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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心之天煞》一百一十九 天真有邪(七)
  “咦?你怎麽沒精打采的?昨天通宵練功啦?”文雯一邊吃著午飯,一邊看著秦遊黑著眼圈、食之無味的問道。

  對面沒有聲音。

  “你今天一個時辰可以運轉多少周了,有二十了嗎?這內功練起來,最開始進展很快的,越到後面越難練。”

  對面沒有聲音。

  “你怎麽吃這麽少,吃飽了?”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文雯終於忍受不了秦遊的神遊物外,大聲道。

  秦遊抬眼,瞄了她一眼,道:“我不吃了。吃完我們就走吧。”

  文雯重重哼了一聲,道:“走什麽走?就你今天這個樣子,臭老頭看見了還不一腳把你踢出來了。你到底怎麽了,又不吃飯、又不說話的。啊,不會是趙潛昨晚偷偷揍了你吧?”

  秦遊白了她一眼,道:“你就別問了。反正我心情不好。”

  “不行!你必須跟我說。”文雯從桌子下踢了秦遊一腳,兩眼瞪著秦遊道。

  秦遊轉頭看了一眼,此時丫頭們都在外院,他低聲道:“是琴香。”

  “香姐姐,她怎麽了?”文雯更加好奇。

  “她叫我趁早不要喜歡她,要不然,後果和趙潛一眼。”秦遊低聲道。

  “香姐姐這麽快就知道了?”文雯點了點頭,道:“你這麽心急嗎?昨天就跑去表白了?”

  “什麽表白?”秦遊沒好氣地駁了一句,將昨晚二人的對話,八九不離十地重複了出來。

  文雯聽完,卻哈哈一笑,道:“就為這一句話,你就成這樣了。哎,看來,你也不是真心喜歡香姐姐。”

  “誰說的?我當然……”秦遊剛要辯駁,卻終於忍住沒說出口。

  “跟我還不好意思說呢。”文雯笑道:“你想開點,香姐姐是什麽樣的人物啊,喜歡她的人手拉手圍著山莊繞一圈都夠了。她昨天那樣跟你說,已經是很客氣啦。換做一般人,直接就不搭不理了。”

  “她都那樣說了,以後對我,跟不搭不理還有什麽區別?”

  “當然不一樣啦!”文雯瞧著盤子說道:“我的傻哥哥,你以前是怎麽騙到婉兒妹妹的?”

  秦遊白了她一眼,他雖然心中依然認定對婉兒只是兄妹情誼,但畢竟二人曾經親近過,並不願意在說到琴香的時候再提起她。

  文雯連忙擺手致歉,道:“好了好了,我不提她。不過,秦遊哥哥,香姐姐都跟你開口了,你以後打算怎麽辦呐?”

  “我還能怎麽樣?她對我沒感覺,我……”

  “笨啊!”文雯喈喈歎道:“我看以前香姐姐也挺喜歡和你聊天的,我覺得呀,雖然她現在肯定談不上喜歡你,至少也沒討厭你。你想啊,她說現在隻想著處理山莊事務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要過幾年再考慮。這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秦遊撓了撓頭。

  “你平時挺聰明的啊,怎麽一碰到香姐姐的事情就笨死了。早戀這事,確實影響腦子。”文雯邊感歎,邊說道:“言外之意嘛,是她並不是因為已經有心儀的人了,所以拒絕你。”

  “可她也說了,其他的事情,過幾年再考慮。”

  文雯輕蔑地白了秦遊一樣,道:“你能過幾年再喜歡香姐姐嗎?”文雯得意地擺了擺頭,“後面這句才是套話呢,喜歡一個人,哪裡是自己能控制的。”

  “那你說要怎麽辦?”

