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對方這種怪異口音和耿直的話懟得一愣,傲羅隊長一時語塞,他拉了下身旁的女隊員放棄了和對方繼續說理的念頭——眼前的這些死亡騎士顯然是說不通道理的,他們還在固執地以他們那套古時的觀念準則來行事,更何況對方並不是活物,思維行動也和他們不一樣——傲羅隊長暗自勸說自己,反正這些都是哈裡斯家族的武裝力量,說起來也算是半個自己人,還是不要為了一個黑巫師招惹他們為妙。
見這些“小個子”不再囉裡囉嗦,戴著牛頭角的死亡騎士回轉身,阿米庫斯·卡羅此時已經被他的兩個同伴放趴在了一個木樁上,他感覺此時就像是有清涼的藥膏敷在了斷腿處的感覺,那種清清涼涼的感觸大大緩解了斷腿的疼痛,他的神情在藥物的作用下顯得精神異常,思緒也不再被難以隱忍的疼痛所佔據,但還是滿臉猙獰地盯著這些亡靈——只是讓阿米庫斯不解的是,眼前這些不死生物毫不留情地將沒來得及逃跑的同伴殘忍殺害,又把先倒地的自己抓起,之後又救助自己,這到底是想要做什麽…
但作為一名很有資歷的食死徒和黑巫師,阿米庫斯看到在他身側不遠處立起的兩根原本是陋居房梁的巨型圓木——它們被亡靈騎士們深深地釘在了地裡,這讓他的心裡越發感覺到不安,直覺情況對自己不妙,在藥物作用下減輕了疼痛的阿米庫斯不顧自己斷掉的腿,掙扎著想要逃離,但隨即就被注意到他動作的一名死亡騎士牢牢地按住了他的背部,這力量上的差異讓他就像是在粘板上的魚,身體不停地撲騰,但卻怎樣都離不開這個木樁。
“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麽?”看著靠近他的死亡騎士那冰冷淡漠的眼神,他就覺得不寒而栗,雖然他們現在並沒有把他如何,但是這種等待結果的過程讓人更加恐懼,他臉皮下面一條條隆起的肌肉不斷地抽搐著,他一雙恐懼的目光掃到了一旁打算離開的傲羅隊長,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焦急地連連哀求,“我自首!我是食死徒!…陋居,我燒的…我襲擊了韋斯萊家!我承認一切罪行…你們快把我抓走,這是你們的職責…你們…我自首還不行嗎?”
但傲羅們已經轉身,而為首的那個死亡騎士示意按著他手臂的兩個死亡騎士將他架到豎好的原木中間,解開腰間的鐵鏈銬住了他的手腕,把兩隻手分別吊在了兩根圓木上讓他不得不展開了雙臂。
這邊的動靜也吸引了韋斯萊們的注意力。
“他們在做什麽?”羅恩直瞪瞪的看著死亡騎士那邊的方向,沾滿了灰燼的大花臉上,嘴巴吃驚地張大了。
“我敢打賭,他要受到懲罰了!”想到他們這些食死徒燒掉了自己的家,又打傷了自己的親人,金妮抱著手臂,將紅色的長卷發甩到了身後,咬牙說道,“襲擊了我們,還害我們沒來得及把食屍鬼從閣樓裡放出來,他得為此付出代價。”
傲羅隊長回到隊伍裡,他捏住了自己的手指,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些死亡騎士的舉動——按照傲羅的規定,他此時本應該上去阻止這些死亡騎士的行動,逮捕阿米庫斯,但是之前戰鬥中那些食死徒七零八落的屍體還躺在地上,他確定自己這邊的傲羅不是這些死亡騎士的對手,而且這些騎士也是屬於哈裡斯的人…於是,這名隊長只能通過H94製服上的感知印記徽章,想將這裡發生的事情向艾伯特匯報。
