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浩坐在馬車上,馬車慢慢地向前走著,一定是盈盈怕震動到孟星浩腿上的傷口,所以才慢慢地走著,多細心的姑娘。
我貌美如花,孟星浩想起盈盈經常說的一句話,不由得笑了,心靈美那一點遜過外貌的美呢?
一個人心好,從善如流。他在人們的心中自然是美不勝收。
馬車雖然走得慢點,但不久還是到了一個小鎮,盈盈把馬車駕到一個藥鋪前面停了下來。
然後把孟星浩從車上扶了下來,把他扶進了藥鋪內,這時,一個太夫模樣的中年人迎了過來,看到孟星浩大腿上的衣物一片血跡,雖然已經幹了,但是看得出來,這個人一定受了很重的傷。
太夫急忙吩咐人給孟星浩拿來了一張凳子,讓他坐了下來。
然後太夫問孟星浩道:“請問公子傷在那裡,”
孟星浩把自己的長袍翻開,露出了用布條緊緊包扎的傷口,直到現在,近傷口處,還隱隱約約有點血水透出。
這一劍幾乎把孟星浩的大腿刺穿,他能頂到現在已經是堂堂的硬漢了。
太夫把孟星浩自己包扎的解開,又把受傷附近的衣布給剪掉,然後孟星浩大腿上的傷口就露了出來。
只見大腿上的傷口處,傷口兩邊的肉已經翻了出來,顯得非常的慘白,就好像死魚的眼睛一樣,顯得好恐怖,而且現在浸出的血水,已沒有那麽的鮮紅,甚至還帶著一點腥臭味,看來是準備發濃了。
看完了孟星浩的傷口,太夫說道:“還好你來得及時,要是再晚來一天半天,你這條腿就廢了。”
嚇得孟星浩不由得感激地望向盈盈,可盈盈好像沒聽見說話一樣,靜靜地坐在那裡,望著門外的人來人往。
樣子雖醜,卻慈祥得像個菩薩。
太夫吩咐手下的人,裝來了一桶熱水,然後從藥架上拿下了一包藥打開,原來是一包藥粉。
太夫把藥粉全部倒入了桶中的熱水中,整桶熱水一下子馬上變成了紫紅色。
太夫吩咐手下人用桶中的熱水,給孟星浩清洗腿上的傷口。
下人拿著一條長毛巾,浸入到桶裡的熱藥水中,然後拿著吸滿熱藥水的長毛巾,不停地給孟星浩清洗傷口,毛巾中的熱藥水每一次浸燙入孟星浩的傷口,都讓孟星浩感覺到一陣陣的穿心之痛。
傷口在藥鋪下人的反覆清洗下,顯得非常的乾乾淨淨,而且再也沒有血水浸出了。
然後太夫又拿出一包白色的藥粉,完全倒到孟星浩的傷口上,藥粉一沾到孟星浩的傷口,孟星浩立刻感覺到傷口像被火燒一樣的巨痛,痛得他眼睛緊緊地閉上,額頭也冒出一點點細小的汗水。
灑完藥粉,太夫用紗布把孟星浩傷口緊緊地包扎起來。
這時,傍邊的盈盈,不知何時出去買了一大包東西回來,見孟星浩已包扎完畢,急忙從包中拿出一套新衣服,叫孟星浩拿到內屋去換上。
孟星浩接過新衣服,感激地望著盈盈,作風一向潑辣的盈盈,此時在孟星浩感激地注視下,竟然臉紅地低下頭去。
盈盈真是自己命中貴人,孟星浩心裡想著,如果昨晚上不遇上盈盈,自己現在早已被譚昌和給殺死了,就算沒有譚昌和加害,自己孤零零地躺在破廟裡,這條腿也要殘廢了。
孟星浩穿上新衣服,從裡間走了出來,完全像換了一個人一樣, 不再是原先邋遢頹廢的樣子,
完全又是枯木逢春充滿了生機。 太夫又拿出了幾包藥給盈盈道:“這些藥粉你每天給他換灑上一包,用完這些藥,你相公就可以完全康復如初了。”
盈盈紅著臉吼道:“你搞錯了,我貌美如花,這臭小子配得上我嗎?“
盈盈的話,引得藥鋪裡的眾人一陣大笑,盈盈急急忙忙地付了藥錢,就逃亡似的出了藥鋪。
身後又傳來了藥鋪裡的幾個人,一陣嬉笑之聲。
等孟星浩上了馬車,盈盈就駕著馬車慢慢的離開了。
馬車在慢慢地前行著,孟星浩見盈盈不出聲,便問道:“貌美如花,你什麽了。”
過了一下子,還沒見盈盈出聲,孟星浩又喊了一聲道:“貌美如花。”
這時盈盈回頭了,她問道:“你在說什麽,在叫誰,誰是貌美如花?”
孟星浩道:“我叫你啊,當然叫你啊,你不是經常說,我貌美如花,我以為你就叫貌美如花了。”
盈盈這時笑了笑道:“傻子,誰叫貌美如花了,我叫盈盈,盈盈知道了沒有。″
孟星浩道:“不,我就要叫你貌美如花,貌美如花。”
盈盈笑道:“傻子,你愛什麽叫就什麽叫。”
這時,天上的兩隻飛鳥,吱吱喳喳叫著往前飛去,這麽冷的天,它們要飛向何方呢?
難道它們也沒有家,或者也是有窩不能回。蒼茫茫的天涯路,知倦而不能歸,有家而不能回。
這是多麽累人的旅途啊!白雲飄得再高再遠,也終究有一天會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