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巴蒂?克勞奇。”艾倫肯定地判斷出了這個人的身份。
他用感知魔法,搜索時使用的是小克勞奇的信息以及剛剛獲得的穆迪的毛發。
出現在光幕上的結果,正是從醫院匆匆趕往自己辦公室的穆迪。
那麽穆迪是小克勞奇假扮,已是確鑿無疑了。
隨著小克勞奇恢復真容,艾倫所布的施展探知魔法的儀式上的頭髮也從金色變成了褐色。
小巴蒂克勞奇和他父親巴蒂?克勞奇先生長得實在是太像了。
只是在神色上很不一樣,克勞奇先生長了一張嚴肅臉,而這位小克勞奇,連頭髮絲都透露出一股倔強的狂熱。
他十分不耐地踢開了假腿,眼神中流露出殘忍和瘋狂,然後用手在箱邊一撐,利落地跳到了箱子底部。
聽到聲音,原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真正的瘋眼漢阿拉斯托?穆迪睜開了眼睛,他的形容十分狼狽,黑色的血汙幾乎覆蓋了他半面臉。
他眯著眼睛,打量著克勞奇散亂的頭髮,“你被人拔毛了嗎?”
他一邊狂笑,一邊劇烈地咳嗽著。
小克勞奇顯然被激怒了,他大踏步地走向了蜷縮在地上的穆迪,狠狠一腳踹了過去。
穆迪發出了一聲含糊不清的咒罵,這讓小克勞奇的表情更為猙獰。
他掏出了魔杖,對準了穆迪,“鑽心剜骨。”
穆迪咬緊牙關,忍著全身如刀割般的疼痛,死一般地躺在那裡。
小克勞奇的眼神漸漸瘋狂起來,“鑽心剜骨。”
穆迪忍不住鼻腔悶哼出聲、發出無意義地聲音來,他的身體因為極度的痛苦和克制抽搐起來。
他的拳頭攥得緊緊的,蒼白的指甲和手指染上了紅色的斑點——不過作為一位在七十年代非常出名,並成功的將所有成為食死徒的傲羅引回正途的金牌傲羅,顯然這種程度的鑽心咒暫時對他還不算致命,事實上,他身上受過的那些傷大多就是這種意志的直接反映。
“艾倫?哈裡斯,等我的主人歸來,我一定要讓他把你交給我,然後我要把你的神經全部抽出來,讓你活生生地變成一個傀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艾倫?哈裡斯?哈,哈哈,你連一個魁地奇球員都打不過,你還想在鄧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我等著你被攝魂怪處決!”穆迪歇斯底裡地大笑起來。
“你死心吧,我主人手下的食死徒多著呢,我會找到合適的幫手的。”
克勞奇又是一記鑽心剜骨,然後不再理會因疼痛而渾身哆嗦的穆迪,從箱子回到了辦公室。
他拿起一支弧形酒瓶,喝了一大口,漸漸地,他又變成了穆迪的模樣。
艾倫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解除了感知魔法,離開了感知房間。
在一樓大廳,他意外地看到了母親和姐姐。
她們正圍著一個老式古銅色喇叭花留聲機,興奮地談論著。
“媽媽、黛西,你們怎麽會有這個留聲機?”一瞬間,艾倫仿佛看到了當初他研讀《靈魂的秘密》時,有求必應室中的那個留聲機。
“赫敏的父母委派多比送到家裡作為回禮,黛西覺得這個留聲機和這個大廳比較相配,我們就搬過來了。據說在麻瓜世界還是古董,產自法國!”摩根勒費伊笑道。
“法國百代黃銅喇叭花手搖留聲機,1910年生產的,真是歷史悠久,但是它真的很漂亮!”黛西喜歡這種古老的感覺。
“不若我們聽聽它的音效?”艾倫拿起了旁邊放著的黑膠片,放在了留聲機上。
鋼柔並濟的旋律流淌而出,小提琴高調又內斂地引領著旋律,
猶如踩著探戈舞步的女人,有著高貴的步伐和傲視一切的態度,對舞伴欲迎還拒,糾纏其中。“探戈音樂《por una cabeza》,我在霍格沃茨的時候聽麻瓜研究課的凱瑞迪?布巴吉教授播放過。”黛西說完,就忍不住輕聲跟著音樂哼唱。
艾倫隨手翻了翻那些膠片,裡麵包含了不少爵士音樂和探戈舞曲,看來赫敏的牙醫父母還是比較有情調。
“也許會趁著女兒在霍格沃茨上學經常在家隨著音樂跳上這麽一曲。”艾倫不禁忍不住有些略帶戲謔的推測了一下,“不過好像赫敏在之後也並沒有弟弟妹妹啊?”