看著傲羅們沒有行動,而那個帶頭的死亡騎士抽出了一把作為飛斧的單手斧,阿米庫斯簡直肝膽俱裂,他一臉的驚慌失措,這尊巨大的殺神殺氣騰騰地就要過來了,阿米庫斯絕望之下朝著圍觀的傲羅們破口大罵:“你們是傲羅嗎?你們盡到了傲羅的職責嗎?犯人自首你們還不接受……”
領頭的死亡騎士,一把揪住了阿米庫斯背後的脖領子,另一隻手則抽出了掛在他右邊腰間的單手斧,高高地舉了起來,“願渡鴉引導你……”
阿米庫斯作為巫師雖然並不了解對方的風俗,但此時也知道自己下場絕不會好的他渾身發起抖來,全身的筋骨都在搐動,牙齒和牙齒忍不住互相撞擊,發出咯噠咯噠的聲音,含糊不清地不斷求饒,“住手…別…別殺我…”
這個死亡騎士絲毫不為阿米庫斯的哀求所動,的在幽靈般的月亮的照射下,他將冒著寒光的利斧就這麽利落地砍入順著阿米庫斯的後背,然後由上而下開始扒拉。
阿米庫斯瞬間淒厲地發出了慘叫,那把利斧深深地沒入了阿米庫斯的脊柱,沿著他的脊柱把後背向下切開,阿米庫斯疼得眼白上翻,渾身顫抖,半張著嘴發出了一聲嘶啞的慘叫。
在場的其他巫師在預想中最壞的打算也不過是眼前的這個黑巫師會被就地處決之類的,完全沒有料到會出現如此血腥的一幕,本來有著報復心思的金妮似乎沒有辦法將自己的雙眼從眼前這種可怕的場景上挪開,羅恩臉色慘白,鼻翼翕動,他喃喃道:“這太可怕了。”
傲羅隊長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隨即發現那些死亡騎士令人脊背發寒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看上去自己若是敢上前干涉他們的行刑,似乎就會對自己出手,目光在地上那些七零八碎的屍體身上轉了一圈,他打消了想要去阻止的念頭。
鮮血迸濺到了帶頭死亡騎士臉部的面具上,盔甲縫隙中冰冷的眼睛一動不動,隨即將染血的斧頭嵌入了一邊的木樁上,此時他眼前的受刑人的背部已經被剖開,脊椎暴露在外。維京亡靈伸出他那帶著護甲巨大的手掌,就這麽刷地一下插入了剛剛切開的脊背的縫隙中。
阿米庫斯疼痛得瞬間揚起頭,但和剛才不同他現在似乎根本不敢發出慘叫和大動作,以免牽扯傷口帶來更多疼痛。。
“這太殘忍了。”剛才陪著傲羅隊長過去的女傲羅臉色慘白,她渾身上下都被激起了雞皮疙瘩,雖然作為巫師和傲羅她經歷了不少生與死的戰鬥,魔咒,特別是黑魔法帶來的視覺效果並不比眼前的一幕溫和到哪去,但這種物理方式赤裸裸一點一點造成眼前的一切對巫師們來說都是新奇的。
施刑的死亡騎士沒有在意周圍人的目光,他用手沿著脊背上切開的縫將阿米庫斯的肋骨向外狠狠地一掰,瞬間就從脊柱把肋骨撬開了讓它們之間斷了連接,維京亡靈又用蠻力硬生生地將受刑人的肋骨向外掰出來,血紅色的肋骨的朝向就像兩扇閉著的翅膀,鮮紅的內髒便出現在死亡騎士的面前,它們不少都在劇烈地起伏。
“這是‘血鷹’!起源於中世紀的斯堪的納維亞,相傳是維京人發明的一種報復性刑罰的儀式…”一個傲羅按住了胸口,喃喃道,“拉文克勞啊…我還沒進入巫師界前在麻瓜世界偷看過介紹,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己會親眼看到它…”
遠處的羅恩已經目瞪口呆,渾身不住地顫抖,這位格蘭芬多原本的世界觀認為最壞的魔法也不過是阿瓦達索命咒,但親眼目睹這一切後,他的臉嚇得煞白,鼻翼兩側的雀斑因此清晰可見。