  “女孩子家家的,不管喜歡不喜歡,都不會輕易承認的。你要真是喜歡香姐姐,

反正現在她也知道你有心思了,不如乾脆明明白白、大膽地去追吧。”文雯說道。  秦遊連忙搖頭,道:“那還不真和趙潛一樣了,我可不想弄到最後,反目成仇一樣。至少,現在見面時還能說說話。”

  文雯白了他一眼,道:“所以啊,我說你還不是真的喜歡香姐姐。你要真喜歡一個人,無論怎麽說,你都控制不住自己的。”

  秦遊白了她一眼,道:“我不聽你這些邪門怪論。琴香的事情,暫且放下。也許,等我以後武功再好一點……”

  文雯搖了搖頭,道:“你這樣想會多累啊,武功哪有練到頭的時候,哪有練到天下第一的時候。難道香姐姐最後就是非天下第一不喜歡了?不嫁人了?”

  “你愛怎麽說,反正我覺得現在得控制下。”秦遊勉強笑道,“你那耍無賴式的追法,我可做不出來。不過……”秦遊突然停頓,“你和琴香一起有什麽事的時候,有機會的話叫上我。”

  文雯笑道:“你看吧,我就說你肯定控制不了自己。”

  秦遊辯解道,“我只是想看看她而已”。

  “哦!”文雯擺了擺頭,輕輕一歎,這才問道:“那今天還去練武嗎?”

  “練!當然練。”秦遊惡狠狠地道,“我就要練成個天下第一!”

  文雯噗嗤一笑,給秦遊順手夾了一塊碩大的烤雞腿,“吃飽才有力氣練啊!”

  看著天真燦爛的文雯,秦遊沉悶無處抒發的心情終於透亮了幾分,他提起決心,咧嘴一笑,道:“吃飽飯,練好功!”

  二人再次來到“玉璧山莊”,老頭子的身影一閃而現,美滋滋地將食盒從秦遊手裡“搶”了過去,隨即大聲讚道:“冰鮮北海銀蝦,這大老遠從極寒之地運到江南,還能保持如此新鮮,不易、不易。”

  “這個是……辣炒田雞,這田雞用酒泡過,奇,炒出來居然還有酒的清香。”

  文雯得意笑道:“那三十年陳釀的汾酒先喂下肚,醉暈了兩個時辰以上才下的鍋。”

  老頭子豎起了油乎乎的大拇指,道:“厲害!厲害!”卻不知道是讚這個口感好吃,還是讚文雯的手段厲害。

  秦遊撓了撓頭,想起自己中午一通狼吐虎咽,嘿嘿笑道:“文雯,我剛才怎麽就沒吃出來這裡面有三十年汾酒的清香。”

  文雯親昵地衝秦遊咧嘴一笑,膩歪歪地道:“傻哥哥,爺爺嘴上這本事,可有得你學的呢。”

  秦遊眯著也眼睛,看著文雯笑道:“我不需要學,反正你做的飯,我都覺得好吃。”

  “嘖嘖嘖,哈哈哈……”老頭子聽著二人“親昵”話語,心中大是受用,笑道:“你這個傻小子,就是傻人有傻福,我這丫頭怎麽就……”

  文雯連忙使眼色瞪老頭一眼,老頭子急忙住口,捂住嘴呵呵笑道:“不說,不說了。哈哈……我的意思是,你小子有福氣,這丫頭明明是給我做飯,每次都先便宜了你。”

  文雯順著老頭子的話白了秦遊一眼,拉著老頭子的胳膊道:“就是。他偏偏還吃不出其中的美味,每次就知道說‘好吃,真好吃’。”

  老頭子聽完文雯“埋怨”,更是心頭生喜,哈哈大笑。

  文雯這時又道:“爺爺,你看我這麽辛苦、這麽委屈,你是不是得補償補償我?”

  老頭子眯著眼睛笑道:“嘿嘿,就知道你這丫頭不肯吃虧,怎麽,要老頭子怎麽補償?”

  文雯嘻嘻笑,臉色微微泛紅,頗有小女兒嬌羞姿態,道:“你明知故問吧……說好了,我給你做好吃的飯菜,你教秦遊哥哥武功的,你今天準備教什麽啊?”

