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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總是被打臉》第39章 女子妙不可言的原因
  馬車一路奔向了城南的小關山,車夫使盡渾身解數也沒法控制發狂的馬匹,眼見著馬狂奔的方向越來越偏僻,他嚇得顫聲大叫:“夫人!不行了,我控制不了這兩匹馬!不行了!”

  忽地,卻聽身後一陣清脆有力的馬蹄聲傳來,車夫眼神猛地一亮,看著仿佛天神般突然出現的男人,惶恐驚喜道:“君侯!”

  “跳下馬車!”魏遠轉頭一聲厲喝:“立刻!”

  那車夫被吼得微微一顫,頓時什麽也不想了,一把扔掉牽引繩便抱著頭往旁邊一滾,滾到了一旁的樹叢裡。

  馬匹沒了車夫的牽引顯得更加狂躁,一會兒往左一會兒往右,完全沒有章法。

  原本聽到了魏遠的聲音有些震驚的陳歌頓時感覺自己成了自動攪拌機裡那些可憐的食材,一下子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只能緊緊拽著兩邊的窗沿,低低地叫了一聲。

  魏遠不由得皺了皺眉,瞄準馬車車轅的方向,單手撐著馬背,縱身一跳,便身姿敏捷地跳了過去,左手穩穩地扶著馬車的車壁,一把打開車門,伸出右手朝裡面縮成了一團的女子大喝道:“把手給我!”

  陳歌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男子那張臉部線條繃得緊緊的俊美臉龐,在月色的映照下,他那張臉竟在此時更透出了一絲性感野性來。

  她沒有聽錯,竟然真的是魏遠!

  可是,魏遠怎麽會在這裡?!

  感覺到越來越失控的馬車,陳歌先把滿腦子的疑問撇到一邊,伸出手一把握住了魏遠的大手。

  霎時間,魏遠隻覺得自己握住了一塊世間最上等的軟玉,說不出的小巧纖細,細膩柔滑,卻又比軟玉綿軟一千倍一萬倍。

  他不禁有一瞬間的恍惚。

  然而,因為這突然的意外,那隻小手冰涼一片,魏遠不自覺地把它握得更緊了些,一用力便把陳歌拽了過來。

  然而,陳歌還沒站穩,便被眼前陡然出現的景象嚇得倒吸一口涼氣,大叫:“魏遠!懸崖!是懸崖!”

  卻見馬車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一片開闊的空地上,再往前,路就這樣斷了,一眼看過去,只能看到一片望不到盡頭的星空!

  而馬車此時還在往前疾馳,已經來不及了!

  魏遠在陳歌叫出聲的時候,便快速地側頭看了一眼,頓時下意識地一把將女子拉到了身前,在馬車衝出懸崖那瞬間,抱著她也縱身跳了出去!

  他特意選了一處樹木茂盛的地方,身體狠狠地擦著縱橫交錯的樹枝往下落,最後落地的時候抱著陳歌微微側了側身子,就這樣狠狠地撞到了地面上,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終於停了下來。

  在這個下落的過程中,陳歌感覺自己都忘了怎麽呼吸了,隻感覺到被男人緊緊抱著,在經歷了一陣天旋地轉和劇烈的顛簸後,整個世界終於平靜了下來。

  她微微喘著氣,眼神有些失焦地盯著面前的黑色衣裳,鼻子邊是淡淡的好聞的皂角香味,好半天,才感覺神智終於歸了位,腦子慢慢轉動起來。

  忽地,她聽到上方傳來一聲隱忍的抽氣聲,頓時心頭一震,連忙一把掙脫了男人的懷抱,看著側身躺在地上緊緊閉著眼睛的男人,有些慌亂道:“魏遠,你沒事吧?”

  她是第一次見到這男人這麽脆弱的一面,臉色蒼白,性感的薄唇緊抿,額角隱隱滲出冷汗,便是在這樣的時候,他也不願意示弱,半聲不吭,方才那抽氣聲,估計是痛到極致時才忍不住發出的吧。

  再看自己這毫發無傷的樣子,她哪裡不知道,他是為了保護她才傷成這樣的!

  這懸崖不算高,他又利用樹枝緩衝了下墜的衝力,若沒有她,他在落地時只要保證下半身先落地,護住頭部,也許能安全無事也不一定。

  陳歌只是慌亂了一瞬,便強迫自己鎮定,她可是大夫!這時候,要先查清楚他有沒有傷到頭部。

  陳歌俯下身子,伸出手輕輕地觸上他的後腦杓,柔聲道:“不用動,我檢查一下你的頭有沒有傷到。你有沒有覺得頭上哪裡痛或者不舒服?有沒有昏眩想吐的感覺?”