“他~還活著。”金妮的聲音也帶著一絲顫抖,她已經完全沒有報復的心思了,隻覺得自己渾身冰涼,“他們之前給他服藥,就是確保他能活著遭罪。”
“弗雷德,還不快拉開金妮!別讓她看。”坐在地上的亞瑟也總算讓自己吼了出來。
此時,吊著阿米庫斯的那條鐵鏈上的手緊緊地捏成了拳頭,隨著死亡騎士的動作,這隻拳頭猛地一震,不住地顫抖,這種劇烈的痛楚讓阿米庫斯無比希望自己能立刻死亡,再也感知不到這痛楚,但是之前服用的藥劑不僅保住了他的生命,更讓他神智能一直保持清醒,那些痛處也被減弱到能夠讓他不暈過去的地步,但是卻讓他生不如死——而胸腔被打開後他現在連喘息聲都發不出去了。
但痛苦遠遠還沒有結束,這名維京劊子手將把阿米庫斯的肺部從他的胸腔裡活生生地挖了出來,隨即放手,肺就耷拉在背部的肋骨上,隨著呼吸,肺帶動肋骨上下抖動,那血淋淋的、鮮活的肺一接觸到空氣,瞬間因氣腫而快速擴張——這個過程中死亡騎士還小心翼翼地沒有扯斷受刑人的氣管……這樣有著虛弱呼吸的肺托起“翅膀”,一幅“血鷹”在飛的畫面就近在眼前了。
鮮血汩汩地從他的後背向下流出,很快在他的腳底匯聚成了一灘。
亡靈騎士甩甩手上的血往腰間又摸索了一陣,扭頭對他的兩個同伴說:“額用不著鹽哩,沒帶….”
見另外兩個死靈騎士搖搖頭表示一樣,這位小頭領才悻悻作罷。
阿米庫斯並沒有因此而感到慶幸,他只是發出了斷斷續續、哼哧哼哧的喘息,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的肺部在接觸空氣之後已經逐漸衰竭和萎縮,直到他再也無法吸入氧氣。少許時間過後,食死徒阿米庫斯·卡羅的面色漸漸灰白, 瞪大的雙眸變得無神,頭部無力地垂下。
被迸濺得滿頭鮮血的死亡騎士低垂下頭,抬起右臂將手舉過頭頂,豎起了食指和中指,其他的手指則彎曲,舒緩而有節奏地繞過頭頂的牛角頭盔,揮了兩下作為最後的儀式。
所有的死亡騎士都注視著眼前這一幕,他們將面色灰敗的阿米庫斯就這樣高高地吊了起來。阿米庫斯的雙腳在空中晃蕩著,鞋子早就不見了,其中還剩下的那一條腿扭曲地耷拉著,而他被剝開的背部皮膚也被鐵線拉扯得完全舒展,整個展開的背部皮膚從正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對翅膀。而在背面,他萎縮的肺葉搭在已經發黑的、血肉模糊內髒上,血腥的氣息漸漸招惹了一些林中的小飛蟲撲了過來。
這時艾倫分身身影在一陣黑霧中傳送了過來,出現在了陋居前血鷹下不遠處,他的目光在燒成了殘垣斷壁的陋居和受傷的喬治、亞瑟他們的身上掃過,並沒有注意到身後頭頂上方的東西,艾倫蹙起了眉頭,目光裡流露出擔憂的神色,接著連忙向不遠處的、神色還顯得非常難看的傲羅隊長招手:“韋斯萊太太和比爾呢?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
傲羅隊長站在艾倫的身側,低垂頭將情況完全介紹了一遍,見艾倫知道韋斯萊沒有發生傷亡後似乎表情松了口氣,於是傲羅隊長表情開始變得為難,他在猶豫片刻後便用手指向了艾倫身後的頭頂,算做提醒和回答對方另外的那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