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結為兄妹吧。”

　　“啊?”

　　天舞雙手在樹杈上一推，身體向前一滑，從樹杈上落了下去。

　　“小心！”笛月下意識地伸手去抓。可天舞若不想，笛月又豈能輕易抓到她?

　　輕盈地落在地面上，天舞抬頭看向樹枝上的笛月:“你說得對，既要結伴同行，日後必會朝夕相處。孤男寡女的，沒個名分難免遭人遐想，不如我們結為兄妹，像今天這種尷尬的事情就不會再發生了。”

　　“這……”

　　見笛月面色猶豫，天舞噗嗤一笑，佯裝嗔怒道:“怎麽?難道你嫌棄我?”

　　“當然不是！”一邊說著，笛月一邊費力地沿著樹乾爬了下來。

　　“那你猶豫什麽?你不想要個漂亮又能打的妹妹嗎?”

　　“當然想！”

　　天舞眉歡眼笑，道:“我也想要一個帥氣又多金的哥哥呀。”

　　“好，”笛月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在這桃花樹下義結金蘭吧。”

　　“嗯。”笑靨如花的天舞更是清純可人，看得笛月又有些呆滯。

　　唰。

　　白龍劍隨手一揮，斬落一根細枝，被天舞抓在手中。素手輕挑，將細枝折為六段，遞給了笛月三段，“諾，條件有限，就用這個吧。”

　　笛月接過細枝，笑道:“哈哈，好！”

　　二人各執三根斷枝，面向巨大的桃樹，異口同聲道:“皇天在上，厚土在下，今日，我…

　　笛月

　　沛天舞

　　…在這千年桃樹下起誓，我二人願結為異姓兄妹，從此同心同德，患難與共，不離不棄，生死相依，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如違此誓，定叫利刃穿心，不得善終！”

　　言罷，二人相視一笑。沒有酒，便一人撈了一捧山澗的清泉，一飲而盡。暖風吹過粉紅色的花海，帶著片片花瓣和少年男女的歡聲笑語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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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嬉鬧了多久，二人都有些倦了，便找了片松軟的草地躺了下來。不知不覺中已是皓月當空。二人仰望著頭頂漫天的星辰，心中都是百感交集。

　　“天舞，謝謝你。”

　　“謝什麽?”

　　“我從來沒這麽開心過。”

　　“我…好像也沒有過。”天舞頓了一下，“以前一直是獨自一人練劍，從沒和同齡人接觸過。”

　　“好像?”

　　“嗯，總覺得很小的時候好像也像這樣開心地玩耍過，但是完全記不清了。可能只是我的一些幻想吧。”

　　“……”

　　笛月沒有接話，天舞繼續自顧自地說到:“那是一片雪山，可以看到一大片白茫茫的雪原，遠處還有五顏六色的森林。我記得我經常在雪地裡玩耍。”

　　“這也叫記不清了?”

　　“這些都是我經常夢到的場景。還有一個和藹的聲音一直陪著我。很奇怪的夢對吧?”

　　“……”

　　“說起來，我對7歲前的生活完全沒有印象。你說，那會不會就是我小時候的生活?”

　　“莫非你是北域人?”

　　“什麽意思?”

　　“劍鋒帝國可沒有雪山。我也只是聽長輩說過，帝國以北是一望無際的森林，森林盡頭的北域才有雪山。”

　　“也許那只是幻想吧。7歲之前的事誰會記得啊。”

　　“說不定是上天在指引你的歸宿呢。也許你該去北方看看。

”　　“我們一起吧。”

　　笛月笑了笑，並沒有接話，而是將手伸向夜空，轉移話題道:“聽老人們說，天上的星星裡住著三隻眼的神仙，就這麽看著我們。如果有人做壞事，就會下來懲罰我們，要是一生行善，就會被接到天上的世界去。”

　　“天上的世界嗎?”天舞學著笛月的樣子抬起右手，將一顆星星捏在指間，“你說會是什麽樣子的呢?”

　　“想來一定很美好，”笛月的眼中盡是向往，“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想做就不做。沒有強迫，沒有家族利益，沒有勾心鬥角，也沒那麽多糟心事。”

　　“那我們就一起行俠仗義，到神仙的世界去看看吧。”

　　“哈哈，你還真信啊?都是些騙小孩的東西。”笛月歎了口氣，“倘若真有神仙，這世上有豈會有那麽多殺不完的惡人，洗不盡的冤屈。”

　　“沒有神仙嗎?”天舞舉起草地上的白龍劍，“那就由我們來懲罰他們吧！”

　　“……”

　　看著被舉到空中，橫亙在星宿之間的白龍劍，二人都沒有說話。

　　短暫的沉默後，笛月開口道:“我們接下來去哪?”

　　“我也不知道。”

　　“那你有什麽打算?”

　　“我想和天下強者交手，不斷精進劍術，成為名震一方的大俠。”

　　“好啊，那以後我就是沛大俠的哥哥了。”

　　“哈哈，便宜你了。”

　　“我知道我們該去哪了。”

　　“哪?”

　　“劍鋒首都，無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