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蓁蓁想著經過一夜的調整,縵縵應該會想通一些事情,這天她主動要到老店這邊工作,然後順便來看下姐姐。
大約上午10點多,她來到家裡,敲了好久門就沒人開,打縵縵的電話也不接。
這讓她開始著急了,生怕縵縵乾出什麽傻事。
於是,她趕緊撥通池宏電話,讓他拿來了備用鑰匙,打開門以後,他們驚呆了。
只見床上縵縵就跟是一個氣定神閑,似打坐的人一樣坐在床中央,蓁蓁發現昨天她要換的床單還在是放在沙發上,幾乎她走之前什麽樣還是什麽樣。
蓁蓁知道了這一夜縵縵應該都沒睡覺。
她驚恐萬分,大喊道:“姐,你這是幹嘛啊?”
此時的縵縵就像是個靈魂出竅的軀殼一樣,眼神空洞,既不應答,也不動彈,就那般巋然不動地坐著。
“是啊,姐,你這樣會嚇到我的,趕緊起來吃點飯吧。”
池宏看著蓁蓁被嚇的都有哭腔了趕緊也安慰道:
“姐,其實這事情也沒想的那麽難,你要是難受你就哭出來啊,幹嘛要這樣折磨自己啊。”
“是啊!姐,你要離婚咱就離婚嘛,沒什麽大不了的,為了那樣的人傷害自己的身體犯不上。”
蓁蓁帶著哭腔說道,她是真的嚇到了。
但是無論她和池宏怎麽說,縵縵都沒有說一句話,只在原地就像是跟這個世界劃分了界限一樣。
蓁蓁看情況沒有好轉,便找到了縵縵的手機,開機並撥通了范若顏的電話。
她知道姐姐最好的朋友就是她,現在她沒有辦法,找母親更加沒用,搞不好還會更加刺激姐姐,她只能想到的范若顏了,也只有她了。
而范若顏聽說了縵縵的情況以後,也是驚訝不已,她掛完電話立刻就來到了縵縵家。
現在的范若顏也是腦子一團亂,因為現在的范若顏聽到孫格這事情是恨不得上門把孫格大罵一頓解恨的。
但是蔡清風並不讚成這個做法,而是勸說著:“現在是縵縵已經腦子比較亂了,你再不冷靜就更加處理不好了。”
蔡清風再三提醒范若顏不能衝動。
所以,進到房間以後,范若顏先是看了看縵縵,只見縵縵精神萎靡,面如枯槁,這簡直不是范若顏認識的縵縵。
她是真得為縵縵難過啊,但是她聽了蔡清風的話,先沒有直接去勸說縵縵,而是先跟蓁蓁再詳細了解了更多的情況,然後讓蓁蓁和池宏回去。
她會想辦法,在這裡池宏和蓁蓁確實一點辦法也沒有,隻好拜托范若顏了。
等蓁蓁和池宏走後,范若顏緩步走進了房間,並坐在了縵縵身旁。
她知道此時的縵縵定是悲痛萬分,心力交瘁。
她不想說一些打雞血的話,隻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對她望了望。
然後說道:
“說實話我也沒想到孫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事情既然已經這樣了,我覺得你就沒必要為這樣的人傷心了,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麽啊?”
“你要搞清楚,江縵縵,這件事情不是你的錯,你沒有必要用這樣的事情來懲罰自己,你不覺得這樣很可笑嘛?再說了,你別忘記了,你現在不只有你自己,你還有甜甜,她更需要你,你不能就這麽垮了。”
現在孩子是縵縵唯一的心靈寄托,范若顏一提起她,似乎就點到了縵縵內心最脆弱的一面。
此時她那憔悴的臉上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來的神色,不是快樂,而是驚奇。她站起來,一下子把范若顏抱住,然後大哭了起來。
終於,縵縵開口,大聲痛述道:“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所有人都把錯誤怪在我頭上,我不是一切都在按照他們說的做嗎?為什麽這樣還算錯的?”
“你沒錯,錯的是他們,他們只是給自己的錯誤找理由而已,縵縵,為這樣的人難受真的不值得。”
“對,是不值得,我要跟他離婚。”縵縵邊用力揮著不爭氣的眼淚,邊說道。
“我同意你的選擇,一個都不懂得尊重你,發現你的好的人,根本不值得在一起。”范若顏說道,“現在你其實最不該悲傷了,你應該振作起來,讓自己冷靜冷靜,然後尋找他出軌的證據才能把甜甜要回來。”
“嗯!”
說著她站了起來,但是疲倦從四腳鑽到肉皮裡骨髓裡,刹那間,她的肢體,她的骨骼,都軟綿綿輕飄飄的了,她像一攤泥一樣又攤坐在床上,她哪還有力量站起來。這麽久以來,她一直都處於失眠當中,她的眼圈是烏黑的,步態也是疲憊的。
“沒事,你只是累到了,要不先吃點飯?”
縵縵搖搖頭。
“那要是你現在沒食欲,就先什麽睡覺把,什麽都不要想,我在這裡,會陪著你的,你先睡一會兒,睡醒了我們再想辦法。”
范若顏安慰著。
說著,她把縵縵蜷縮的腿扶好,又把被子給她慢慢帶上。
雖然躺下了,但是有些痛,有些疲憊,只有縵縵自己,她是很困,但是怎麽也睡不著。
特別是想到昨天晚上孫格跟他說的話,就像是放電影一樣,一直在縵縵的腦海裡來回的播放。
只要一筆上眼睛,她似乎都能聽到孩子的哭聲,她總以為孩子在旁邊餓了,沒人給她吃奶。
她實在是沒法睡了。
之後坐了起來。
“我睡不著了,我想把這事情盡快解決了。”
“也行。”
於是范若顏站在縵縵的角度分析著現在的局勢。
“現在是孫格他先出軌在先,你是弱勢群體,而且你現在還在哺乳期,你要回甜甜應該問題,就是你們之間的共同財產,你們現在住的房子還有車子都算是孫格婚前的財產,你要想分到還是比較難的,平時孫格的工資在你身上嗎?”
“沒有,都是他自己管著。”
“我想按照孫格他們家人的情況,還有之前出軌的事情,我估計基本上都會被轉移的差不多了。”
縵縵其實現在對這些都不感興趣,她沒說話,范若顏又問道:“那你賣房子的錢在你自己身上嗎?”
“有一部分在我身上,一部分他拿走了,其實錢這些我都隨便。”
“我知道了, 但是等你離婚了就知道有錢在身上要好多少,”范若顏繼續說道,“那現在我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問想問你,你真的想好離婚了嗎?”
“離!”
縵縵斬釘截鐵地說道。
她雖然話不多,但是范若顏能感覺到她的堅定。
出軌這種事情跟其他東西不一樣,范若顏很了解縵縵,婚姻是很單純的雙行道,多了一個都會變得擁擠,早晚要有人離開這條道。
從縵縵結婚,到後來的爭吵,生孩子,她知道縵縵一直經受了很多痛苦和折磨,而這一次更加是致命的,原本孫格再怎麽樣,范若顏最多也是勸縵縵能看開點就看開點,但是現在這個事情卻不一樣,即使現在為了孩子和好了,但是他出軌的事情就像是一個抹不去的記憶在縵縵腦海裡,這樣的日子根本沒法過下去,也沒有意義。
“我支持你,我也理解你,而且出軌就像家暴一樣,從來沒有最後一次,只要有了一次,就不會再是最後一次了,所以這樣的婚姻堅持只會讓自己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