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史阿呻吟了一聲,感覺渾身酸痛不已。
“這是......”
熟悉的房間和床榻,是他自己的房間。
史阿強忍著酸痛感直起了上半身,有些惆悵地揉了揉自己的雙臂。
現在的他,雙臂無力,仿佛不是自己的手一樣。
史阿不由想起了當年的那個夜晚。
他剛剛將這一手雙劍術用於實戰中,在和王越的練習中使出了這一招。
身為燕山劍聖的王越自然看得出史阿這一招的精髓,感慨史阿“天賦”的同時,卻不同意史阿輕易使用這一招。
用王越的話來說,這一招,傷敵一千,自損五百。
因為這一招,會給雙臂帶來很大的負擔,長時間連續使用甚至可能給雙臂帶來難以修複的永久性損傷。所以王越嚴令禁止史阿使用這一招,除非是在生死關頭。
當時和王越對陣時並沒有長時間使用雙劍術,所以史阿沒有感覺這一招的負擔有多重,但依舊將老師的話記在心中,今天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了。
正在史阿自嘲的時候,華佗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房間,將雙手按在史阿的雙肩上,一個猛力就將他翻了個身按在床上。
“嘶!”
被按倒和針刺的劇痛讓史阿下意識以為有人偷襲,想翻身回擊,卻發現自己無論怎樣掙扎依舊動彈不得。
突然,史阿的頭挨了一巴掌。
“給老夫老實點!不然老夫直接刺你足三裡、三陰交、合谷、壽精四個穴位,讓你小子癱在床上直到老夫給你針灸完。”
聽到熟悉的聲音,史阿緊繃的身軀頓時放松下來,任由華佗在字身上一針一針刺著,但嘴上還是抱怨著。
“華老頭,沒辦法啊。你也知道我這種常年行走江湖的遊俠,對於突然拍肩膀和針刺是很敏感的,離開師父的那幾年不知道遇到過多少明裡暗裡的手段。”
華佗沒有回話,只是一針一針扎著。史阿自覺無趣,便也閉口不言。
良久過去,史阿感覺到背上不再有新的銀針刺入自己身體,瞥了一眼一眼肅穆看著他的華佗。
“小子,你這套功法,不是你王老頭教你的,哪學來的?”
史阿一愣,答道:“我自創的啊。那時候我還沒出師,根據劍舞術琢磨出來的。”
華佗悠悠地歎了一口氣:“我從曹丕口中得知了你的招式,太傷雙臂了,以後能不用,就不用吧。”
“須知我不可能一輩子跟著你們師徒倆。你們師徒倆,一個個的年輕時都是這樣狂發不羈都這樣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
史阿從華佗的話語中聽出了華佗對於王越和自己的關心,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這才多長時間,又受了一次重傷。
華佗雖然是看在王越的份上來幫他的,但是,華佗也是真的把自己當子侄看待的。
史阿欲言又止,想說以後不會再這樣,但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了。
這話,連史阿自己都不信。
剛剛投靠曹丕,尚且遇到如此危急的情況,何況將來可能還要為曹老板效力,平河北,伐烏桓,戰江南(漢末江南指的是荊州,江東才是揚州),定江東,討涼州、征益州。
將來還有那麽多出戰的可能性,又怎麽可能不受傷?
將來的事,又有誰說得準。
華佗沒有理會史阿,走了出去,留下背上扎滿銀針的史阿。
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史阿老老實實按照華佗的命令休養,休息了半個月才下床,然後每天早晚練半個時辰的五禽功,中興劍被掛在牆上碰都不敢碰。
期間,曹丕幾乎是每天忙完縣衙裡的事務就來看史阿。
平定了犁鄉山山匪的曹丕和史阿,在平陽縣的名望越來越高。
當初二人聯手頒布的平陽新政如今也漸漸有了起色。
白蠟、胡楊、水曲柳等耐鹽樹木不是一年兩年就能有結果的,沙棗也沒有那麽快。但黃麻和枸杞卻已經初見成果。
尤其這次大戰歸來,第一批收上來的黃麻已經被曹丕統一收購,用於治療傷兵。
枸杞剛種下去的那一年雖然就能結果,但是產量的確不大,不過售出的價格卻十分可觀。
最令百姓們信服的,還是改水稻、小麥和粟米的種植為高粱一事。
高粱的成熟期很短,種下去只要四個月就能成熟。三月中旬種下去的高粱,七月上旬大多都熟了。加上糞便作為肥料,高額的產量和短暫的生長期,令今年本來預計會因為南匈奴入侵耽誤耕期而挨餓的老百姓們喜悅不已。
這樣的產量,已經算是豐年了。何況還比水稻短了兩三個月(漢末的水稻生長期很長),
當史阿的身體基本上恢復完畢的時候,一道來自許都的命令,將曹丕和史阿二人打了個措手不及。
這一切都被百姓看在眼裡,對於新政便沒有再抵抗了。
老百姓不傻,看得出誰是真心為他們好。王邑雖然在河東郡威望甚高,而且整飭吏治,大大打擊貪官汙吏,但他們老百姓的日子,說實話也沒有因此而得到太多的改善。
相反,一來就改變王邑政策的曹丕,身為司空之子,經常與他們一同下地乾活,夜間也經常處理政務到很晚才休息。而這次出征剿匪,聽說若非史阿冒死相救,可能曹丕會死在戰場上。
堂堂司空之子,若非為他們著想,又何必如此累死累活還親冒矢石?
而就在曹丕、裴淵和史阿打算進一步推行平陽行政的時候,許都傳來了詔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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