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煌看著‘真靈印’中緩緩增長的星光,也是微松口氣,總算有所進益。
“只不過這樣不是長久之法,總不能每次都在‘人道天庭’與‘真靈天庭’碰撞之時來做法攫取一點!”
“這樣做既慢且危險,而且我也不可能有那麽多時間,在每次碰撞之時來做法攫取星光能量。”
梁昭煌心中念轉,知道還是要想辦法, 能夠將這攫取星光能量變成常態化,且無需他親自操作才好。哪怕到時慢一些、少一些也無妨,無非是細水長流、積少成多。
“不過這樣的話,只在‘真靈天庭’投影、降臨的星空之中卻是不行。”
“就是不知道,真的進入‘真靈天庭’之中,是否能找到一些辦法、機會?”
雖是如此想,梁昭煌此時卻也是抓緊時機,盡可能多的攫取著星光能量。
只不過,白狼妖城這裡的大戰, 並非是決戰,‘赤鼎’王家率領的開拓隊伍,攻打白狼妖城這裡已有數月,這一次也不過是例行的一場進攻,消磨著妖城防禦、以及城中妖獸力量,所以這場大戰並沒有持續多久。
很快,下方進攻妖城的各家隊伍,便接到命令,各自退兵。
而天空之中,‘真靈天庭’投影與‘人道天庭’投影力量的碰撞、交鋒,也隨著戰鬥停歇而中止,漸漸退去、散開。
梁昭煌看著‘真靈天庭’投影降臨的‘星空’,此時在‘人道天庭’投影、降臨的金雲衝擊、進攻之下,已經毀去小半, 可謂是明顯跌落下分。
只不過,隨著戰鬥、交鋒停止, 剩下的大半‘星空’也恢復了穩定, 再無星光被撞散而出,梁昭煌也就難以再乘機攫取星光,讓他心中有些遺憾。
不過很快,梁昭煌便將這點遺憾壓下,聚心會神起來。
因為,隨著這場戰鬥結束,投影降臨而來的‘人道天庭’、‘真靈天庭’也開始漸漸散去,力量各自回歸。
他傳遞而來的一縷意識,也將隨著投影、降臨的力量,回歸九天之外‘真靈天庭’。
那裡將是妖皇的地盤,還不知會有多少風險、艱難,梁昭煌必須小心、謹慎,全力以赴的對待。
念頭轉動間,他將所有心神、思想、情緒等等都盡數收斂,這一點意識也是化成星光,融入投影、降臨的力量之中,微波不興、不露絲毫情緒、力量。
下一刻,仿佛鬥轉星移、星空流轉,梁昭煌再看四方之時, 已經是深處另一片星空。
不再是此前降臨、投影,還帶有幾分虛幻的星空, 而是另一片更為浩瀚、真實的星空,四周星光浩蕩,已經不僅僅是如海一般,而是自成一片天地,一片星光天地,其中更有星辰難以計數,列布西面八方,不再是此前降臨、投影的星空不過數十星辰。
“真靈天庭!”
梁昭煌竭力壓製著心神震動,小心翼翼的大量四周情況,與此前見過的‘人道天庭’做著比較。
若說‘人道天庭’是一片仙宮,匯聚成群,造成一片天宮世界;那麽這‘真靈天庭’就是一片星海,星辰列布、星光璀璨,化成一片星海世界。
梁昭煌一縷意識所化星光,在這星海世界之中,也不敢亂動,更不敢如之前一樣‘逆流而上’,只能雖則四周星光流轉、隨波逐流。
畢竟,這裡不是投影、降臨的星空,而是真的‘真靈天庭’,是妖皇的地盤,有著妖皇盤踞在其中,誰知道有著什麽手段,又或者妖皇能不能察覺到其中異常之處?
總之,他卻是不能冒險行動。
雖然說隨波逐流難以自控,而且前進速度也非常的慢,甚至恐怕難以進入‘真靈天庭’的一些關鍵之地,但也足夠他將這‘真靈天庭’情況觀個大概了。
對於梁昭煌來說,初次窺探‘真靈天庭’,這一點已經足夠了。
心中念頭慢慢轉動著,梁昭煌也不做絲毫多余動作,甚至沒有嘗試攪動四周星光、攫取星光能量。
他早已感應到,四周星光能量比之投影、降臨之時更為浩瀚、強大數十倍不止,降臨、投影時的星光若不被撞碎,他都難以撼動、攫取,這樣‘真靈天庭’之中更為強大、浩瀚的星光能量,他又怎麽可能撼動、攫取?
