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昏睡中醒來的王端陽一臉呆滯,臉上表情不停轉換。呆滯,傻笑,傷心,麻木,平靜,天知道王端陽現在是什麽心情。
我心中有一團火,路過的人只能看到煙,這句話好像充分的表現了現在的王端陽,不瘋魔,不成活。
崔玨格外理解王端陽,因為此時的王端陽達到了一個普通人沒能達到的高度,也可以說境界。在平常人面前,或許王端陽展現的是刨析事物的角度不同,殊不知,王端陽此時已經是深度刨析。
異類,王端陽此時已然變成這種存在。年僅七歲的王端陽就已經開始有了自我的世界一般,在自我肯定和自我否定中掙扎。
久而久之,王端陽留下的只會是無盡的孤獨。依舊正常的上學,下學。王端陽也是依舊處於這種神奇的狀態,崔玨沒有率先開口,因為崔玨希望這時的王端陽自己去打破這個感覺。畢竟是王端陽自己選擇的這條路,既然選定了就不要後悔。
這種狀態足足持續了一周的時間,在一天正常午飯中,王端陽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
“你是誰啊?”
“崔玨。”
“我看到了你長大了!”
“嗯,那是以前的我。”
“為什麽不是未來的你?”
“你看到的應該是本質,不是未來!”
“我不懂!”
“我是你的朋友,崔玨!這輩子都會是!”
“我是你的朋友嗎?”
“你當然是我的朋友,這輩子都會是!”
王端陽好像確定了什麽,開始不在癲狂。又變回那個孩童的他,依舊每天的修習養身術,抄寫道心決。而對於自己進入“意”與“境”的事情,王端陽仔細的詢問自己的道士舅舅。
作為被人成為神棍的孫宰,這時當然沒有給王端陽一個準確的答覆,因為孫宰並不知道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饒是開眼,就已經算是很難了,更不要說那種看破本質的開眼,如果說非要給一個說法,火眼金睛的效果好像極為吻合。
見舅舅沒有給出自己答案的王端陽,孫宰在王端陽心中的定義幾經變成了二把刀選手。帶著期待的眼神看向崔玨,好像知曉著崔玨一定會知道,而崔玨也是不在沉默,開始默默的為王端陽講解著一切。
如果說孫宰是王端陽的領路人,那崔玨絕對可以是王端陽師傅般的存在。這讓王端陽再次詢問崔玨是誰,回復的依舊是我是崔玨。而王端陽也是開始對崔玨的身份展開了好奇心。
崔玨把自己的想法說給王端陽,認為王端陽要走路注定和其他人不一樣,王端陽想著那天晚上看到的身影,對此深信不疑。
而當王端陽尋味崔玨自己應該去走一個什麽路的時候,崔玨表示自己也不知曉,因為自己不能干涉別人的道路。又是一句讓王端陽似懂非懂的話,既然已經確定了什麽,而現在自己並沒有解決這件事情的能力,索性先放縱自己,等到自己有了能力之後再去做這件事。
歐陽大力和李雅麗的戀情確定好像在告知著寒假即將到來,這無疑是一場雙重喜悅。王端陽和崔玨明顯也是知道自己不能再當倆個閃閃的電燈泡了。
寒假要幹什麽呢,當然是寫寒假作業,呵呵,開個玩笑,當然沒有事情也要找些事情來做。
對繪畫格外喜愛的王端陽決定用一個寒假的時間為自己製作一個印章。現代市面上的印章多為紅膠印章,習慣劍走偏鋒的王端陽當然對紅膠印章表示不屑,
雖說不屑,但還是拉著自己的舅舅帶自己購買了大量的紅膠用於練手。 孫宰對於印章的製作還是有著自己的造詣,對於自己的外甥像製作印章的計劃,當然是要計劃一個好一點的材料。
道家一直認為玉石是自然界的精華,具有生命,能通靈,是陽精之物。而製作印章而言,玉石也是一個上好的材料。
於是,在孫宰的帶領下,三人浩浩蕩蕩的衝進玉石市場。孫宰也希望為自己的外甥送出一塊玉石禮物,來提升王端陽心中的地位。
不可否認,對於玉石市場的玉,王端陽都是十分的喜愛,純粹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喜愛,不摻雜一點多余的感情,這樣想製作一方印章的王端陽當然是想獲得一塊上好的玉石。