  老頭子笑嘻嘻地白了文雯一眼,道:“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傻小子自己都沒開口,你替你叫喚什麽。再說了,我昨日教的玄門五行道法,他練熟了嗎?”

  “昨天教的是內功心法,那個學起來最慢,我這麽聰明,也是學了兩年多,才能一個時辰運轉六七十個周天。你總不能叫秦遊哥哥這些年隻練這一門功夫吧。”文雯笑嘻嘻地道。

  老頭子嘿嘿一笑,道:“他要是真能在一年半載之內將這套內功心法完全掌握,那也是極其了不起的事情。學武功就和這吃飯一樣,未必是菜越多越好,能把一道菜做到極致,就已然很了不起了。”

  文雯點了點頭,道:“嗯,臭老頭說得沒錯。那這樣吧,本來計劃這兩天給你做到‘江南叫花雞’、‘春江水暖桂花鴨’、‘二十四橋明月夜’、‘米酒醪糟蒸半頭鮑’……打明天起,我都給你換成這道‘辣炒醉田雞’。吃到你心煩、吃到你惡心、吃到你暈頭轉向、吃到你以後再也不吃田雞。反正你自己說的,菜未必越多越好。”

  老頭子大呼連忙“使不得”,要知道這天下美食,即使再美味再好吃,天天吃同一道,也只會膩煩,甚至以後都不再愛吃。唯有隔一陣時間吃一次,那才是回味無窮。再者,文雯一口氣報出的那好幾個菜,單名字就聽得老頭子心裡癢癢。

  “臭丫頭,又來饞老頭子。”老頭子呵呵一笑,妥協道:“不是老頭子不教這小子其他武功,只是憑這小子目前的功力,想學老頭子的功夫,實在太難。別一個貪多嚼不爛,倒毀了他自己的根基。到時候,你們後悔都來不及。”文雯

  輕哼一聲,道:“你少來嚇唬人,武功最多是就是好練、不好練,哪有練不成要毀根基的。臭老頭就是小氣,不肯教。”

  老頭子無奈苦笑,道:“老頭子一把年紀了,還要編謊嚇唬你?嘿嘿,死丫頭,你不信,就讓你這‘秦遊哥哥’替你試驗一下。”老頭子說完,也不見任何動作,身體已從椅子上拔地而起,他拍了拍吃得有些圓鼓鼓的肚皮,道:“小子,死丫頭千方百計地要我多教你武功,我就打一套還不算很難的拳法,你且練練試試。”

  秦遊還未說話,文雯已搶先道:“秦遊哥哥,你別被老頭子嚇唬住了,能學就學。”

  秦遊雖覺老頭子所言有理,但對高深武學實在向往不已,他點了點頭,笑道:“好,我練練看,如若真練不了,就老老實實先練內功。”

  老頭子苦笑一聲,心中嘀咕道:“兩小屁孩,不知天高地厚。”口中卻說:“臭小子,你仔細看清了。”

  一套拳法,老頭子行雲流水般打完,笑道:“這套‘伏魔九曲拳’,一共只有九招,每一招後都有三式,滿打滿算,也不過二十七手。剛才我已經慢慢打了一遍,你要是看清了,就照著樣子也打一遍。”

  秦遊閉目,微微回憶了一些剛才老頭子的招式,片刻後他睜眼,微微笑道:“好,我先打一遍,請爺爺指點。”

  文雯也笑道:“才二十七手,有什麽難的,我也打一遍。”

  老頭子嘿嘿一笑,道:“好,既然沒什麽難的,那你們就先打著。打完了這套,我就另外再教一套更厲害的武功。”

  文雯笑著伸出手指,道:“一言為定!”