所以,他也乾脆直接放棄嘗試,以免有所異動,引發什麽變故。
星光隨波流轉,經過一片片星空,看到一顆顆星辰,那些星辰都是似幻似真,每一顆星辰之上都有著一個妖獸身影盤踞,或大或小、或強或弱。
只不過,弱小的妖獸身影,盤踞的星辰也同樣小上許多、暗淡許多、甚至更顯虛幻,也唯有強大的妖獸、尤其是一些千丈以上、四階妖王身影盤踞的星辰,方才更顯強大、閃耀、甚至更顯真實。
“按照我從‘真靈印’中梳理而出的‘牧靈仙君’的一些破碎記憶,這些星辰應該說都不是真實的,而是代表著一個個妖獸的真靈、氣運,它們匯聚在一起,這片星海、這個‘真靈天庭’,就成了妖族氣運匯聚、顯化之地……”
“而且,按照一些破碎記憶推測,禦獸宗當年應該還有將這些妖獸真靈、氣運,轉化成法相之道的準備、謀算。”
“畢竟,無論禦獸宗對於妖族掌控如何之深,畢竟也是人類修士,並非妖族,想要直接掌控、消化這妖族真靈、氣運,卻是難免反噬,”
“唯有將它們都轉化成真靈法相,方才能夠融入人類修士之中,真正掌握、消化妖族真靈、氣運為自家所用!”
“所以,應該是禦獸宗本就有著改名法相宗,由禦獸向法相發展、轉變的打算、安排!”
“只可惜,還未等禦獸宗轉化成法相宗,就已經遭受了妖族真靈、氣運的反噬,使得妖皇脫困,反噬牧靈仙君,以致將禦獸宗都覆滅……”
隨著梁昭煌不斷梳理‘牧靈仙君’破碎的記憶、信息,加上此時親入‘真靈天庭’之中,觀察、見識到‘真靈天庭’中的情況,他對於當年禦獸宗、以及‘真靈天庭’的許多隱秘也都漸漸有所明悟。
“難怪,‘牧靈仙君’從萬妖秘境中脫困,選了龍真君支持、掌控之後,首先就是建立法相宗,大力發展法相之道!”
“這本就是對當年禦獸宗謀劃的延續……”
“甚至後面,‘牧靈仙君’拋出妖皇鍾,從而引發人皇與妖皇的大戰,也是為此目的。”
“只有人皇將妖皇拿下、甚至斬殺,‘牧靈仙君’才能有機會靠著‘真靈印’重掌‘真靈天庭’,從而將其由‘真靈天庭’轉化、發展為‘法相天庭’!”
梁昭煌一時心念百轉,隻覺得似有一道靈光乍現。
“若是如此的話,我如今是否可以繼續‘牧靈仙君’之路,以法相替代真靈、或者是將這些真靈轉化成法相……從而在這‘真靈天庭’之中安插暗手,攫取星光能量呢?”
梁昭煌一點意識化成星光隨波逐流,小心查看著那些在星光之中沉浮的或大或小、或亮或暗、或幻或真的星辰,能夠明顯看得到,那些星辰,無論是大小、光暗、虛實,都在或快或慢、或輕或重的吞吐、煉化著四周星光能量。
他若是能夠將這些星辰掌握一二,自然能夠借著這些星辰的途徑,暗中攫取‘真靈天庭’的星光能量。
而且這樣做,到時是星辰自發汲取星光能量,細水長流,還無需他更多關注、動作,可謂既安全又簡單。
“真靈!法相!星光能量……”
梁昭煌心中念轉,隻覺得越想越通明,他若是只靠自己的手段,是斷沒有可能在這樣的浩瀚星海之中,偷偷攫取星光能量的。
但是,若是用著禦獸宗的辦法,顯然就要簡單、容易多了,也更容易成功。
畢竟,當初禦獸宗建造‘真靈天庭’,鑄造‘真靈印’,本就有著向‘法相天庭’、‘法相印’轉化的意思,其中自然是留了後手、道路。
“只不過,這後手、道路,還在那些尚未捋清的破碎記憶之中,也不知道是否還能夠捋出來?”
