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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客官真是好眼光,我多嘴問一句,不知道客官這幅畫是為誰而買?
客官請見諒,因為小店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我費盡心血找回來的,因此我盼望著它們都能遇到珍愛它們的人,每個來我店裡買東西的貴客,我都會問上這麽一句。
這裡每一樣東西都是世間難尋的寶物,若是不懂珍惜它們的人,便是那人出再多的銀錢,我也是不會賣的。”
那掌櫃連忙湊過去,搓著手小心翼翼地笑道,同時暗暗地用余光留意著新來的那幾個人的動靜。
他開店多年,他們走進來那瞬間,他的直覺就告訴他——要糟!
這三人跟這對氣質非凡的夫婦,一看便知道發生過什麽。
這三人也不是第一回到他店裡了,他自然知道他們的身份。
這對年輕的夫婦雖然面生,但看那氣度和舉止,也能看出那定不是一對普通的小夫妻。
若是他們真的爭執起來,便是十個他也拉不住啊!他出事不打緊,若是他店裡的寶貝被牽連了,他哭個十天十夜也哭不回來!
因此,他一邊借跟那氣勢凌然的男子說話,一邊暗搓搓地走到了他們兩撥人中間,企圖以他肥碩的身材隔絕一場肉眼可見的衝突,保護他的寶貝們。
“掌櫃果然是個性情中人,”魏遠完全無視了門口的三人,淡聲道:“掌櫃可以放心,這是我為我嶽母所買。
今日我帶我夫人歸寧,隻想著買樣投嶽母所好的東西,以表心意。”
一旁的朝陽頓時臉色微白,暗暗地握起拳頭。
掌櫃一怔,一時沒察覺旁邊氣氛的突變,忍不住感慨地笑道:“郎君竟然能為嶽母這般一擲千金,想來郎君十分珍視喜愛您的夫人啊。
您的嶽母,定然也是個喜愛書畫的人!”
魏遠沒說話,隻道:“包起來罷。”
“唉!”
掌櫃樂呵呵地應了一聲,這般看重自己嶽母的男子,又怎會隨意買樣東西糊弄自己的嶽母。
他這下能放心地把懷真和尚的畫托付給他了。
掌櫃正要把畫收起來包好,一旁突然傳來一聲嬌喝:“且慢!”
掌櫃動作一頓,心裡微微一咯噔。
陳歌皺眉看向突然發聲的朝陽公主,便見她冷這一張俏臉走了過來,面無表情道:“這幅畫還沒賣罷?給本公主包起來,本公主看上這幅畫了。”
周圍幾人都一臉訝異地看著她,掌櫃訝異中還帶著一種他就知道的感歎,一臉牙疼的表情道:“朝陽公主,雖說你和晉王殿下是草民小店的常客,但這幅畫方才草民已是賣出去……”
“你也說本公主是你們店的常客了,本公主如今不過是想買一幅畫,你還不賣嗎?!”
朝陽公主猛地提高聲音,冷眼看著他,“你說你賣出去了,你是收錢了還是那人已經把東西帶回家了?!”
這女人,分明是在故意針對他們!
陳歌抿了抿唇角,眸色微沉。
那掌櫃雖然被她喝得神色微慫,但還是咬了咬牙不讓步,“可是,草民分明記得,公主對書畫墨寶之類的東西不感興趣……”
她每次來他這裡,買的都是各種珍奇罕見的首飾和武器,又哪裡見她買過什麽書畫!
她分明不是真的喜歡這幅畫才要買的,他是腦子抽了才賣給她!
而且他開門做生意,基本的信義還是有的好麽!他已經說了要把這副畫賣給面前的男子,便是……便是天皇老子來了他也已是賣了!
“本公主以前不感興趣,現在感興趣不行麽?”
