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月亮正圓,透過淡淡的雲塵,飄灑出一道道皎潔柔光,在下方的河面之上映出點點斑斕。
四人吃完燒烤,擦著泛油的嘴,回味著燒烤的美味,欣賞著橋邊的月色,感受著夏天的微風,很是愜意。
“小葉子,待會兒準備帶我們去哪嗨皮啊。”王騰惡趣味地一問。
畢竟在傍晚時分,葉帆和黃旭東這倆壞木頭在他面前,可都是自詡著老司機,準備好好樂一樂的。
“等你們待會兒到了就知道了。”
葉帆似乎忘記了自己先前的老練,故弄玄虛道,掩飾著自己的心虛,順便在心裡給王騰狠狠記了一筆。
“大家休息得差不多了吧,咱們們出發吧,上車。”
葉帆剛剛借故離開了一會兒,竟是去拿車的。
他把他那輛拉風無比的跑車,直接開到了燒烤店門口,看得眾人一陣豔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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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半小時的高速飆車,四人到達了江寧區的一處偏僻廠房之外。
廠房佔地很大,足足有兩三萬平。
可廠區內部卻是一片漆黑,仿佛已經荒廢多年,空無一人。
葉帆驅車來到門衛室之前,按動喇叭,開啟遠光燈照向門衛室窗戶,卻都無人理睬,他只能大喊一聲:“開門啊!有人要來競技場了啊!”
“競技場”這三個字剛說出口,門衛室的燈陡然亮了起來,裡面走出一個其貌不揚的禿頂保安。
他慢步走到車前,皮笑肉不笑地詢問道:“請問是哪條道上的朋友?”
葉帆從車內儲物盒拿出一張紫金色卡片,扔給禿頂保安。
禿頂保安接過卡片,仔細撫摸著卡片上的一處防偽紋絡,對著室內的另一保安大聲催促:“老陽,幫我查查系統裡有沒有‘龍虎山葉帆’這號人物,再看看會員編號是多少。”
室內那位保安查找信息的速度很快,才幾秒鍾的功夫,就告知禿頭保安道:“龍虎山的確有一位叫做‘葉帆’的真傳弟子在我們這裡注冊過會員,他的會員編號是‘95274396’。”
這位保安的聲音極其獨特,沙啞中帶著一點娘炮、兩分嬌媚,聽得幾人一陣惡寒。
剛剛還一臉不耐煩的禿頭保安,在確認了葉帆的身份之後,態度頓時變了。
他拿出了平日裡對待貴客該有的態度:“原來是龍虎山的葉仙長,實在抱歉,剛剛是鄙人有眼不識泰山了。”
“這幾位仙長是葉仙長的好友吧?我這邊有幾張白銀級會員卡,幾位若不嫌棄,就拿去玩玩吧,權當是我臧天朔先前對諸位無禮的一點賠禮。”
葉帆接下這三張亮銀色卡片,面露一絲笑容:“那我就替我這幾位朋友收下臧先生的好意了。臧先生你們也記好我的車牌號,以後可別再像今天這樣將我拒之門外了。”
說罷,他便輕踩油門,頭也不回,直接開到了廠區最內部,一處停放著眾多限量版豪車的露天停車場內。
四人走後,那位娘炮保安不解地問道:“老臧,縱使龍虎山是傳承上千年未曾斷絕的頂尖大派。可此人不過是個新晉的真傳弟子,還不值得你這樣放低姿態吧?”
“你懂什麽?據我所知,這個葉帆就是龍虎山寶貝的不行的,那位同時修煉出‘少陰’、‘少陽’這兩大稀有上品真氣的神秘天才。”
“並且……此人還找到了讓這兩大毫不相容的上品真氣合二為一的路徑!”
“一旦這兩種真氣完美融合,
就是超品真氣‘先天陰陽氣’!他將來的成就,少說也是龍虎山副掌門!” “不愧是你啊老臧,果然深謀遠慮!咱們若是被這等人物記恨住……”
聽聞禿頂保安對葉帆那可怕潛力的描述,娘炮保安一臉心有余悸。
***
王騰三人跟著葉帆下了車,在停車場的邊緣駐足不前。
周欣然美眸注視著今晚讓她覺得耳目一新的葉帆,一臉好奇地詢問道:“葉帆,你們剛剛話語間提到的那個‘競技場’,是幹嘛的啊?”
