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東西和湯姆一樣,心腸挺壞的,喜歡慫恿別人打鬥引起紛爭…借此解悶。”艾倫瞥了一眼小手,小手立刻蹦回到自己的位置,端端正正地擺好姿勢,不再亂蹦,“那麽,阿不思,想喝點什麽?抱歉我對甜食興趣不算大,不過飲料不少…麻瓜的可樂要試試嗎?口感對巫師來說比較奇特…但總體還是偏甜,你應該會喜歡…”
“聽上去也許我當初真該把他分到格蘭芬多?”分院帽裂開大嘴一樣的縫隙回了一句。
“我在接受這些事務上可不是什麽老古板,艾倫,我已經喝過了,味道我很喜歡,不過它和爆米花搭配在一起會讓人變胖。”鄧布利多坐在校長桌前對著語氣輕松地說道。
艾倫從櫃子裡他的小冰櫃中,抽出了一瓶大瓶裝可樂,以及兩隻透明玻璃杯,可樂瓶被嗤地一聲打開,倒入杯中,裡面的氣泡咕咚咕咚往上冒,隨後又被他用手指隔空點了點施放了故意壓抑了力量的速速冰凍冰鎮起來。
隨手霍格沃茨的前後兩任校長拿著杯壁已經因為冰凍開始凝結小水珠的杯子虛碰了一下,各自呷了一口發出了舒服的喟歎。
放下杯子,艾倫看了一眼辦公室的鍾表:“那麽阿不思,讓我們開始說一點正事吧,小天狼星把情況告訴你了?你的意見是…”
“小天狼星的確找過我了,為了說服他暫時放棄弄掉哈利額頭上的靈魂碎片,我們商談了很久…我和他立下了牢不可破誓言,不會用哈利的生命去冒險,這是他同意暫時前提…”鄧布利多坐到了艾倫校長桌面前的椅子上,這種和艾倫位置的調換讓他有些不自在地挪了挪椅子,“所以艾倫,我希望你能記得你曾經對我的許諾,不要干涉哈利的使命。”
“正因為如此,我才沒有直接動手消除那個碎片,而是選擇讓小天狼星來問你的意見…”艾倫全身都靠在椅子上,“阿不思,你現在還認為湯姆還繼續相信那個預言?相信最後殺死他的會是哈利?我想湯姆再瘋也會開始懷疑這個可能性了…”
“就像你告訴小天狼星的,既然你能隨時都替他拔出的話,就沒必要立即這麽做不是嗎?”鄧布利多從半月形的眼鏡片上方望著艾倫笑了笑,沒有糾纏這個問題,“你知道我對佔卜課的態度了,我自己沒上過這門課程…不過我想湯姆還是這麽相信命運。”
“阿不思,但命運的確有跡可循…我想你肯定知道‘命債’(Life debt)吧?就算也你不相信它的存在,但我最近比較得空沒那麽忙,在緘默人的一些事業略有所得…我們應該對不了解的東西在態度上更開放一點…”艾倫微微搖頭不認同鄧布利多對一門學科的態度,“我發現,這並不是空穴來風的,兩個巫師之間的確會存在一種特殊聯系——當一個巫師救了另一個巫師的命,那麽命運就會讓被救的人就欠救人者一個命債。欠債的巫師必須通過做出有利於救人者的事情來償還命債。即便是在對手敵人之間,這種命運上的聯系也會產生,不論當事人是否願意…不過也正因為有這種聯系的存在,負債的巫師有時會在無意識中償還命債,甚至可能為了償還而違背他原本的意願。”(作者注:官設,出自破釜酒吧網和麻瓜網對J.K.羅琳的采訪第三部分。)
“還能看到你對魔法本身的探秘擁有這種熱情真讓我感到羞愧…”鄧布利多似乎對艾倫會開始和他探討學術上的東西有些驚訝,他苦笑一聲,“作為巫師,自從發現龍血的十二種用途之後,我就已經迷失在其他方面太久了,也正因為如此,其實除了哈利的事外…我今天過來主要是想問你一些其他方面的問題…”說完,隨即他的表情變得嚴肅了一些,“艾倫,你們的經濟改革出來後,國外什麽反應我想我不用說你是了解的,有些外國巫師已經亂了,甚至希望我來出面…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已經對如今的魔法界局勢,對經濟的事情我也完全不了解…但外國的這些魔法界…就完全不管嗎?”
