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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你這一身的傷痕還是讓我嚇了一跳啊。”
南宮佛蓮一邊說著,一邊在蕭河的傷口上敷上一些藥粉,蕭河赤果這上身,那些猙獰的傷痕看起來實在有些不雅。
他的身上新傷疊加著舊傷,健碩的男性身體上幾乎布滿了傷疤,南宮佛蓮依稀能辨認出幾處傷口是什麽兵器所傷,但有一些卻已經辨認不得了。
蕭河捂著腹部的傷口,笑道:“鄭因為身上有這麽多的傷,才要換一個房間啊,我怕颻兒醒了,看到我這幅樣子,心裡不好受……”
“呵,你這心裡就只有你妹妹。”南宮佛蓮說著,盤膝坐到床上,為蕭河運功療傷。
蕭河也默默地調息內力,讓這股純澈的內力進入身體。
南宮佛蓮的內力就如同他的白衣一樣,澄澈乾淨,蕭河一邊舒服的深吸了一口氣,一邊道:“我在這世界上,就颻兒這麽一個親人了,我怎能不放在心上。”
南宮佛蓮輕笑了一聲,冷言道:“可我記得,京城蕭家還有個二小姐來著,雖說是同父異母,但怎麽說也算是你的一個妹妹吧。”
“她不是我妹妹。”蕭河的表情忽然變得冷淡:“從她出生開始,她就不是……”
蕭河似乎很不想提起這件事,但南宮佛蓮還是不識趣的一皺眉,道:“蕭將軍,此話怎講啊。”
蕭河沒有說話,而是默默地深吸了一口氣,南宮佛蓮沒有深問,也跟著沉默了一會兒。
片刻後,南宮佛蓮又一次開口,道:“那……你身上這些傷,是怎麽來的?”
“南宮宗主,我之前可是個將軍,南征北戰哪有不受傷的道理。”蕭河說著,默默地低下了頭:“不過……大多數的傷,都是在那場戰役中……”
蕭河閉上了眼睛,似乎極其不想回憶起當時慘烈的狀況,蕭家數十親信,幾乎都死在了那場戰鬥裡。
南宮佛蓮翻了個白眼,收了內力,拍了一下蕭河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你是這也不想說,那也不想說,我這麽追著問,倒是我多嘴了。”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蕭河說道:“這次苗疆之行,雖說是我們幫你找破解無情之術的方法,但你卻幫了我們許多,我心底,還是很感激你的。”
南宮佛蓮將染血的絹布扔到了水盆裡,道:“都傷成這樣了,就別在這表忠心了,你自己調息一下,我去把水倒掉,回來再幫你運功。”
“南宮宗主。”蕭河叫住了端著水盆往出走的南宮佛蓮,他溫柔一笑,道:“水……沾到你的衣服上了。”
南宮佛蓮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白衣,果然,水盆邊緣沾了幾滴血水,此刻也是一點點浸入了他的白衣,就如同那一縷不知何時、因何而起的思緒,就這麽悄無聲息的染指了這無情之人的一片雪白。
南宮佛蓮皺了皺眉,道:“沾上了怕是洗不掉了,這衣服價格昂貴,你改日賠給我吧。”
說罷,南宮佛蓮便出了房間。
蕭河獨自一人在房間裡靜靜的調息著,想起南宮佛蓮剛才說的話,還是忍不住笑了。
宇文璟所在的房間內,蕭颻似乎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她一直皺著眉頭,眼角……有一點淚光劃過……
悄無聲息,卻令人心疼……
九尾小小的一團躺在椅子上,原本因受傷而蒼白的臉色漸漸恢復了。
宇文璟一直在床邊盯著蕭颻,一句話也不說,每次蕭颻受傷,宇文璟都和啞巴了一樣。
南宮佛蓮將水倒掉了之後,反覆了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敲了敲宇文璟房間的門。
宇文璟沒有應答,南宮佛蓮便兀自走了進去,他走到床邊,先是看了一眼宇文璟,隨後丟了一個藥瓶給他,道:“這是一些安神用的香粉,對這丫頭有幫助……”
宇文璟接過藥瓶,方才看了一眼南宮佛蓮,道:“多謝。”
南宮佛蓮依舊冷漠的看著宇文璟,道:“你如今也算是一身輕了,借屍還魂的副作用被抵消了,這丫頭也恢復了,可……我怎麽看你還是愁容滿面的。”
“人都是自私的……”宇文璟看著蕭颻的臉,道:“我何嘗不希望,她永遠都依賴我,哪怕只是依賴我的血液,我怕……這一遭之後她會離開我……”
南宮佛蓮一歪頭,道:“雖然我不懂什麽情愛,但我也知道,你和她的交情不淺,她不會這麽輕易的離開你。”
“這……又有誰能說準呢。”宇文璟眼神溫,唇角不自覺的勾起,道:“她的計劃中從來都沒有我的位置,她想做的事,我也攔不住……”
南宮佛蓮看著這一幕,本就茫然的內心此刻更為不解。
他皺著眉,問道:“宇文璟,感情……真的是會讓人痛苦的東西嗎?為什麽我放眼望去,盡是一些為了愛人而犧牲的人,男女之間的愛情,真就真麽不堪嗎?”
“這不是不堪,我解釋不清……”宇文璟歎息道:“如果我能解釋清楚的話,我也不會陷得這麽深了……”
南宮佛蓮一皺眉,他摸了摸師祖婆婆給他的藥丸和蠱蟲,默默地陷入了沉思。
也許宇文璟口中這種感覺, 將來有一天他也會懂……
南宮佛蓮離開了房間,臨走時叮囑宇文璟:“藥粉少用一些在枕邊即可,不可多用。”
南宮佛蓮說罷,便回了隔壁的房間,蕭河依舊坐在榻上調息著,南宮佛蓮也坐到凳子上,他單手托腮,看著蕭河,不緊不慢的問道:“蕭河,你有過夫人嗎?”
“咳……咳咳!”蕭河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問的經脈都有些不對勁,他看向南宮佛蓮,卻見他一臉認真,看樣子也不是在開玩笑。
“額……”他將目光瞥向一邊,道:“我……還尚未有……夫人,之前也沒有定過親,你問這個幹什麽?”
“沒什麽,隨便問問。”南宮佛蓮的樣子明顯有些失落,道:“你都這個年紀了,還沒有夫人,這在京城中恐怕是少有的,這樣的你,是不是很可憐啊……”
可……可憐?
這大名鼎鼎的南宮宗主是不是對“可憐”有什麽誤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