又靜下心欣賞了幾首曲目,艾倫打聲招呼後,離開了塔樓,回到了霍格沃茲。
一根羽毛信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艾倫拆開了信封,拔下了信上的鳳凰尾羽。
“白巧克力魔棒。”除此之外,什麽字都沒有。
艾倫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進入校長室的口令。
看了看時間,艾倫直接向校長室走去。
“白巧克力魔棒。”艾倫說完,那只看守校長室的醜陋石獸就跳到了一旁,艾倫跳上了自動旋轉的扶梯。
艾倫的手握上那個有著一個獅身鷹首獸形狀的黃銅門環,打開了那道閃閃發亮的櫟木門。
那些精美的銀器又擺在細長腿的桌子上,靜靜地旋轉著,噴著煙霧。昔日男女校長的肖像都在像框裡打著鼾,腦袋懶洋洋地仰靠在扶手椅上或倚在肖像邊上。
“艾倫?哈裡斯,是什麽風把你吹來的?我要謝謝你,替我那沒用的玄孫平反,為我們布萊克家族留下了希望。”菲尼亞斯一反平時懶洋洋的作態,神色認真地說。
“您客氣了,小天狼星已經回饋給我足夠的報酬。”艾倫彬彬有禮地回應,並沒有因對方只是一幅畫像而失掉禮數。
空空的壁爐裡突然躥出豔綠色的火苗,鄧布利多高高的身影從爐火中浮現。
“晚上好,艾倫。或許我們需要來一些蛋奶餅乾和白巧克力魔棒。”鄧布利多從壁爐中邁出來,邀請艾倫坐到了校長長桌的對面。
艾倫看著這兩種食物飛到了長桌上,但是一點兒食欲都沒有。
艾倫狐疑地看著鄧布利多,鄧布利多仿若沒有察覺艾倫打探的眼神一樣,神色自若。
“哈裡斯先生,校董沒權利懲罰教授。”鄧布利多又指揮著一把銀光閃閃的鐵壺飛起,自動地為他們倒上了兩杯南瓜汁。
“正如教授沒權利體罰學生。”艾倫端起了南瓜汁,輕輕嗅了嗅,喝了一口下去。
“我們還是先不要說這些沒意義的事情了。”艾倫捏住了一根褐色的頭髮,放到了鄧布利多面前。
“這是——”鄧布利多扶了扶眼鏡。
“穆迪教授的頭髮,或者說小巴蒂克勞奇的頭髮。”艾倫看著鄧布利多的神情凝重了起來,顯然對方不會只是因為一名食死徒就露出這樣的表情,而是想到了其中蘊含的更深層次含義。
“他混入學校,目的很明顯,就是哈利。”艾倫凝視著鄧布利多。
那些蛋奶餅乾和巧克力棒被遺忘在了一邊。
“你知道那個利用仇人的血復活的魔咒吧?”艾倫直接借問題把答案告知了對方。
“當然,他一定是想利用三巫爭霸賽,讓哈利離開我的視線。他一定想要哈利參賽。”鄧布利多的雙手交疊,托住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