“我知道,他們自己的媒體大肆報道,批判我們的決策,他們的巫師人民甚至也有參與了對我們的抗議…他們還對國際巫師聯合會施壓,聯合會成員也各自對我們發了警告…”聞言艾倫的身子往靠背上縮了縮,這讓鄧布利多有些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的會長,這次卻並沒有參與其中…這說明什麽?說明他們的警告和他們的製裁一樣,是毫無依據的…所以,英國魔法部要進行什麽改革,鄧布利多,這些沒有資格和立場的人,是無權來干涉我們的政策和立場的…我為什麽需要浪費時間對他們進行回應?”
在辦公室的棲枝上,鳳凰安卡感受到配偶的情緒,發出一聲高昂、清脆的鳴叫。
鄧布利多不動聲色地聽著,艾倫講完後他沉默片刻:“艾倫,就像很多人懷疑的那樣…你是否…真是想挑起一次戰爭?但我完全不理解你是出於什麽樣的原因來一直製造加劇世界局勢的緊張?你聽得到現在那些還在遊行的人在喊什麽…”
“這可不是我們先挑起的。”艾倫抬眼凝視鄧布利多,似乎有些不耐煩,“我只是在讓英國魔法界發展得比其他國家快而已,我曾經對你說過的那種偉大的魔法國度,我只是想讓霍格沃茨變成它而已…所以其他國家的魔法界內心能不能平衡、會不會接受…我已經足夠克制了鄧布利多…我只能向你保證,我不會讓英國人的魔杖先放第一道法術…”
“真正而持久的勝利就是和平,而不是戰爭。”鄧布利多不退讓地和艾倫對視,他輕聲道,“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你在很多事情上都這麽急…”
“鄧布利多,我得提醒你,你現在的確恢復了國際巫師聯合會成員身份,但你不是霍格沃茨的校長,也並非魔法部的成員…如果你在之前外國勢力對我們無端製裁的時候沒有發聲,現在你和你的人卻又繼續想做一些超出你身份應該管的事情…那麽我得提醒你,這次扮演壞人的角色會是你自己了…就像你說的,你也聽得到那些遊行的人在喊什麽…”艾倫提高了音量,然後歎口氣語氣又軟化了一些,“阿不思,你應該知道我認為你一直是個好人,所以對你一些行為很克制,也一直不希望我們走到對立面…但你似乎一直懷疑我是個壞人?讓我坦誠一點,阿不思,我告訴你,我從來沒有什麽統一全世界的想法…不管是巫師界還是麻瓜界…就像當初我在低年級的時候不願意接受你的控制和安排一樣,現在我只是不會接受英國魔法界被其他國家的擺布…所以與其你來我這裡勸我和平,不如想想辦法利用你的名望,想想怎麽去勸其他率先動手的國家放棄對抗,承認我們英國的崛起…”
鄧布利多細長的手指扶了扶自己歪鼻子上的眼鏡:“所以我並不明白你為什麽會把精力放在這些事上面…為什麽還會在意這些…”
“因為過去的我在意過…我在意的人們也需要我繼續在意下去…”艾倫端起可樂又喝了一口,“那麽,阿不思,你的態度和打算是?”
“請原諒我也先得來一口…”鄧布利多抱歉一句也喝了一口飲料,然後放下後神色並沒有退讓和猶豫地說道,“艾倫,我的態度和打算是鑒於之後另外兩個問題…我很感激你對我這個惹人厭的老頭這麽有耐心和坦誠。”
艾倫點頭示意讓鄧布利多繼續,他明白眼前出自格蘭芬多的白巫師的態度和含義,他不會因為已經打不過自己或者其他什麽困難就放棄‘正確的事’。
鄧布利多的銀色長胡子因為起身動作而搭在了校長桌上:“那麽,艾倫,我注意到,在一些魔法史…那種近千年前那些更常用詩歌和壁畫為主要手段記載的魔法史中,在1066年,有一位蒼白頭法、蒼白皮膚的黑巫師,他的打扮和你身上法袍以及你那把法杖似乎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