她隱隱覺得做女孩不好,老輩人也不待見呢。

  轉眼間,陳如香已是出落得成一個大姑娘了,眼看著她就要初中畢業了,由於幼年的那次回老家的難忘經歷,咱們小如香打小就養成了“不愛紅妝,愛武裝”假小子性格,平時衣著打扮也是以中色為主,頭髮也是一直短短的,裙子是很少穿的,這不,在她得知自己以優異成績被縣裡重點高中縣一中錄取的時候,心裡也是欣喜若狂,忍不住心中激動,在一個晚上,她喊上自己的平時耍得來的幾個好哥們,幾個人去了一家小飯店,也學著大人模樣,點了幾個菜,還偷偷地要了米酒呢,這個晚上,小如香的豪放性格可是顯露出來了,一下子,就喝大發了。最後,還是在幾個同學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走回家。

  等趙小蘭一看到自己女兒這幅頹廢模樣,一臉酒氣,氣的當時嘴唇直哆嗦,她惡狠狠地訓斥了這幫同學後,然後,才把如香攙扶到床上,幫她安頓好後,一個人坐在床頭,傻傻地看著沉睡中的小如香,一股強烈的無助感,促使她連夜給陳大虎打了電話:

  “大虎,你也不管管你家如香,小小年紀,就學會和狐朋狗友們一起出去喝酒了,這不,一個女子家家的,喝的伶仃大醉,被一幫男同學攙扶著送回家了,你說說,我這做媽的老臉往哪放,丟死人了,讓學校老師同事怎看我?我還是老師呢?”趙小蘭一說到老師這兩個字眼,一時一股怨氣堵得心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一旁小如花看了,嚇得大驚失色,也在一旁哭個不停:

  “媽媽,別哭,媽媽,別哭!”

  陳大虎一聽,心裡也是一急,氣嘟嘟地對著電話就嚷道:

  “小蘭,你莫急,我明天一早就請假,買票回家,看我回去不收拾她,小小年紀,不學好,還喝起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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