  老頭子呵呵一樂,卻沒有理她,徑自坐到一旁,接著享用屬於自己的美味了。

  文雯跟秦遊眨了眨眼睛,小聲道:“秦遊哥哥,這二十七招我都記下來了,我先打一次,你再看一遍。”

  秦遊感激地點了點頭,論記憶他對文雯是自愧不如,能多看一遍,對他而言無疑是極大的幫助。

  “老頭子你看好了。”文雯一聲輕喝,立身提手,已然照葫蘆畫瓢地打了出來。

  老頭子呵呵一笑,頭也不台,隻專心享用冰鮮大蝦和美味醉田雞。

  眼見文雯瀟灑自如地打完了五招十五式,老頭子忽然輕聲念到:“倒!”說也奇怪,本來打拳行雲流水的文雯,忽然站立不穩,一個側身摔了過來。幸好秦遊眼疾手快,一把將文雯抱住,這才免得她摔到地上。

  文雯從秦遊懷裡掙扎起來,轉頭對老頭子氣呼呼地哼道:“臭老頭,你使的什麽妖法,怎麽說倒我就倒了?”

  老頭子嘿嘿一笑,道:“老頭子又不是驅鬼的大巫師,會什麽妖法。嘿嘿,你不是自己說的嘛,這套拳法有什麽難的,怎麽,好練嗎?”

  “剛才是沒站穩,我再打一遍。”文雯不服氣地道。

  老頭子笑道:“好,臭小子,你可接穩了我這丫頭,別摔壞她了。”

  “我才不會再摔呢。”文雯辯駁道。

  這一次,文雯出拳更加熟練,也更加果斷快捷,一招一式銜接之流暢,更像是錘煉多年的老手。但奇怪的是,在第十二招的時候,文雯一個回身出拳時,再度沒有站穩,身體向秦遊的方向突然摔了過來。

  秦遊伸手去扶,豈料文雯打拳時催動了內力,這一摔勁道還不小,秦遊一個立足不穩,竟然連同著一起摔倒了。好在是秦遊摔在地上,撞得地板一聲撲通一聲巨響,文雯卻落在他身上,倒沒有摔疼受傷。

  文雯大為生氣,還未開口,老頭子卻已先道:“我可是早就提醒了,基礎不扎實,這有些武功是練不得的。”

  文雯一時語塞,卻強行辯駁道:“那你就看著自己的孫女摔,也沒心疼我一下。”

  老頭子哈哈一笑,道:“有臭小子在旁邊都肉墊,我才不怕你摔呢。嘿,小子,屁股疼不疼。”

  秦遊這時已從地上爬起來,一邊揉著屁股,一邊齜牙咧嘴笑道:“文雯,你可不輕呐。”

  文雯白了他一眼,道:“呸呸呸,我才不重呢,是你自己身體重,怪不得我。”

  秦遊嘿嘿一笑,隨即收斂笑容,道:“看來這套拳法確實不簡單,我也來試試。”

  老頭子嘿嘿一笑,道:“好,一個個都是倔牛。來,文雯,你到我這裡來。”

  “叫我幹嘛?”文雯還在為連摔兩次的事情生悶氣,沒好氣地答道。

  “你不是說老頭子有妖法嗎?你來我身邊看著,看看到底是你們自己基礎不牢,還是老頭子從中使壞。再說了,這小子摔的時候,萬一砸到我寶貝孫女怎麽辦?”老頭子嘿嘿笑道。

  文雯上下打量了一下秦遊,一本正經地道:“你自己小心,千萬別讓臭老頭瞧不起。”說完,自己卻乖乖地跑到老頭子身邊,果然一副很害怕秦遊摔倒連累自己的樣子。

  秦遊無奈苦笑,卻一時也不明白其中關鍵,只是收起了先前的輕視之心,同時默默按照“玄門五行道法”運轉內力一個周天,這才緩緩出拳。

  老兔子微微點頭,對文雯小聲道:“這小子嘴上輕巧,真正出手時可比你沉穩多了。”

  秦遊剛打到第一拳第三式,就已然察覺到這拳法的微妙之處,雖然只是比劃招式,但頗為奇特的是內力竟然會跟隨招式在體內流轉。拳到面門,則內力湧向天庭,拳到腳下,則內力流向湧泉。

