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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苛》第30章 人質
  白零機敏,知道擒賊先擒王。自己要想避開這些兵丁脫身不難,但是帶著段瑤就絕無可能,所以打定主意要先拿了呂德坤。

  白零婉若遊龍,不待眾多兵刃加身,從空隙中一溜而過,然而敵兵實在太多,一層層密密麻麻堵著,白零左衝右突始終無法接近呂德坤。這些士兵各個都是常年在邊關作戰的守軍,前後陣勢緊密,層疊有序,加上也有習練身手,讓白零頗感棘手。且自己這兩日動武頻繁,身體漸漸支撐不住,一個不小心,刺啦一聲,左臂被亂刀劃過,頓時血流如注。段瑤正在與幾名士兵纏鬥,見白零受傷,情急驚呼,匕首一陣揮舞逼退敵軍,迅疾向白零跑來。

  呂德坤大叫道,“千萬別傷了那女的,我要活的!”眾士兵聽了呂德坤指揮,縮手縮腳反而放了段瑤近前。

  白零手臂不住顫抖,知道自己體力快要透支,見兩隻長戟斜刺裡刺殺過來,怒從心起,惡向膽邊生,不在手下留情,攀著戟杆蜿蜒而上,短匕向前一送,右側一名士兵喉間鮮血急噴而出,噴了對面士兵一臉。被噴士兵瞬間目不能視,正沒反應間,心頭也是被白零插穿,悶聲而倒。

  白零瞬間就殺了兩人,周圍士兵卻悍不畏死,依然衝鋒向前。白零心生一計,看呂德坤不忍傷害段瑤,就攜著段瑤一同上前,眾士兵果然不知該如何是好。白零逼近呂德坤,故意身形一慢,周圍士兵數十支長戟一同向白零腰腹刺來,白零高山勁瞧得明明白白,待戟到,縱身一躍已到呂德坤身邊,匕首一下抵住呂德坤咽喉,喘著粗氣道,“都給我住手!”

  呂德坤急忙大喊,“都住手!都住手!”感覺匕首涼涼地卡在自己喉嚨處,上面鮮血淋漓,都難以分辨是否是自己被劃破頭頸流的血。段瑤緊跟而上,扯下衣袖,趕緊給白零包扎,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呂德坤僵著身子,大氣不敢亂出,說道,“少俠有話好說,但求放過,我什麽都答應。”白零滿頭大汗,呼吸急促,說道,“先把你的新娘子請出來。”呂德坤忙叫人去喚自己新娶的小妾。段瑤見白零如此氣虛,依然記得自己的這番執念,內心一股感激湧了上來。

  新娘子被喚到三人面前,蓋頭已是揭開,該女子瞧著也有幾分姿色,但是比起段瑤確實差了不少。新娘子見到這麽多士兵與明晃晃的兵刃,而且地上橫七八豎躺著幾具死屍,嚇得路都走不動了。

  白零讓段瑤扶住新娘子,然後說道,“姓呂的,讓這些士兵都退開。”呂德坤朝兵士哭喊著,“聽到了沒,都趕緊給我退開咯。”兵士們只是後退了一步,但是仍舉著兵刃朝著白零。呂德坤感覺白零的匕首頂得更深了,嚇得褲襠失禁。

  “都退開吧!”一個聲音傳來,是呂道明到了。府中大亂,喧鬧聲驚動了呂道明,他從待客廳處趕來。

  眾兵士都十分聽從呂道明的命令,紛紛退出花園。白零說道,“呂總兵安好,大晚上叨擾還請恕罪,現在咱們玩夠了想走了,怎麽著,讓呂公子送送我們唄。”呂道明臉色一直木然,說道,“都是我們招待不周,千機門少俠要走我們怎敢攔著,犬子理應送送少俠。”

  呂德坤嚇得都說不出話來,心想父親怎地就這麽放自己被擄走。但是呂道明鎮定異常,決定不容置疑,沒有一絲阻攔之意。白零暗道這隻老狐狸夠冷靜,於是不再廢話,拉著呂德坤,由段瑤扶著新娘子,一同慢慢退出呂府。而果然如呂道明所說,並無士兵迫前緊跟。

  白零等人一路回到客棧,客棧中僅僅只有虞師妹和馬小帥二人留守,見到段瑤回來都十分高興,可是見到白零身上血跡斑斑,還把呂家少爺綁了回來,都嚇了一跳。

  虞師妹趕緊招來金瘡藥給白零塗上,段瑤心想要不是自己一意要救新娘也不至於使白零負傷,而即便如此,白零還記得把新娘子解救出來,內心愧疚與感激交織不已。

  段瑤說道,“白零,今天真謝謝你了。”白零見段瑤這刁蠻姑娘竟然誠意向自己致謝,頗感意外,回道,“謝個啥,你以後安安分分地別胡亂瞎跑比你謝一百次都要強。”段瑤看著白零的傷臂,頭一次沒有對白零的反嗆動怒,點頭說道,“知道了,我以後聽你的。”段瑤這回答讓白零都不習慣了,想著小妞是被前面的陣仗嚇傻了吧。