眼看著周欣然對這裡興趣頗濃,葉帆立時就覺得,自己今晚臨時起意帶他們來這裡,是個再正確不過的選擇了。
他一臉淡然地悉心解釋道:“這所謂的‘競技場’,乃是一個在現如今的全球武者圈裡,極其出名的高門檻會員製NGO組織。”
“該組織最初成立的目的,是一些好戰的武者不願閉門造車,想要通過大量戰鬥來突破自我極限,卻苦於找不到旗鼓相當的對手,於是自發成立了一個武者間相互切磋的組織。”
“後來,這些第一批加入組織的武者,開始在組織中尋求一些自己需要的功法秘籍、修煉資源。”
“在通過組織的其他成員得到了那些自己想要的東西後,他們又紛紛將一些值得自己信賴的武者朋友拉進了這個組織。”
“發展壯大到後面,組織裡形成了一個每月8-10號組織線下聚會的習慣。成員們開始把自己最新獲悉的一些隱秘消息在聚會中分享。”
“到現在,這一組織已同時具備了‘比武切磋’、‘物品交易’、‘信息共享’、‘招募團隊’等諸多功能。”
“但為了不忘記組織在成立之時的初心,組織決策層還是決定將組織一直命名為‘競技場’。”
“隨著組織的壯大,組織決策層除了繼續保留華北總部,還陸續在金陵市、渝市、江夏市分別設立了華東、華西、華中這三大分部,甚至在海外也設立了分部。我們今天來的這裡,就是華東分部。”
聽完葉帆的描述,在場的其余三人,都對這座神秘的“華東競技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可現在最大的一個問題他們還是沒搞清楚,入口在哪裡?
“這座競技場修建在我們所處廠房地下80米深處的地方。入口極其隱蔽,如果沒有掌握正確的進入方式,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到那裡。”
說話間,葉帆將他那張紫金色卡片擲向空中,對著它輕輕一掌拍出,掌心忽藍忽紅。
就當掌心真氣與卡片接觸的那一瞬間,卡片竟然在空中停滯了近十秒之久。
卡身發射出一道筆直的金色光線,光線照射之地,一塊約五平米大小的草地緩緩裂了開來。
“跟著我後面走啊,你們還愣著幹嘛?”葉帆伸手在發著呆的幾人面前連晃數下,他們這才回過神來,跟著葉帆一同站到了剛剛那塊草地裂開之後的玉白色地板之上。
待四人站齊之後,地板開始在一片黑暗中疾速下降,讓他們有種身處太空的失重感覺。
約莫七八秒過去,地板再猛地一下突然降速,於地底某處停了下來。
“先閉上眼睛,待會兒我讓你們睜眼的時候再睜開。”在地板開始下降的時候,葉帆就輕聲提醒道。
……
“現在可以了,你們慢慢睜開眼睛吧,最好先用手擋一下。”到達地底之後,葉帆並沒有在第一時間讓他們睜開雙眼,而是停頓了數秒。
因為在這地下80米的深處,竟然不是他們想象中那伸手不見五指、最多只是零星亮著幾盞燈的黑暗,卻是如同白晝一般的光明。
如果在這種環境中陡然睜大雙眼,勢必會對眼睛造成不小的傷害。
在這塊龐大地底空間的頂部正中央,是一個直徑兩米的發光球體,散發出道道刺眼的奪目光芒,讓人無法直視。
說來也是奇怪,當他們徹底睜開雙眼後,也不知是他們的雙眼適應了這些刺眼光芒,還是這些光芒在逐漸變淡,他們竟然能夠直視光球了。
他們在直視光球的那一瞬間,精神竟在不知不覺中為其所攝。
葉帆這也不是第一次來了,自然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可初來乍到的王騰,幾乎也在同一時間擺脫了那種狀態。
他這股驚人的定力,令人暗暗稱奇。
經過一番細致的觀察, 王騰竟驚奇地發現,上空的耀眼光球並不是一個整體,而是由一顆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組成的。
這成千上萬顆閃閃發光的夜明珠,在光團的范圍內做著快速雜亂的不規律運動,卻又能保證互不相撞,其中似乎蘊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規則。
“葉帆弟弟,最近學業繁忙啊,都沒時間來競技場了。姐姐在這幾個月的聚會裡,都沒有見到你。”
一道媚到骨子裡的慵懶聲音,從遠處人群中傳了過來。
從聲音的方向看去,一位身著紅黑色旗袍的嫵媚女子正迎著葉帆緩緩走來,步步生蓮。
就算此刻大廳內有些喧嘩,也無法掩蓋那一道道清脆靚麗的腳步聲。
嫵媚旗袍女子的腳下,踩著一雙銀粉色高跟鞋,走起路來搖曳生姿,那雙優雅渾圓的修長玉腿,說一句人間極品也不過分。
平日裡學校家裡連軸轉的王騰和黃旭東,哪裡見過這等人間絕色,一時間眼睛都移不開了,臉色也紅得像熟透的蘋果。
兩人之中更是隱約能聽見輕微的咽口水聲。
旗袍女子走到葉帆跟前停下,正對著他們一行四人。
這時候,王騰才看清楚她的正臉。
那是怎樣的一副完美容顏啊,王騰此時頭腦裡幾乎一片空白,唯一浮現出來的,就是幾句詩賦。
他偶然所見的《登徒子好色賦》:
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
腰如束素,齒如含貝;
嫣然一笑,惑陽城、迷下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