  打到第三招時,秦遊已隱約明白文雯所以摔倒的原因。秦遊和文雯同樣修習的玄門五行道法內功,而依據這門道法,內力應自然在體內循環運轉大周天。但這門可以牽動內力流轉的拳法,卻與大周天運轉路徑多有衝撞。譬如這第三招第二式,按照玄門五行道法,內力應由左臂下行運轉至腰腹漸至左腿,而拳法引領的方向,卻由左臂猛然轉換到右臂,如果按照這拳法打下去,內力運轉必要倒流。如此內力必將在體內翻江倒海,立足不穩,恐怕只是最為輕微的後果了。秦遊隱隱覺得,這拳法這般練下去,稍有不慎,恐怕會重傷自己。

  可剛才老頭子明明行雲流水般地打完了這套拳法,以他那驚人修為,內力若是逆轉,損害應該更大。但老頭子明顯不受其影響,每一拳虎虎生風,很顯威力。

  “這一拳決不能這麽打。”秦遊心中暗想,他搜羅記憶中的其他招式,忽然想起在第七招第一式,應該可以順著第三招第二式的內力運轉打下去,他別無選擇,隻得調換招式次序,順著內力走勢打出了這一拳。

  老頭子看在眼裡,嘿嘿一笑,對文雯道:“臭小子有幾分悟性,是塊材料。”

  文雯見他突然變換招式,撇了撇嘴,,道:“你又沒說可以不按套路打拳,他這不算。”

  老頭子哈哈一笑,道:“喲,從來都是你最聰明,突然有個人比你打得好,有些不服氣吧。”

  文雯白了他一眼,道:“那當然啦,他武功比我好,以後欺負我怎麽辦?”

  “既然那樣,你還要我教他什麽武功啊?”

  “那不行,他武功不好,別人都瞧不起他。他武功好了,你更應該教我武功,不能讓我比他差了。”文雯辯解道。

  老頭子無奈一笑,和文雯的道理,怕是很難講清楚了。與此同時,秦遊居然已經艱難的打到了第五招第二式,他這一招出的極慢,同時由於不斷在搜尋可以拚接的招數,以及內力的往返騰挪,短短十四招,秦遊已然滿頭大汗,豆大的汗珠從臉頰上不斷往下滾落。但在那緩慢的招數中,衣袖劃過半空的獵獵風聲,卻鮮明提醒著這每一招背後巨大的威力。

  又接連走了兩招,秦遊已然面色潮紅,一邊打拳,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氣。老頭子行雲流水般打出的拳法,在秦遊手中竟無比生澀和煎熬,卻偏偏一招一式,緩緩堅持地繼續打著。

  忽然一聲悶響,仿佛是從秦遊體內傳出,秦遊緩慢而扎實的動作,忽然停滯不動,堅實的身體竟然硬生生倒向了地上。文雯大聲驚呼時,老頭子早已拍馬趕到,他左手輕微地托了一下秦遊,輕易地將秦遊的身體扶正了起來,同時右手在秦遊胸前連拍兩下。

  “別著急說話,先平複內力,以免受傷!”老頭子提醒道。

  秦遊深深吸氣,借助老頭子在胸口拍的那兩道醇厚內力,終於緩緩撫平了早已在體內翻江倒海的內力洪流。片刻之後,他終於開口道:“爺爺,這拳法會引導內力流轉,不受控制,好怪……”

  老頭子嘿嘿一笑,“好怪?我早跟你們說過,有些武功不要著急學,基礎不牢,反受其害。你們平日所說的功夫,大多都是一些精巧的招式,若要真正發揮威力,哪一門高深武學,不是和內力相輔相成。丫頭的內功比你多練了兩年,純熟很多,所以可以一口氣打到第五招。你嘛,另辟蹊徑,強行打到了第七招,這份悟性很是難得。可是你出招如此之慢,順序也被打亂,使出來威力遠遠不如了。”

  秦遊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這拳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需要時刻以內力催動,威力才能發揮。倘若我哪一天內功練熟了,可以運轉一百個大周天甚至更多,需要提起內力時隨心所欲,就不用拘泥於順著大周天去打拳了,這一套拳法,也就可以完整地打出來。”

  老頭子笑道:“這回倒是聰明了。怎麽,現在還著急學嗎?”