  段瑤看白零神色透露著怪異,轉移話題和那新娘子說道,“這位小娘子,今天對不住讓你受了驚,不過現在安全了。你家住何方,不用怕呂家跋扈,我們替你做主,保準平安送你回家。”那新娘子抽泣著斷斷續續說道,“我就是個鄉下姑娘,來關上賣唱討些生活。承蒙呂少爺看得上,娶我入門,我全家老小的生活得以改善,不知道今天幾位好漢爺是什麽要求,趕緊放了我和夫君回家吧。”

  這番話聽得白零和段瑤面面相覷,段瑤急說,“小娘子不要害怕,我擔保姓呂的不會報復你,你說實話,我給你盤纏,即刻送你回家。”那新娘子哭道,“女大王不要消遣奴家了,你放了呂郎和我吧。”說著掩面抽泣。白零見這新娘子不似作假,這麽說來自己和段瑤是好心辦了壞事,做事太想當然了。

  段瑤還欲再說,這時大師兄,夏宗主等人回來了,見段瑤平安,都松了一口氣,然而見到白零和呂德坤這幅情形,俱驚訝不已。

  這番“請來”了呂德坤和他小妾,大家不禁擔心起來。陳絕飛說道,“呂家勢大,今晚大鬧呂府還搶出了呂家公子和他的新娘子,這事怕是不好擺平。”江克炅不說段師姐,而是埋怨白零道,“讓你去找師姐的,怎麽惹了這麽大一個麻煩。”

  虞可芹趕忙幫著解釋了事情的因由,白零接著說道,“本以為這姓呂的強搶民女,定遭人唾棄,誰知百姓疾苦至此,嫁入呂家做妾也遠比做個賣唱女強上百倍,這事是我欠考慮了。”段瑤見他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剛要開口,白零卻是朝她微微搖頭,示意不用多說。

  夏媛媛說道,“呂家魚肉百姓久矣,給這呂德坤一點教訓也好,況且軍商總會上我們與他們政見相左,到時肯定免不了爭鋒相對。”陳絕飛指指呂德坤和他小妾,說道,“夏宗主,那這兩人如何處理是好?”

  未等夏媛媛回答,只見大廳中響起喊聲,“千機門眾英雄何在,秀山峨眉刁無極拜見。”千機門人往大廳望去,一男子站在廳中,四五十歲模樣,身穿暗金色長袍,留著山羊胡子,神色倨傲,腰間插著一對黑色吳鉤。

  秀山峨眉本是峨眉派一分支,創派祖師原是峨眉派一棄徒,但是武功已得峨眉功夫真傳,後來在秀山開創秀山峨眉一派,早年間曾經勢頭極盛,後勢漸衰微,傳到刁無極這一派,近些年少有在江湖中走動了。

  夏媛媛說道,“千機門夏媛媛在此,不知秀山峨眉有何貴乾。”

  刁無極冷笑道,“諸位今日造訪呂大人府上,帶走了呂少爺和他新婚之妻,還行凶殺了數名兵士,此事放眼天下,也說不過理去吧。呂大人差我來向各位討教個說法。”

  夏媛媛說道,“今晚之事想必是一場誤會,還請刁掌門帶話望呂總兵恕罪。不過秀山峨眉乃武林門派,本不應與官府來往,可瞧如今樣子卻是做了朝廷的門客?”

  刁無極哼了一聲,道,“俗話說民不與官鬥,你們千機門倒是放肆,反騎到官府的頭上來了。我不過是獻身仕途,為國分憂,豈容你說三道四。夏宗主,今晚之事你說怎麽辦才好,呂總兵可分外擔憂兒子的安危呢。”

  夏媛媛朗聲笑道,“此事好辦得緊,我們待呂公子夫妻猶如上賓,他們要在我處做客,暫時不回去,等軍商總會完畢,他二人必能安然回府。”

  夏媛媛此語不但刁無極,連白零等人都大吃一驚,聽她此話之意是要扣留呂德坤為人質,那就是直接和呂家翻臉了。

  刁無極怒道,“夏宗主可有弄明白現在的形勢?千機門雖然是武林第一大派,但強龍不壓地頭蛇,要知道崇湖關屬呂總兵的勢力范圍,你們在人家眼皮底下扣人,莫不是太不把人當回事了。”

  夏媛媛笑笑,“刁掌門說得在理,也正因為如此,我們老百姓必然不是官府的對手,說不得只能帶著呂公子,一求這數日平安。否則一旦放人,呂總兵來招大兵壓境,到那時怕是我們連談判的籌碼都沒了。”

  刁無極明白夏媛媛其意,回道,“夏宗主果然心思縝密,如你所說呂大人手握崇湖關上萬人馬的兵權,卻直到現在未動兵戈,你可知呂大人的意思?”