“若果在煉化‘牧靈仙君’的過程中破碎、遺失了,那就麻煩了……”
梁昭煌一時也難免有些憂慮。
這時候,他忽然感應到四周星海之中,漸漸有金色光芒照下、渲染,便是四周星光都變得更為熾熱起來。
他連忙小心看去,便見到遠處星海之中一輪金色大日漸漸升起,似是巡遊一般漸漸而來。
四周照射、渲染的熾烈金光,正是那大日金光。
“這是妖皇……”
梁昭煌有些不太確定,不過越發收斂了心神、思緒,不敢暴露絲毫氣機。
定妖城中,梁昭煌此時也是將祭台、真靈印、以及星光祭壇、真靈祭壇都催轉到了極致,全力護住進入‘真靈天庭’的那一縷意識,使其化成星光,全力融入星海之中,以防被妖皇所發覺。
‘真靈天庭’之中,梁昭煌一縷意識融入星海星光之中,一念不起、一念部落,全力放空自我,以免暴露。
而此時,四周星海之中照耀的金光也是越發璀璨、越發熾烈。
遠處星海之上,一輪金色大日巡遊而出,在其之後,竟是又一輪大日升起、巡遊在後,同樣是熾烈金光璀璨之極。
兩輪大日……不!
梁昭煌很快發現,不止兩輪,在它們後面又陸續又有新的金色大日升空而起,同樣尋找前面大日的路線巡遊在星海之上,照耀下更為璀璨、熾烈的金光。
“莫不是……十日巡天!”
‘真靈天庭’中梁昭煌的一縷意識不敢有絲毫異動,甚至不敢動念多想,不過在定妖城中,梁昭煌通過那一縷意識見識到‘真靈天庭’星海之中的情況,卻是瞬間心有所悟。
他想起當初通過‘妖界道標’,驚鴻一瞥間見到了妖界之中的情況,十日橫空!
如今所見‘真靈天庭’之中情況,與當時所見妖界情況,何其相似?
他又想起,當初在九天之外所見,‘真靈天庭’所化星海之中,那籠罩星海的赤金火焰大樹,以及樹上懸掛的十輪太陽。
如今,他的一縷意識進入‘真靈天庭’之中,沒有見到那籠罩星海的赤金火焰大樹,卻見到了這十輪太陽,橫空巡遊之象。
這十日橫空巡遊之象,是否和妖界有關?
妖國與仙朝的對抗、戰鬥,妖皇與人皇的兩次戰鬥,‘真靈天庭’與‘人道天庭’一次次的碰撞、交鋒,幾乎無一例外都是妖國、妖皇、真靈天庭落入下風,難有多少抵抗之力。
而如今,人皇更是得了妖皇鍾,妖皇更難抵抗,幾無翻身之力。
對此,妖皇是否知道?妖皇又準備怎麽辦呢?
這其中,是否有他插手的余地?
定妖城中,祭台前,梁昭煌心思百轉,將所有的意識、注意力收回,隻為放空進入‘真靈天庭’中的一縷意識,不使其暴露。
只是,隨著一輪又一輪金色大日從星海中升起,巡遊在星海之上,更在巡遊之中不斷吞吐著星海之中的星光,照耀四方、侵染星海的熾烈金光也是越來越璀璨、越來越強大,便是梁昭煌一縷意識所化星光受到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仿佛要在這熾烈金光之中化開。
終於,當十輪大日巡遊到星海的中天之上時,其綻放、照耀四方的熾烈金光也達到了極致。
梁昭煌一縷意識所化星光也再難堅持,他乾脆直接放棄這一縷意識,其所化星光直接崩散,化成一縷五色佛光瞬間消散在星海之中。
轟!
最後的一瞬間,梁昭煌清楚感應到,照耀、侵染四周星海的熾烈金光瞬間爆發起來,有如焚江煮海,將四周星宮煮沸、掀翻。
顯然是這一瞬間,妖皇有所察覺的爆發。
定妖城中,梁昭煌瞬間出手,五色神光瞬間刷下,將‘真靈印’、‘星空祭壇’、‘真靈祭壇’齊齊刷入神光之中,其中更有他事先刷入的大片‘五色佛光’立刻洶湧而上,將它們淹沒、隔絕。
同時,一聲轟鳴炸響,梁昭煌面前搭建的祭台瞬間崩碎,有侵染大日金光的星光從中爆發而起,似是要侵染四周。
梁昭煌連忙啟動四周布置,陣法、禁製封禁、隔絕四方,更有重重五色佛光是刷下,將這爆發的星光、大日金光盡數封堵、隔絕,以致最後漸漸消散。
隱約間,似是從中能夠聽到一聲憤怒的鴉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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