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焰Ⅰ型裝置的相比較於傳統的燃煤鍋爐,優勢是不言而喻的,它使用奧術學界普遍認為的永不枯竭的奧術元素作為‘燃料’,只需一次激活,就能永久的省下購買燃煤的費用,以及燒鍋爐的人工費用。”
“當然,費用上的優勢只是其一,在安全性方面,我們也做出了相對燃煤鍋爐的更改設計。”
“我們將鍋爐做了三罐設計,最大的1號主氣罐進行增壓,2號輔助氣罐控壓,而3號輔助氣罐則進行穩壓。”
“這樣做的優勢是,當裝置內的氣壓值過高時,2號控壓氣罐能夠自行泄壓,並且在3號穩壓氣罐的輔助下,整個裝置對汽轉球的輸出壓力也不會如同傳統的燃煤鍋爐那樣忽高忽低,而影響汽轉球的轉速。”
“當然,還有一點語言強調的是,與我們合作生產熾焰Ⅰ型裝置的,是卡俄斯機械製造廠。”
……
……
宣講講台上,克裡斯托弗?羅賓拿著稿子,將早已寫好的內容念了出來。
底下的賓客們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的。
這樣重要的場合,肯定得提前準備好啊,任何一個微小的失誤,都有可能帶來難以估量的嚴重後果。
關於熾焰Ⅰ型裝置的介紹完畢。
帕德拉克走上宣講台,站在稍稍落後克裡斯托弗?羅賓半個身位的地方,宣布進入提問環節。
這個環節並非是事先有所準備的,所以帕德拉克得全程陪著克裡斯托弗?羅賓,怕他年少說錯話。
……
宣講台下人頭攢動,三四百號人密密麻麻的圍在四周,已經有對熾焰Ⅰ型裝置感興趣的商人舉手了。
“這位先生,您請說。”
“帕德拉克主管,羅賓少爺,鄙人瑞科特,是瑞科特機械製造廠的所有者,我想問的是,克裡斯托弗研究院還有尋找廠家,合作生產的需求嗎?”
“瑞科特先生,請提問關於……”
一聽對方的問題並非關於技術以及產品分析方面的,克裡斯托弗?羅賓立馬便開口,打算糾正他的提問范圍。
不過他話還沒說完,就被身旁的帕德拉克輕輕拉了一下。
“抱歉,瑞科特先生。”
帕德拉克面帶著微笑,委婉的拒絕道,
“當前的產能尚能跟上,不過我相信,在以後我們一定會有機會合作的。”
瑞科特滿臉遺憾的搖了搖頭。
帕德拉克笑容不減,又繼續委婉的提醒著賓客們注意提問的范圍。
“先生們,女士們,關於合作的事宜,大家隨時都可以來找我,但向克裡斯托弗?羅賓先生提問的機會可不多。”
“所以,趁著這個機會,大家多問一些關於熾焰裝置技術方面的問題吧!”
江西林身旁的安格利亞?桐恩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
“你就沒什麽想問的嗎?”
江西林搖了搖頭。
他怕自己問的問題過於刁鑽,讓對方認為自己是來拆台子的。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所謂的熾焰裝置,根本就不值得江西林投入過多的腦力。
不過對熾焰裝置有興趣的大有人在,江西林不提問不代表別人就不會提問。
比如此時,一個身材高瘦,胸前還佩戴著中級奧術師徽章的圓禮帽中年男人舉起了手。
宣講台上的帕德拉克頗為隱晦的看了克裡斯托弗?羅賓一眼,眼底隱隱有些擔憂。
對方可是中級奧術師啊,雖然在克裡斯托弗研究院並不稀罕。
可外來的中級奧術師,不會像研究院的中級奧術師那樣,顧及克裡斯托弗?羅賓的面子。
不過反觀克裡斯托弗?羅賓,就顯得相當鎮定且自信。
“這位尊貴的中級奧術師先生,您請問。”
“我很好奇,你們的熾焰Ⅰ型裝置,是怎麽解決奧術元素對非奧導材料的侵蝕問題的?”
“據我所知,奧術元素對一直運行的奧術法陣的陣基板的侵蝕是非常厲害的。”
這個問題可以說是非常尖銳了,但同樣也令江西林的眼睛止不住發光。
這正是困擾著他的問題……之一。
他扭頭看向提問的高瘦男人,事實上不只是他,在場的好多專業人士都忍不住將目光投向了。
雖然,提問的人並不是一名奧術法陣學分支的奧術師。
宣講台上,帕德拉克看著身旁陷入沉思的羅賓少爺,心裡有些捉急。
奧術侵蝕的問題的確存在,而且無解,並非是項目組成員的帕德拉克都知道這個問題。
所以,對於那位高瘦奧術師提出的問題,只能選擇模糊化處理。
見羅克裡斯托弗?羅賓也沉默了許久,於是帕德拉克便打算借過問題。
但,他終究還是慢了一步。
“目前為止,並沒有很好的方式。 ”
克裡斯托弗?羅賓思索良久後,如實的給出了答案。
帕德拉克心裡咯噔一聲:要完!
一時間台下頓時響起了竊竊私語的聲音,混在其中的江西林也忍不住搖頭失笑。
真是個耿直boy。
在這種場合,就算沒有辦法,至少也要迂回的用“已經有還算有效的替代方法”這樣的說辭,來避開雷坑啊。
“咳咳,先生們,女士們,請稍安勿躁。”
帕德拉克也管不了那麽多了,直接上前一步,大聲的開口救場,
“先生們,女士們,雖然我們暫時沒有解決奧術侵蝕的方式,但我們有比較行之有效的替代方案,所以對於奧術侵蝕方面的擔憂,大家大可放心。”
“有替代方案?那剛才羅賓先生為什麽不說呢?”
台下有來賓大聲的問道。
“因為那位先生問的是奧術侵蝕的解決辦法,而不是奧術侵蝕的替代方案。”
克裡斯托弗?羅賓理直氣壯的反駁。
安格利亞?桐恩看著江西林,整張秀色可餐的臉上寫滿了“我想吐槽”的表情。
然而江西林並沒有給她吐槽的機會。
“這才是真正的科研工作者,眼裡只有問題和答案,沒有那些彎彎繞繞的東西。”
“那你呢?”
“我嗎,我本來應該是和他一樣的。”
江西林眼裡閃過了些許回憶。
在前世沒有踏入那個名利場之前,他也是個一是一,二是二的直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