  夏媛媛說道,“願聞其詳。”

  刁無極又是一股神氣浮現臉上,說,“千機門乃江湖第一大派,在武林各方都能說得上話,近些年發展尤其壯大。呂大人向來對千機門推崇備至,只是苦於無從結交。他今晚不停與我說是誤會,希望大家能夠化敵為友,於是就差了我這個江湖中人跟來客棧打個前站,互通友好,希望夏宗主能明白呂大人這一片苦心。”

  白零聽到這才恍然大悟,心想難怪呂道明願意放自己二人走呢,一是他本就不怕咱們能出得了崇湖關也不怕我們會傷了呂德坤,其二探明己方住所還能直接和領頭的夏宗主直接對話,其三還能以今晚之事作為要挾,交好千機門在軍商總會上支持自己。這呂道明,果然是個工於心計之徒,端的是一步妙招。

  夏媛媛似乎不為所動,緩緩說道,“多謝呂大人好意,千機門都是江湖草民,又豈敢高攀官府,刁掌門請回吧,就說千機門會照顧呂公子周全,三日後人必定安然無恙回府。”

  刁無極一掌拍在廳中一張大方桌上,桌子瞬間塌下去半截。刁無極臉上橫肉抽動,說道,“夏媛媛,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刁無極豈是個隨你消遣的人來。呂大人將此要務給我,你不領情罷了,呂公子也不肯歸還,我兩手空空怎麽可能回去。”

  夏媛媛說道,“那依刁掌門之意,該如何才好。”

  刁無極不傻,他知道眼下夏媛媛是不可能放了呂德坤了,這確實是她手中的救命護符。事情的關鍵是能否請得動夏媛媛,如果能製服千機門,讓他們臣服呂大人,那呂德坤也等於救回了。

  刁無極念及此,說道,“夏宗主,刁無極也知道你的難處,那不如且容在下領教你的高招。要是夏宗主你勝了,刁無極轉頭就走,絕無二話。若是在下勝了,你且隨我去呂府喝茶如何?”

  夏媛媛在江湖上名頭甚是響亮,刁無極竟然點名挑戰夏媛媛,看來對自己的武功十分自信。眾人對秀山峨眉派大都不甚了解,更不知道這位刁掌門武功如何。夏媛媛見他剛才掌拍方桌,內力想然不弱。

  不待夏媛媛回話,陳絕飛已站出列,朗聲說道,“刁掌門好,在下千機門長兵部宗陳絕飛,先來領教閣下高招。”段瑤上前關心的和師兄說道,“師兄,此人身為掌門,定有過人之處,需多加注意。”陳絕飛得段瑤關心,內心溫暖,柔聲說道,“多謝瑤兒提醒,我去去就來。”

  聽了刁無極叫陣,白零本想先上,可惜自己勁力已經耗盡,臂膀上還掛著傷,只能盼著陳絕飛打贏。轉頭又見段瑤關切陳絕飛,心裡冷笑:奸夫yin婦,這小妞見著師兄就忘了別人了, 於是心中又有些許盼著陳絕飛打輸丟臉。

  陳絕飛躍入大廳,身法瀟灑。周圍客人見大廳有江湖中人要打架,都一窩蜂退了開去,躲遠遠地看著。

  刁無極見夏媛媛沒有下場,心頭有些不耐,他對自己武藝自視甚高,所以一來就直接點名夏媛媛,沒想到先來了個毛頭小子,心中火起,說道,“陳絕飛是吧,姿勢是瀟灑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花拳繡腿。”

  陳絕飛向來沉著冷靜,也不受他激,平平一拳向刁無極攻來,用的是千機門中的入門拳腳功夫“千機掌”。這套掌法招式沉穩樸實,並不求變,乃供人習練基本功法與切磋時用,其中並無殺招,用來以禮待客最為合適不過。夏媛媛點頭讚許,對陳絕飛有理有度十分滿意。白零少見陳絕飛不用長槍用拳腳,也是凝神細看。

  刁無極見陳絕飛招式平平無奇,心想這小子輕視自己,於是也不使動兵刃,兩拳相交,擊打還擊。刁無極用的是原峨眉派的“迎客掌法”,這迎客掌法本與千機掌相似,都是友好切磋時使用,但是刁無極將此掌法進行了改良,加入了許多變化與關節技在其中,比一般的掌法要狠辣許多。

  兩人交手在一起,掌法俱都樸實,但是腳下快且輕盈。雖然客棧大廳中桌椅板凳眾多,但二人激鬥下竟然未曾碰翻半點。刁無極不打還好,一打頓時心驚,暗呼道,“這小子有點功夫啊!”而陳絕飛感覺這刁無極招式老道,內力深厚,自己每次與他拆招,都感覺手臂震得發麻,端的是不好對付,於是腦中快速轉動,急思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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