朝陽公主見這掌櫃唧唧歪歪的,耐心早已耗盡,臉一沉,伸手便要去抓他手裡的畫,“不過是一副破畫,本公主還不能買它十張八張了……”
那掌櫃一驚,慌忙轉身要護著手裡的畫,然而又怕不小心把它弄壞了,動作幅度不敢過大,一時又是心焦又是無措。
眼看著朝陽公主的手就要碰到他手裡的畫了,掌櫃心疼不已,暗暗一咬牙,打算就是得罪朝陽公主也要護著這幅畫了,突然卻感覺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男人伸出右手,在他身前擋了擋,臉色冷凜地道:“公主,請自重。”
朝陽公主眼神發狠地瞪了他一眼,突然一彎身,要從下面去夠那副畫,魏遠卻仿佛早已知曉她的意圖,不緊不慢地移了移右手,把她擋住了。
朝陽公主又出其不意地往左繞過去,又被擋住了,從上伸過去,又被擋住了……
這樣幾個回合下來,朝陽公主的臉色早已難看得難以形容,冷喝一聲,“魏遠!你這男人怎麽跟以前一模一樣!你就不能讓一讓我!”
一直站在朝陽公主身後的晉王暗暗地皺了皺眉。
朝陽自小驕縱,從不會在旁人面前服軟。
然而她這句話,分明帶了幾分可能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的委屈。
陳歌不由得暗暗冷笑一聲。
魏遠聞言,看了她一眼,淡聲道:“衝撞了公主,是下官不對,但天底下,下官只會讓下官的夫人一個女子。”
朝陽公主臉又白了白,眼中的恨意更深了。
魏遠沒再看她,轉向掌櫃道:“包起來。”
“你……”朝陽公主神色一厲,正想說什麽。
“朝陽,你還想丟人現眼到什麽時候?”
一個帶著濃濃不滿的微沉嗓音響起,晉王緩緩走了上來,看也沒看朝陽公主一臉憋屈的面容,看著魏遠,道:“想不到燕侯竟是如此有心的人,為了討好嶽母,專程尋來了這般寶貝。
君子不奪人所好,方才的事是我教妹無方,還望燕侯見諒。”
掌櫃一怔,嘴巴大張地看著面前的男子。
這……這竟然就是那威震天下的燕侯!
唉呀娘呀,幸好方才他沒有屈服在朝陽公主的淫威下,反悔不把畫賣給他。
否則,後果只怕比得罪朝陽公主還慘。
他真是太難了!
魏遠看了晉王一眼,輕呵一聲道:“晉王殿下每回都出現得很是及時。”
晉王臉色一黑。
陳歌瞥了他一眼,暗暗地撇了撇嘴。
看來他也有自知之明啊,雖然他似乎總是在為他那驕橫的妹妹擦屁股,但每回都在他妹妹瘋完之後才站出來,而且這表情,她可看不出他有半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壞事都是他妹子做的,他永遠保持著一個王爺應有的風度,這算盤打得還真不錯。
魏遠沒等晉王說什麽,又道:“不過是小事,朝陽公主的性子下官已是很了解,自是不會責怪她。
掌櫃,還不把畫包起來。”
聽出了魏遠的言下之意,陳歌忍不住暗暗地偷笑一聲。
沒想到這男人也會有這麽腹黑的一面!
“唉!是!客官請稍候!”
自從知道魏遠就是那傳聞中的燕侯後,掌櫃頓時不敢有絲毫怠慢,急急地便拿著畫跑進內室了。
店裡,一下子只剩他們幾人。
晉王一直晦暗不明地看著他,只是沒再說什麽。
這有些低沉的氣壓,直到掌櫃拿著包好了的畫出來後才被打破。
魏遠接過畫,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張一千兩銀票遞給掌櫃,並言明剩下的款項一會兒會有人送過來後,便朝晉王他們三人行了個禮, 攜著陳歌走了出去。
晉王一行人一直注視著他們,直到他們已經徹底消失在外頭了,方才一直沒說話的九皇子,也就是如今的璟王才嘖嘖道:“朝陽,這便是念念不忘了這麽多年的燕侯?
我還以為這燕侯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倒是沒想到,他還有這般鐵漢柔情的一面。”
“誰說本公主對他念念不忘了?!”朝陽立刻仿佛炸毛的貓,厲聲道:“姬無痕,你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璟王仿佛早已習以為常,無視了朝陽,看向晉王道:“九兄,那個燕侯夫人可還真沉得住氣呢。
不過我這些天聽到一個傳聞,如今的燕侯夫人跟以前相比,似乎變了不少,很多熟悉她的人,都完全沒法相信她就是以前的陳十三娘,說完全變了個人也不為過。”為了方便下次閱讀,你可以點擊下方的"收藏"記錄本次(第219章 唯一會讓的女子(第一更))閱讀記錄,下次打開書架即可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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