  在陳歌的手觸上他的頭部那瞬間,魏遠便猛地瞪大眼睛,卻沒想到,映入眼簾的,是女子俯身過來的身子。

  那形狀玲瓏的地方正正好對著他的臉,讓他一時腦袋一片空白,一時間腦子裡能回想起的,竟只剩下方才緊緊抱著女子時那綿軟飽滿的觸感,便是還渾身酸痛,身子也忍不住微微僵直,渾身燥熱起來,竟隱隱地有種口乾舌燥之感,哪裡還能聽到女子在說什麽。

  陳歌問了幾聲,都聽不到回復,不由得微微一愣,坐直身子,把臉湊到他面前柳眉微蹙道:“怎麽了,很不舒服嗎?”

  方才她仔細摸了一遍,男人落地時顯然也注意了頭部的位置,在那裡沒找到什麽傷口或被撞到的痕跡。

  但看他這模樣,不會是內傷吧?

  女子說話時,臉離他不過一個手掌的距離,那距離近得,連她臉上那細小的絨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兩排蝶羽般的眼睫毛就在他眼前輕輕扇動,飽滿紅潤的櫻唇吐出如蘭,氣息拂在他臉上,如同羽毛輕輕擦過,竟讓他有種驚心動魄之感,連同她身上那股幽遠清淡的藥香味,一瞬間也仿佛變成了能奪魂攝魄的毒藥,看著那張嬌顏,竟是一動也不敢動,呼吸微緊,喉間發澀,心頭一瞬間洶湧而起的欲望,陌生強烈得讓他不知如何自處。

  太近了。

  自從那地獄般的夜晚後,還從沒有一個女子離他那麽近過。

  他一時間隻覺得無比煎熬,猛地閉上眼睛,咬牙啞聲道:“沒事。”

  聽了他的回答,陳歌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嘴裡說著沒事,臉上的神情怎麽那麽痛苦呢?

  不過他還能開口清晰明白地回答她的問題,估計腦袋是沒什麽問題的。

  她坐直身子,左右看了一眼,道:“魏……君侯,我扶你到那邊的樹下吧,我好替你看看身上還有什麽傷。”

  說著,再次俯身過去作勢要把他扶起。

  魏遠卻已經先她一步自己強撐著站了起來,看了微微訝異的女子一眼,沉聲道:“我自己過去便可。”

  說完,便一手按著左邊的胳膊,腳步有些不穩地往那邊走去。

  陳歌見他雖身體沉重,但走得還算穩健,暗暗松了口氣,看來腳也沒問題。

  這體質,強得有些離譜了。

  果然這家夥不是尋常人,不能用尋常人的眼光看待他啊!

  見魏遠已經走過去坐下了,陳歌連忙站起身走了過去,蹲在他身旁輕聲道:“君侯,我幫你看看你的左邊胳膊好嗎?”

  她的聲音, 帶著一絲面對小孩子時才會有的誘哄,沒辦法,誰叫面前那病患似乎很不配合呢。

  魏遠微微一愣,心尖尖處仿佛被羽毛輕輕拂過,生出一陣難言的酥麻來。

  就是這一恍惚的功夫,面前的女子已經老實不客氣地伸出手,輕輕地按捏起他的左邊胳膊來,邊按,那張小嘴邊一開一合的,似乎在說什麽,魏遠卻已經什麽都聽不進去了,一雙眼眸緊緊地盯著那兩瓣柔軟飽滿的唇瓣,眼神越發暗沉。

  他隱隱地知曉自己方才生出的那股衝動是什麽,這些年來,他雖然對女子很是厭惡,對那旖旎之事更是打從心底裡惡心排斥,但他到底生活在滿是大男人的軍營,再怎麽排斥那種事,也多多少少聽過一些。

  只是,他的認知也隻停留在表面,那股衝動要怎麽才能把它消除,他隻覺得有些迷茫,只是憑著本能接近面前的女子。

  他隱隱地知曉,面前的女子跟其他的女子是不同的,她在他面前時,他雖然也會煩躁惱怒,但不會有那種恨不得她立刻從他眼前消失的厭惡之感,她現在這般肆無忌憚地按捏他的胳膊,他非但沒有暴怒,感覺到那雙綿軟的小手輕輕柔柔地在他胳膊上移動,他甚至覺得,她若是能這樣按下去,一直一直不停,那該多好……

  想起軍營裡那些軍士時常感慨女人實在妙不可言,他不禁微微蹙起眉,隻覺得有些感悟,又有些怔然,原來,這便是女子妙不可言的原因嗎?便是一雙手,也跟男人不同,綿軟柔嫩得仿佛一觸便碎的豆腐,觸到人身上時,更是仿佛能慰藉到人心底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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