上好的玉石都是十分的貴重的,王端陽不認為自己的舅舅能拿的出這麽多的錢。一種名叫賭石的攤位引起了王端陽的注意。
十賭九輸,凡是沾了一個賭字,也是說明這個行業的水深。賭石的學問更是極為複雜,據說,商人在賭石後,在真正切開加工時,一般不敢親自在場,而是在附近燒香,求神保佑。一刀天堂,一刀地獄。如果切開的時水靈剔透的玉石,一夜之間便可成為富翁。如果切開賭石後市一塊普通的石頭,那麽一夜之間就會傾家蕩產。
正所謂,神仙難斷存玉。唯有切開才有真正的結論。王端陽在了解到賭石的規則便是起了小的心思,是不是可以通過進入“意”與“境”可以看穿石頭的本質。
王端陽進入“意”與“境”越來越是流暢迅速,很快王端陽進入這奇妙的境界。率先去觀看的是一個叫做德龍國際賭石的攤位,
一眼望去,在王端陽的眼裡流入的全是一些赤黃色和淡綠色的光團。那是一團又一團的純正元素,是天地間最為純正的元素。沒有人告知王端陽,偏偏王端陽的心裡卻是格外清楚。
“端陽,你能看到?”崔玨很明顯感覺到了周身的能量在以王端陽為中心的改變。看著王端陽注視著眼前的賭石攤位,崔玨大膽的猜測說道。
“好像能看見啊,是不是需要做個實驗啊!”回應著崔玨的王端陽拉著自己的道士舅舅,指著倆個石頭便是準備買下。
孫宰對自己外甥的要求都是有應必達,再加上王端陽在道術上的天賦,讓孫宰也是覺得王端陽一定是看出來什麽。很痛快的跟攤主交接,買下倆塊石頭,並在攤位旁準備分解賭石。
賭石的分解操作是攤位的老板免費贈送的,攤位老板對於這種一看就是圈外人選的倆塊石頭格外不用心,率先分解的是王端陽隨意挑選的一塊淡黃色賭石。
每當分解原石的時候,在整個分解機器旁都會聚集起很多的人觀摩,操作分解機器的員工格外熟練,定好中心線,一分為二。這是員工在向孫宰詢問的切法。
金石碰撞的轟鳴,原石一分為二。隨著解石員工的不屑,和周圍人群的歎氣,也是宣告著這塊原石的失敗。
崔玨很平靜的等待下一塊原石的分解,而孫宰則是開始安慰王端陽。然而王端陽的表情給孫宰的感覺竟然是一種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自己心愛的外甥的樣子,孫宰也是想到了什麽,繼續向著下一塊原石的分解看去。
“出綠了,出綠了!”
不知是圍觀群眾的誰大喊了一句,附近的人聽到便是開始聚集。無疑出綠的便是眼下正在分解的原石。操作分解機子的員工也是神情一緊,收起了一臉輕松的表情,開始小心解石。
就連攤位的老板也是跑來,開始見證這歷史性的時刻。一個攤位能夠解出一塊好的玉石, 無疑會增加攤位的名聲,攤位的老板沒有期待能出一塊好玉,但是也是格外的認真期待。
切石台周圍已經圍得水泄不通,待整個石面切開後,老板便是率先亮出刨面給周圍的人們觀看。
三十公分的原石中心部分布滿了十公分的油青色,在玉石中是屬於比較一般的品質。
王端陽看到眼前的被分解的原石心中大定,根本沒有考慮這塊玉石能賣出一個什麽價格。人群便是開始喊話,紛紛抬出價格希望孫宰能轉手這塊玉石。誰有會想到做主這塊玉石的是一個七歲的小孩子。
“舅,把它賣了把。我不喜歡這塊!”王端陽十分果斷做出了決定。在孫宰的寵溺的眼神中以購買時百倍的價格賣給了一位圍觀的男子。
最要驚訝的還是要數崔玨,饒是有了準備,在確定王端陽連玉石都是能看透的天賦,都是不敢相信。
王端陽的想法很簡單,緣分最重要。緣分中最重要的當然時眼緣,剛剛只是淡淡的瞅了一眼辦事確定石碓中沒有自己想要的。哪怕石堆中的綠色光團在茂盛,王端陽也是改變不了內心的想法。
一個七歲的孩童就有著如此的執著和對金錢的不屑一股,這種心態無疑才是最可怕的,在看到王端陽的這種心態,本來就是十分寵溺王端陽的孫宰,在看向自己外甥的眼神便是開始充滿幸福感。
天知道這種幸福感是怎麽來的,一個不修邊幅的大叔臉上露出的詭異笑容讓周身的行人都是紛紛避讓,如果用最適當的字來描述,那麽便太應該最為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