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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侯總是被打臉》第一百四十四章 坦誠
陳歌不知曉魏遠是怎麽察覺到她當初萊陽說的話有異的,按理來說,知道原主跟沈禹辰之間私聯的事的,天底下只有四人——鍾娘,藍衣,沈禹辰還有她自己。

然而他卻是真的知道了,陳歌不得不懷疑,他是看到了什麽實際性的東西才會那般確認的。

例如,原主當初寫給沈禹辰的信,還有做給他的一些小玩意。

所以,不管是否認還是另外編一段故事出來,都是不明智的行為。

何況如今的她,是真的不想再對面前的男人說謊了。

陳歌說完,便分明感覺她抱著的男人,僵得更厲害了。

她邊想邊說,語調有些慢:“沒有替身,也不是我隨口編的故事,其實具體是怎麽回事,我也不是很清楚。

只是我某天起來,便突然發現,我成了如今的陳歌,我有她一切的記憶,只是我又清楚知道,我不是她。

我生活的地方,甚至跟這裡不盡相同,在我那裡,天花早已有了攻克的法子,並已經滅絕,所以,克服天花的法子不是我想出來的,我沒那麽厲害,我不過是借用了旁人的智慧。

我也不是一個成長於深閨中的娘子,而是一個大夫,開著自己的醫館,有著一手爺爺親傳的醫術。”

她說著,抬眸看向面容微微僵硬、一雙烏黑的眸子卻一眼不錯地看著她的男人,道:“你調查過我,定然也發現了很多疑點罷。

我雖然跟以前的陳歌有著相同的名字,但成長經歷與她完全不一樣,性子自然也不同。

這件事,騙得過對我一無所知的人,但對於熟悉我的人,只怕早已生出了不少疑惑。”

魏遠只是沉默。

她說得沒錯,他確實很早之前就隱隱覺得不對勁,雖然她說自己的醫術是看書看回來的,後頭又拜了吳承謙為師,兼天賦異稟,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不奇怪。

只是她這手醫術,又哪止青出於藍那般簡單,便連杏林聖手張景都甘拜下風。

更別說她的性子,跟他派人調查回來的,完全不一樣。

確實,除了她並不是原來的陳歌,而她這手醫術來自於另一個他所不知道的地方,似乎再沒有旁的解釋。

陳歌細細觀察他的神情,哪裡不知道他心裡已是有所松動,說出這件自己一開始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陳歌到底有些忐忑,拽緊了他的衣裳道:“魏遠,如果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你會,嗯……害怕我嗎?”

女子語調透著怪異,聽起來平靜淡然,但內裡分明藏著深深的不安和淡淡的惶恐。

一雙杏眸也睜得圓圓地看著他,極力做出無所謂的樣子,但那一雙烏黑璀璨的眸子,分明在微微顫動。

那是她深藏在心底的秘密,連同另一個世界的記憶一起,原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

這時候在魏遠面前一一說了,她有些不安,卻又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魏遠不比其他人,她跟他既然是夫妻,他便是這天底下與她最親密的人。

兩人在一起生活,若她始終守著這個秘密,難保未來會不會產生什麽誤會,更別說,他們之間隔了個沈禹辰,情況又是更為複雜。

只是,這種鬼神之說終歸太過荒誕詭譎,便是現代人也很難接受,別說對鬼神還抱有敬畏之心的古人了。

如果,魏遠無法接受這個說法……

陳歌的手不禁緊握,陡然捏皺了魏遠用上好布料製成的衣裳。

魏遠只是看著她,眸如點漆,忽地,輕嗤一聲,帶著淡淡的嘲諷道:“鬼神何懼?若天底下當真有鬼神,我手上染滿了鮮血,

死後便注定要下十八層地獄,可不是比你的說法還要可怖?”陳歌微愣,下意識地捂著他的嘴,瞪眼道:“別亂說話。”

魏遠沒有拉下她的手,只是一雙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幽深如潭,卻又帶著仿佛無堅不摧的沉穩堅定,直看得陳歌連手指都有些酥麻了,連忙收回手,輕咳一聲,繼續道:“非要說的話,以前的陳歌在從潯陽到冀州的送嫁路上,已是死了。

魏遠,我這樣說,你明白嗎?我心裡……”

陳歌斟酌著用詞,臉卻微微熱了,低若蚊呐地道:“只有你一個,由始至終只有你。”

便是在以前的世界,她除了一段似是而非隻維持了不到一個月的初戀,也沒談過戀愛。

所以,她真真正正喜歡上的人,只有魏遠,確實,一直只有他。

她說完後,等了一會兒,都沒聽到魏遠說話,不由得有些納悶地抬眸,還沒待她看清男人的神情,便感覺他攬著她的手猛地收緊,醇厚好聽的嗓音微緊微啞地在她耳邊響起,“我不管你是誰,反正這輩子你只能是我的妻,也只能陪在我身邊。”

語氣霸道得很,還帶著若隱若現的惶恐。

她方才的話中,一口一個另一個地方和家人,讓他沒來由地有些不安。

若她說的是真的,若有一天,她能回到她出生成長的那個地方,會不會毫不猶豫地拋下他便離開?

他對她來自哪裡沒興趣,甚至對那個陌生的地方,產生了深深的敵意和抵觸。

陳歌微愣之後,忍不住笑了,“只要你對我好,我自然不會跑,但你要是還像方才那樣吼我……”

“那也不許離開。”

男人立刻道,聲音更緊了幾許,隱隱還含著一絲陰寒的執著。

陳歌沒說話,情到濃時,誰都會覺得自己會跟身邊的戀人生生世世不分離, 只是未來的事情又哪能說得那麽清,陳歌自然希望能跟魏遠長長久久地走下去,只是,他們相知相識的時間,終歸是太短了。

她向來是個謹慎的人,還沒發生的事情,她沒法輕易給出承諾,沉默了一會兒,她抬頭看著他,笑笑道:“好,不離開。

說起來,你是如何知曉,我……咳,以前的我跟沈禹辰一直有聯系的?”

魏遠哪裡看不出,懷裡的女子在敷衍他。

他這輩子只會有她一個妻,他自是不會讓她離開。

可是,若她的離去是他無法掌控的,而他又無法阻止她的離去,怎麽辦?

魏遠心底忽地一陣慌亂,不禁低頭狠狠咬了咬她的唇,引來女子一聲輕呼,心裡有些陰暗地想,若是可以,他真的想就這樣把她吞吃入腹。

他聽到了她的問話,可是並不想回答。

便是她說的是真的,他也幾乎相信了,他也不想聽到她說那個男人的名字,腦中想著他更是不行。

他現在,隻想著如何讓自己的妻死心塌地地留在他身邊,陳歌對他的執著,明顯遠沒有他的多,這個發現,讓他心裡不安又沉鬱。

陳歌捂著被他啃咬得又紅又腫的唇狠狠瞪了他一眼,卻不知道她此時眼含春水,眼波流轉間讓男人全身的肌肉又緊繃了一些,按著她的後腦杓口乾舌燥又無限空虛地又要吻下去,卻被陳歌有些慌張地阻止了。

看著男人不滿的眼神,陳歌有些氣憤道:“不許親,再親下去,我便不用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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