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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無痕頓了頓,還是走了過去,看向了姬無川指著的地方。
頓時,他有些怔住了。
方才他看得太急,很多細節略過去了,皇兄指出來的地方,他確實沒有看到。
他指著的,是仁德皇帝說要帶著文正皇后離開那一段。
那一段是這樣寫的:
吾妻常說,她本不屬這世間,所帶之物,亦不屬此世間所有也。
若有一日,欲去此間,必攜此般物事與她長眠於地底,吾將按吾妻所願,將其已成與未成之物,盡數帶走。
已成與未成之物,盡數帶走……
皇兄說的希望,是這句嗎?
歷史記載,文正皇后是個精通兵法謀略的女將,世間至今還留有後人根據她生前打過的仗和用過的計謀,編纂出來的一本《苗家女將兵法十則》,之所以說苗家女將,是因為文正皇后姓苗。
裡面的兵法被兵家奉為金規鐵律,便是再不願意承認女子也能上戰場打仗的將領,也不得不為文正皇后兵法的嚴謹巧妙歎服。
除此之外,文正皇后便似乎沒有其他留存於這世間的東西了,他還知道的,只有她的一些事跡,例如培養了許多如她一般的女將,開創了女子學院,倡導女子也能入仕等……
畢竟天下大亂時,她天天忙於打仗,等天下終於安定下來沒多久,她便紅顏早逝了,能留下來的東西本便不多。
只是,他們皇族內部,卻一直有一個傳聞,這個傳聞歷來被大人當做哄小孩睡覺的故事,誰都沒有把它當真……
那個故事裡說,文正皇后後期一直在研製一樣很可怕的物事,那樣物事堪比鬼神,一旦成了,足以影響任何一個朝代的興亡。
許是連上天都怕了這樣超乎想象的東西,在文正皇后研製成功前,便讓她紅顏早逝了。
皇兄不會是覺得,這句話裡說的未成之物裡,就包含了這樣傳說中的物事吧?
然而,便是這種物事當真存在,連仁德皇帝的皇姐都不知道他最後去了哪裡,他們這些兩百多年後的後人,又怎會知道?
姬無痕的眼裡不禁流轉過為難的神情,暗暗地想,要怎麽在不傷皇兄的自尊心下,規勸他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才好。
“這封托孤書,是朝陽先前在內書房裡翻出來的,只是朕當時沒當一回事,”姬無川掩不住話語裡的激動,嗓音微微顫抖地道:“今天朕躺在床上的時候,突然想起了咱們母后給小時候的我們講過的那個故事。
無痕,你一定還記得,對不對?文正皇后那個不可思議的、讓人難以置信的故事!
只要我們找出那個據說可以影響任何一個朝代興亡的物事,便能擺脫如今的處境。
到時候別說蔣義德那個狗賊,便是魏遠、劉通道,都通通要像狗一樣匍匐在朕的腳下!哈哈哈哈哈!
無痕,朕如今無法出去,這件事只能交給你了,舞陽侯一直是站在朕這邊的,他會派人協助你!還有朕的五千親兵,你都可以盡數調用!”
姬無川眼中暗含無盡期待地看著姬無痕,姬無痕默了一會兒,道:“皇兄,可是,這件事已是過去兩百多年了,我們手上只有這封托孤書,完全不知道從何找起……”
“誰說我們只有這封托孤書!”姬無川忽然,激動地跳了起來,打斷了他的話,直接拉著他走到了書房裡的書櫃旁,把從上往下數第三排的第三本書推了進去。
頓時,隻聞牆裡傳出輕微的機械轉動聲,面前的書櫃慢慢地分成了兩排。
姬無痕自然知道裡面是什麽,裡面就是只有歷任皇帝才有資格進去的內書房。
這個內書房也是仁德皇帝期間修建起來的,據說仁德皇帝自小對這些機關器具興趣濃厚,在位期間做了不少這些有著神奇功能的小玩意,這個內書房便是其中之一。
內書房不大,只是裡面放著的都是皇家不能為外人道的秘密卷宗。
姬無痕跟著姬無川走了進去後,便見到地上堆了許多書,有卷軸,有書本,顯然都是姬無川從書架上拿下來,直接坐在地上看的。
姬無川拉著姬無痕走了過去,指著地上那一堆書道:“你瞧,你瞧,仁德皇帝的這封托孤書就存放在這裡,歷任皇帝不可能都沒有發現異樣。
這些書裡記載的,都是歷任皇帝為了找出仁德皇帝和文正皇后最後的所在地而做出的嘗試。
雖然沒有一個人成功,但我們至少可以根據這些文字,排除很多地方。
你不知道吧?連我們的父皇也曾暗中派人去尋訪,而且,我們的父皇還有了十分重大的發現。”
姬無痕有些怔然,還不能完全反應過來,只能呆呆地看著姬無川從地上的那堆書卷裡拿起了一本較為嶄新的書,塞到他手裡道:“這本書裡記載的,便是父皇派去尋找仁德皇帝最後所在地的人的記述。
先前的皇帝已是隱隱有所察覺,仁德皇帝最後去的,可能是一個冰天雪地的地方,因為如果文正皇后已是死了,只有寒冷的地方,才能長久地保存她的屍體。
只是,歷任皇帝把常年飄雪的幾座山都找遍了,甚至深入了屬於胡人的北地,都沒找到仁德皇帝和文正皇后的蛛絲馬跡。
然而,也許是上天眷顧,就在父皇執政期間,西北方尋州的一個叫憫懷縣的縣城發生了百年難得一遇的大水災,水災過後,竟然從地底裡找到了一個石碑,石碑上記載的,是仁德皇帝駕崩後發生的一件怪事。
當初戰爭期間,仁德皇帝曾因為戰事原因,在憫懷縣住過一段時間,憫懷縣的百姓十分敬愛他,聽說仁德皇帝駕崩後,他們連續哭了一個月有余。
就在一個月後的一個晚上,住在大路附近的一些百姓突然在睡夢中聽到了一個哭聲,那個哭聲十分悲痛淒涼,還隱隱雜夾著“吾妻”、“苗娘”等字眼,因為情況十分詭異,很多村民縱然被吵醒了,也不敢出去。
而其中,有幾個膽大的村民以為是厲鬼作祟,抄起家夥就出去了,誰知道見到的是一隊扶著一個碩大的冰棺的隊伍,冰棺裡的人他們看不清,只能看到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一個胡子拉碴、渾身髒兮兮的高大男人。
有人大著膽子走上前問,郎君是人?是鬼?
那個男人答,吾非人,亦非鬼。吾妻醒轉,吾是人,吾妻就此長眠,吾是鬼。
當時,便有人察覺到了這個男人的聲音十分耳熟,有點像……仁德皇帝的聲音!
那人怔然片刻後,又問,郎君從何處來,往何處去?
那男人又答,吾從悔恨之地來,往吾與吾妻永存之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