  秦遊尷尬一笑,剛準備說“我還是老老實實先練這玄門五行道法”,卻被文雯搶道:“老頭子說得有理,可是秦遊哥哥之前學的都是金鱗拳、奔雷腿這些粗淺武功,實在拿不出手。要是按你說的,他在練到一百個大周天之前,什麽武功都不能學了,那比武大會怎麽辦?別人欺負到頭上了怎麽辦?”

  老頭子淡然一笑,道:“死丫頭,你自己心裡已有了主意,你自己說吧。”

  文雯見老頭子看破,嘻嘻一笑,卻也絲毫不介意,道:“我想這樣,你教我一些外家功夫,我練完之後就和你過招,讓秦遊哥哥在一旁看著。他就算不學,最起碼也長長見識,免得比武大會上各路名門子弟一出手,弄得他都不知所措了。”

  老頭子笑道:“你是要這小子當個雜家啊……”

  文雯輕哼一聲,道:“先看看也無妨,等他內力練熟了,你再教幾門看家的本事。”

  老頭子哈哈一笑,道:“你這丫頭真是貪心。嘿嘿,小子,有這麽個丫頭替你操心,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啊。”

  秦遊憨憨一笑,雖是假裝情侶,但文雯諸多舉動,也確實“夠義氣”、夠關照自己的了。他“滿臉感動”,輕輕拉了一下文雯的手,道:“多謝你啦!”

  文雯嗤嗤一笑,將他手甩開,臉色漲紅,道:“傻啦!你快謝爺爺吧,他這就是答應教你了。”

  老頭子哈哈一笑,指著文雯的鼻子,道:“就隨你安排。不過,你要學的各路武功,老頭子可沒心氣教你。”他伸手指了指後院道:“不過呢,老頭子闖蕩江湖大半生,也算是見識了不少門路的功夫。這些年老夫自己整理了江湖各派的武功, 零零散散大約有四百卷,都在那後院存放著,你們自己去看吧。”

  秦遊張大了嘴巴,一個人整理出“四百卷”各路武功,這老頭子怕是要把大半個江湖的武功都記下來了吧。

  文雯也很是興奮,抓著秦遊的胳膊叫道:“內院才整理了一百多門武功,老頭子一個人就比他們多出了三倍,嘿嘿嘿,這下子賺到了。走,我們快去看看。”

  秦遊剛笑著抬腳,卻突然輕歎了一口氣,道:“我還是先把欠下的內功補齊吧,這些外家功夫、招數,我以後再學。”

  文雯哼了一聲,道:“也好,你接著練,我自個去看了。要是有不錯的武功,我再推薦給你。”說完,她抱著老頭子的胳膊,強行拉著他陪自己縱覽書海去了。

  秦遊將自己從“四百卷”武功的誘惑中拉了出來,他轉過身,背對那浩渺的武學大海,深深吸了一口氣,暗下決心道:“快練到一百大周天啊,練完了我要把這些好功夫全學一個遍。”

  半個多月的時間呼嘯而過,秦遊的內力周轉已到了四五十個周天左右,卻一連幾天並無進展,不由地心生煩悶。好在文雯和老頭子過招,實在是大為光彩。她記憶極好,通常只看上半天或是一天,就幾乎可以純熟地使用出來。而老頭子拆解應對的招式更為精湛,或簡約明斷、或出其不意、或紛繁複雜,卻每一招每一式都幾乎讓秦遊大呼“原來這世上還有如此精妙的武功”。而在二人回來的路上,文雯也時不時地與秦遊比劃招數,跟秦遊解釋這是什麽武功、什麽招數、如何化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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