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商議定,風天行、雪無痕辭別黃小魚與一丈紅,施展輕功幾個起落便沒入林中。
風天行與雪無痕離開後,黃小魚與一丈紅也繼續趕路,一路上再無其他阻礙,相安無事的到了清風嶺。
清風嶺是兩山夾一嶺,左右各有一高山向上凸起,中間只有清風嶺一條路可供通行。
此處是由北向南的必經之地,過往的行人客商頗多,有人的地方就有商機,當地有頭腦的百姓看準這個商機,便在清風嶺上開了一間酒館。
酒館名叫清風酒館,在酒館門前一支布幡迎風招展,幡上寫著清風酒館幾個字,是掌櫃的為招攬顧客,花了幾十文錢特意找人做的。
酒館佔地不大,只有五六張桌子,大約能容納下三十來人。
黃小魚與一丈紅剛到嶺下,一丈紅便遠遠的看見了清風酒館的招客幡,對黃小魚說道:“黃少俠,嶺上有酒館,一路行來多有勞累,上得清風嶺我們不妨在酒館打尖歇腳,等酒足飯跑再繼續趕路。”
“原本吃個飯到也無妨,只怕嶺上不太平。”黃小魚面帶憂色,淡淡的說道。
“黃少俠是擔心嶺上有來奪寶的武林人士?”一丈紅問道。
“是,應該還不在少數。”黃小魚說道。
“哎,明知山有虎,卻不得不向虎山行,清風嶺是我們必經之地。”一丈紅歎口氣說道,早沒了上嶺飲酒的雅興。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也許嶺上還有我們的同道,大姐大可不必擔心。”黃小魚說道。
“黃少俠,依你之見,現在嶺上會是一個什麽狀況?”一丈紅問道。
“只有兩種可能。”黃小魚抬頭看一眼清風嶺,淡淡說道。
“那兩種可能?”一丈紅很是好奇。
“一種是已血流成河,另一種是暗藏殺機。”黃小魚深吸一口氣說道。
前面的清風嶺對他是個巨大的考驗,就算是灑脫如他,在未知的風險前,也難免生出些擔憂。
“血流成河?何解?”一丈紅不明白為什麽會血流成河。
“來清風嶺的都是想奪《太陰真經》的武林豪強,他們誰都想獨佔秘籍,因此極有可能在我們到達之前發生爭鬥。”黃小魚說道。
“這種可能性很大,暗藏殺機又是為什麽?”一丈紅繼續問道。
“嶺上各方勢力若沒有絕對的把握,都不會輕易發動,怕兩敗懼傷,等我們到達清風嶺,他們已無力搶奪《太陰真經》。寶物還沒見到,便各自損傷得不償失,因此他們會各自戒備,達成妥協,等我們抵達之後,再視情況做出選擇。”黃小魚說道。
“依黃少俠之見,嶺上會是血流成河,還是暗藏殺機?”一丈紅問道。
“多半是暗藏殺機。”黃小魚很肯定的答道。
“為何?”一丈紅追問。
“江湖中人都不是傻子,多半會隱忍不發,等到《太陰真經》出現後,先搶寶物,再屠競爭者。”黃小魚說道。
他知道江湖中人都善於權衡厲害,在得失面前,都會選揮妥協退讓,《太陰真經》幾乎是每一個武林人士想得之而後快的寶物。
因此,他才斷定嶺上想要奪寶的江湖中人,會為《太陰真經》隱忍不發。
“哎!看來前途艱險!”一丈紅輕歎一聲說道。
“大姐,你先騎上馬,到得嶺上若發現情勢不對,你立刻騎馬逃走。”黃小魚說道。
“呵呵,黃少俠賤妾已拋下你一次,
這次說什麽也不會獨自逃走。”一丈紅拒絕了黃小魚的好意。 “大姐,若你不走,《太陰真經》極有可能落入逮人之手。”黃小魚說道。
“若沒你保護,賤妾即便過了清風嶺,能過後面的重重險關嗎?既然《太陰真經》遲早保不住,還不如陪你一起赴死。”一丈紅絲毫不聽勸,堅持與黃小魚同生死。
“你逃走之後,不是還有風前輩與雪兄保護你?”黃小魚說道。
“他二人武功都不及你,如果你都不能護我周全,他們又如何能做到?”一丈紅的反問十分犀利,黃小魚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等了半晌,他才說道:“好吧!我們一起上嶺,一起去面對接下來的困難與險阻。”
“好!”一丈紅展顏一笑,模樣美極。
她不知道能不能闖過清風嶺,如果闖不過,只有一死,所以她想在死前,把最美的一面留給黃小魚。
“走吧!”黃小魚一拉馬韁,向嶺上走去,一丈紅跟在他身後。
二人上得嶺來,遠遠看見在酒館門前站著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正在向他們這邊張望。
少女長得極為美麗,自認已經美極的一丈紅,也自愧不如。
她上身穿的是粉色綢緞長袖衫,下著粉色百褶裙,腳穿一雙繡紅牡丹的秀鞋。
一頭披肩的秀發,在後腦杓正中部位扎了一條俏皮的馬尾,耳墜翡翠珠環,唇塗丹珠,美顏如畫。
瓜子型的臉蛋上,鑲著一雙朗如明月的眼珠,眼眶上邊是兩條細如柳,似刀刻般精致的眉毛。
身緞也十分精致,該凸的凸,該翹的翹,尤其是那如水蛇般纖細的腰,讓人一見就忍不住想要摟摟。
“怎麽是她,大姐,我們繞路。”黃小魚看到那個美麗的女孩,立刻提議繞路,似乎對女孩很是畏懼。
“這是必經之路……”一丈紅還沒說完,便被一個聲音打斷:“黃小魚,看你今天往那走。”
在酒館門口張望的姑娘,發現了他們,一邊喊著黃小魚的名字,一邊施展輕功,向他們這邊衝來。
“大姐,快走!”黃小魚拉轉馬,掉頭便走。
“黃少俠武功蓋世,怎會害怕一個小姑娘?難道這姑娘比他還要厲害?”看黃小魚急匆匆想逃走,一丈紅心中暗自奇怪。
“不對,從姑娘的輕功看,武功雖不弱,卻也沒到風前輩的程度,那麽黃少俠懼的不是她的武功,而是……願來黃少俠也是一風流人物。”一丈紅想明白黃小魚欠的是情債,心中暗自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